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董明与方远航低语几句之后,不远处的汤老师却缓步行来,左婕自然也跟在了身侧。
“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怎么,方远航,你不准备回自己的场地看看同小组的比赛吗?”汤老师微笑道。
“上午我们场地只有一场比赛,还是另外一组的比赛。本来今天第一场比赛应该是由我对阵孙全攻,可是孙全攻弃权了,所以,我今天轮空,上午我们小组就没了比赛,既然没有本小组比赛,一会儿看谁的比赛不是看呢,您说是吧?”方远航无不得瑟地道,他的这副神态,看在董明眼里,直觉得其欠揍指数还在不断攀升。
“瞧把你给得意的,一个孙全攻弃权就把你美成这样啊?要不有人说好人没好命,祸害留千年呢,别以为没了孙全攻,你的小组赛就会好过了……。”左婕一上来,对方远航就没一句好话,嘚啵嘚地数落了一通,忽然间,她似乎觉得自己的话哪里有些不对,稍一杂么了一下,又瞪向了董明道,“我说的好人可不包括你,别在那儿自己偷着得意,哼,真不知道你们两个怎么就凑到了一块儿了!”
左婕的话音刚刚落下,董明第一个感觉就是躺枪了,然而,他稍一寻思,心里却暗暗向方远航致歉,那小子才应该是真正躺枪的,此时左婕的火气,貌似还没有全消,方远航被迁怒了。
董明没有想去道歉的想法,有人替自己挡子弹也不是什么坏事,特别方远航还是一位很有觉悟的挡箭牌,极为主动地完成了这项光荣的使命,秉承了冲锋在前、退却在后的优良美德。
面对着咄咄逼人的左婕,方远航同学毅然决然地迎难而上、挺身而出,显示出了大无畏的斗争精神,“其实左婕同学为什么这么说,还是因为对我不够了解,没关系,也不能怪你,等以后对我熟悉了,就会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面对左婕的指责,不见方远航有半点着恼,说起话来,仍然不紧不慢,并且大义凛然,他深深地向着自己的场地望了一眼,沉声说道,“我有我自己的羽毛球梦想,不会因为面对一些高水平选手而退缩,相反,在比赛中遇到的对手越强,我会越发兴奋,不断地追求进步与不断地超越自我才是促使我前进的动力,当我听到孙全攻弃权的消息之时,或许你们都认为我会感到庆幸,其实恰恰相反,正因为他的退赛,让我感觉非常遗憾,非常遗憾失去了这么一个向高水平选手学习的良好机会,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方远航一旦正经起来,确实会给人一种阳光、向上的感觉,特别是刚刚一席话说得铿锵有力,很难让别人把诸如油嘴滑舌这种词语与他关联起来。然而,方远航的人设在众人面前是崩塌的,哪怕他此时表现得如何大义凛然,也不可能再树立起正面形象,如果将他的两种形象摆在一起的话,倒是有种滑稽的感觉。
方远航的形象虽然毁了,但他的这一通说辞,却几乎成功地唬住了左婕,最起码也没让左婕再拿这件事情发挥。左婕熄灭了刚刚准备燃起的战火,高高扬起的下巴回到了原位,说话声音也降回了正常的音调,“假如孙全攻没有退赛,然后让你无法小组出线,从而无法在贾鼐杯赛中取得好成绩,你不会觉得难过吗?”
“行了左婕,你没看懂方远航同学,对他来说,挑战的意义要高于比赛成绩,也就是说,他宁可不要比赛成绩,宁可输球,也要完成他心目中的挑战,方远航同学,老师说得可对?”汤老师微笑道。
“与输球相比,其实,我还是更喜欢赢球,能够赢的话,谁会愿意去输,呵呵,我的想法是尽量去挑战有实力的选手,然后尽一切努力去战胜他,哪怕这场赢不了,也可以将他树立为自己的奋斗目标,争取尽快去打赢他。”方远航挠了挠头,略显谦逊地道。
“这么看起来,少了一个孙全攻也没啥不妥吧,他虽然没有参赛,但是参赛球员里面的高手又不是只有他一人,你还会担心遇不上高手吗?”左婕又有些不服气了,质问道。
“你不懂的,球员之间,他们之间想相互较量不难,但想在比赛中相遇的却并不容易,或许两位选手在赛场中遇到的机会,一生也只有一次,错过了一次就可能现也无法遇到。”汤老师正色道。
“确实是这样,特别是像孙全攻这样的选手,或许明年他就要被选拔进入省青队,想再次在赛场上遇到他,几乎没有可能。”
听着方远航这个不着调的人,一本正经地述说着自己崇高的羽毛球情怀,董明简直醉了,甚至有种想吐的感觉,不忍再次直视方远航,他偷眼悄悄看了一下才艺,这才发现,两人间的比赛马上就要打响。
陈济科与才艺一样,都属于身材高大型选手,只是陈济科不是才艺那样的肌肉男,身材看起来显得更加匀称。
这位陈济科有一点特别,他是一位左手球员,左手球员在出球线路及击球习惯方面,与正手球员恰好相反,假如一位选手不习惯左手球员的话,必然会在比赛中吃亏。
就比如董明,他在比赛中遇到过的左手选手,只有有限的几位,这几人没有实力特别突出的,很显然,他确实没有太多对战左手球员的经验。董明不可能仅通过几场比赛就能够完全适应左手选手,这种适应能力需要进行针对性训练,只不过,董明没有这种训练条件,当然,现在这个阶段他也不需要进行这方面的训练。
陈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