看来,历史上所有强人都有喜欢显摆的嗜好,古今中外概莫能外。汉高祖刘邦也感叹过一句什么如绡衣而夜行恐怕也是这个意思。
然而,高高在上的柴荣也许做梦都不会想到,这些战俘和罪人虽然被逼从事这一吃力不讨好的工作,但私下里也给不可一世的周世宗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用了一点小小的春秋笔法。他们明知道周世宗柴荣对佛教深恶痛绝,却偏偏在铸造铁狮子时在上面加上了个莲花形的盆子,非要让世人、特别后人把这个铁狮子说成是文殊菩萨的坐骑。估计也就是借以抒发了一点愤慨和苦中作乐罢了。毕竟,阿q的精神疗法有时还是必要的,至少能减轻些痛苦不是。
也不知道当时柴荣如果知道了这一点会作何想?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不管多么强大的强人都无法堵住凡夫俗子们的众口铄金。
絮叨了半天,我么们还得回到正题。话说这沧州地界正处于北宋和北方契丹的交界地区,特别是经过五胡十六国的战乱,民风彪悍、武风日盛。久而久之,出于练习武术的需要,还出现了另外一种副产品-----杂伎。如果说其他地界的杂伎难免夹杂着一些花架子、表演的成分居多的话,沧州的玩意大多可都是真功夫、至少是有真功夫的底子,因为他们本身就是练武强身的副产品。
且说随着武风日盛和杂耍的普及,也不知是出于官方本意还是民间促成,每年五月初五、在南中国醉心于赛龙舟或舞狮的时刻,沧州地界的大小山头和家族却在进行着一项在他们看来最重要的盛会:为期一周的百戏打擂。既然是打擂,自然除了表演自己的杂伎外还有武功等真功夫的展示,地点就选在铁狮子前面的广场上。获胜者不仅免除全年的赋税和劳役,而且还被授予负责本年度铁狮子的维护和保养之荣誉。至于到底谁是胜者,主办方也采取了一种自称为最公平的办法:由观众决定。谁得到最多的观众谁就是最后的胜利者。
因为这属于半官方的活动,而且还有哪么多的看得见和看不见的好处,所以这一时间段周边地区、乃至四邻八省的形形色色的杂耍班子及其武功世家自然是使尽浑身解数进行创作和表演、甚至明里暗里大打出手。与此同时,上至商家大贾、达官贵人,下到说书的、卖唱的贩夫走卒等三教九流,更不乏三山五岳的江湖人士、甚至各地形形色色的官府密探也都纷纷云集此地,既有想一举扬名立万的、也有想趁机捞一笔的、有想趁机打听官方和小道消息的,甚至有敌对国家、乃至番外斥候想趁机刺探军情的、当然更多的人则是为了长长见识和凑个热闹的。一时间这件事竟然成为了周边地区、乃至整个北中国的一件大事。
目光首先集中在广场西边的沧州最著名的翠香楼饭庄。饭庄处于广场最好的位置,不仅居高临下、能将整个广场尽入眼底,而且相当雅致和上档次。能在沧州最好的地段拥有这样一家饭庄自然是非富即贵、而且后台一定够分量,规模更是无与伦比。这里入座的、尤其是二楼的客人自然都是些有身份的主。正常时候,这里大多数时间都是客人爆满,现在适逢盛会自然更是一座难求。
跑堂的店小二在不停地穿梭、叫卖,领班的、掌柜的也在不断地点头哈腰、招呼着一些身份相对显得高一点的客人。熙熙攘攘、人声鼎沸,甚至比外面杂耍会场还要热闹。
“沧州七俗大驾光临,简直让本店蓬荜生辉!我马上为其为安排座位。只是、只是这几天客人实在太多,雅座早已占完。在下不知道七位今天会有暇光临,所以也没有给你们预留座位。恐怕只能委屈几位在大厅里坐一下了!”
看到门口突然有七位江湖打扮的人物鱼贯而入,一位掌柜摸样的人赶忙站起来点头哈腰、笑脸相迎,口中更是不停地奉承和讨好。估计这就是生意人的特点,不管有多么硬的后台,面对江湖人物的到来,首先要做到和气生财。
“俗、俗,简直是俗不可耐!我们兄妹恰逢盛会,自愿勉为其难、帮助父老乡亲巡视地方、维持治安、确保大会安全、也算是为了大会做点贡献以报效家乡父老。既不敢居功自傲、更不想吃你的白食,你就不要在这里故作姿态,玩这些虚头爆脑的俗套了,好像咱兄妹来这里要占你的便宜似的!我们也就是随便看看,然后找个地方喝几杯就行了。”
一句不怎么好听、但显然稍具内力的搭话突然出现在翠香楼的一楼大厅。嘈杂鼎沸的一楼大厅立即变的鸦雀无声,众人的目光几乎不约而同地集中到饭店的入口处。
这里虽然不像二楼雅座那样让人感到高不可攀,但也总算相对高档、至少不属于露天大排档的水平不是!众人随声望去,发现说话的家伙是一个五大三粗、非常健壮的男人。在他身后跟着武五男一女,打扮得倒也平常,但步履矫健、手中各持刀枪。估计这几个家伙武功不弱、而且是几个不好惹的角色。可以想象,这种场合敢如此肆无忌惮大声嚷嚷的人肯定不是善类。
“俗?俗又怎么了?常言说得好:红花自有佳人戴、俗人自由俗人爱。小妹我就是要俗到家了!不然又如何对得起我这庸脂俗粉的名号?倒是大哥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