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少年惊呼一声。
老人则是如释重负的吐出一口浊气,呼吸慢慢平复了。
“大伯,您?您好了吗?”
借着烛火之光,少年能清楚的看到老人的病情在好转。
脸色从灰败到红润只用了极短的功夫,这是怎么回事?明明是伤上加伤怎么会瞬间好转了?
老人已经在少年诧异的目光中缓缓坐起,若不是他的大腿外侧还插着那怪异的匕首,根本看不出这是个刚刚还咳嗽的快要断气的病人。
“大伯,您已经没事了?”
老人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他的目光仿佛带着无限的深情,凝视着腿上的匕首,“放心!我死不了!”
“可是大伯您的腿?”
“你说这个。”老人嘴角上扬,轻描淡写地一把抓住匕首,用力拔出!
没有想象中血花四溅的场景,那匕首诡异的没有一丝血迹,而大伯的伤口也没有流血,反而已经开始慢慢恢复了。
这怎么可能?
少年张大嘴巴要说什么,再抬头却发现大伯仿佛在一瞬间又苍老了许多,难道之前所见都是自己的错觉?
“你出去吧!”
匕首离开身体,仿佛带走了老人的生机,声音越发的衰败,可他那不容置疑的语气,让少年再多的疑问说不出口。
算了,只要大伯没事就好!其他的事情自己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少年纯朴的脸上带着苦涩和自嘲,“没有人会把自己当成真正的家人!”
他黝黑的眼眸失去了光彩,又恢复了之前的木讷,慢慢转身退回到自己的牛棚。
在识海中,目睹刚才一切的方舟忍不住惊呼,“卧槽,那老不死的是怎么回事!”
“自残?不对,难道是兵解大法,也不对?天魔解体大法吗?”
“明明咳的要断气了,怎么扎一刀就好了?小子,那老头是干什么的?”
一连串的疑问,对面的八卦小球缓缓旋转,“我也不知道,大伯能好就行了!”
方舟吃了两次亏,倒也不敢尝试吞噬少年的魂魄。
他的魂魄周围泛起金光,也不怕对方来吞噬自己。
觉得自己操之过急了,便想用别的法子!
看这家伙被揍得那么惨,连屋子都不给进,应该是属于那种处境很艰难的,难道他是所谓的主角!
那么自己只是主角的随身老爷爷?
方舟被这种诡异的念头吓了一跳,连忙摇摇脑袋。
虽然此刻他只是一个圆溜溜灵魂球,并没有脑袋!
当下改变了语气,笑眯眯的,“少年!其实我是上天派来帮你的老爷爷!你叫什么名字?”
那少年淡淡的,“我叫狗娃!”
我操,这名字如此霸气!
方舟嘿嘿大笑,看来自己猜错了,这种名字的家伙,怎么会是主角!
迟早要给自己让位的!
“狗娃呀,跟我说说你爹为什么打你?在屋里那老头又是什么人?”
既然暂时不能吞噬他,也要先摸摸这家伙的底细。
少年黯然道,“爹要我把卖草药的钱给妹妹买头花,可大伯病的很重,需要吃药!”
方舟糊涂了,不是说古人最重子嗣吗?这家伙可是个男孩,怎么会反过来重女轻男!
追问道,“你家几个孩子?你是排行老几的?”
少年道,“我是老大,下面还有双胞胎弟妹!”
“自从有了他们,爹娘就把我过继给大伯,大伯没同意,我无家可归只能暂时住在这!”
方舟玄幻了。
他刚才尝试接收身体,那后背剧痛,说明这身体受了很重的伤啊!
这真是亲爹吗?为了给闺女买头花,差点把儿子活活打死!
还有屋里那老不死的,看样子也是个孤家寡人,都病成这样了,现成的儿子不要,脑子也坏了吗?
他觉得自己要好好捋一捋!
他不吭声了,少年也不再言语。
天刚破晓,蜷缩在角落里的少年,就被一个激动的声音惊醒。
“狗娃!给我起来。”
少年茫然的睁开眼睛,拄着一支木棍的大伯,神情激动的站在晨光中。
“大伯,您叫我!”他连忙爬起来。
“狗娃!跟我进来。”
老人又恢复了冷漠,转身向屋里走去,只是他微显凌乱的步伐出卖了他的心绪。
狗娃茫然无措地跟上,大伯从来不会主动找他,是出了什么事情?
后背的伤口还隐隐作痛,只是此刻他没有心情去理会那些。
少年带了一丝惶恐,又有种突然受到重视的雀跃,紧跟着老人进了屋。
“你来看这个。”
大伯的态度很严肃,少年忙看过去,只见那古怪的匕首端端正正的放在木桌上。
“你来看看,它的颜色变了。”大伯的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兴奋。
狗娃忙凝神细看,果然,昨夜在烛火中还显得幽暗诡异的匕首,此刻却隐隐泛着金光。
再看那匕首末端的花朵,金灿灿的盛开着,这样一看更像是妇人束发的金簪了。
“你对它做了什么?”
大伯尽量放缓语气,可惜,那微微颤抖的声音,还是暴露出他内心极度的不平静。
“我?我没有做什么呀?”
少年紧张又诧异,还带着小激动,大伯居然在微笑。
“孩子!我们不急!来慢慢和我说,昨天晚上你碰了什么地方?”
狗娃受宠若惊地看看大伯,这仿佛是他来到这个家五年来,第一次感受到老人态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