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昊……回去这么仓促……不用准备点什么吗?”
坐在副驾驶上,看着专注开车的男人。
“我都准备好了……不用担心。”男人直视着前面的路况,道。
“那……就是什么时候去h城啊?我都念了这么久了,看东澧枫叶……”
木小小掰了掰手指,就被否决了,然后决定回老家,可是……可是就又得再等明年了。
向昊瞥了一眼郁闷的小妻子,道,
“就这么想去?”
“嗯,都还梦到过呢,看那些游客返的照片。”
木小小慵懒地枕着座椅,侧头看着他,道。
只是有点遗憾,说来也是去夫家看望比较重要啊。
“你是不想跟我回去,还是,就想去见h城的谁?”
向昊冷不丁地打断她的冥想。
听得木小小心下一咯噔,忙道,
“不是,你在胡说什么呢!”
隐约觉得他指的是许一文,不会他知道了……又胡思乱想了吧。
“没什么……”
最好不是。
向昊看着妻子,不知想着什么,心情好转起来,平淡地,道,
“我还没跟你说过我父母的事呢……”
“啊?……嗯……”
她也就知道个一星半点的,现在见他突然提到这个,木小小开始认真听着……
……
五六岁了,也可以记事了。
在别的同伴在父母跟前嬉闹玩耍,享受关照的时候,他呢?
“……啪……”
“……这么点小事一直说说说,念个不停的,有完没完!……”
男人,不,或许可以称为醉汉,低声骂着。
“……不是我啰嗦……你看你……”
女人委屈地捂着脸,忍不住为自己辩解着。
“……还治不了你了……整天管这管那的!让你多事……”
男人显然不耐烦了,对女人就是一通拳脚,女人缩在墙角,默默咽泪,也反抗不了,因为知道要是反抗了,换来的是更严重的毒打。
狼藉满室,“哐当……噼啪……”的声音环绕。
每到这个时候,小孩会自觉地躲着,在算是厚重的餐桌下,或者是屋里的床底下。
本来,不知世事,小孩看到爸爸在欺负妈妈,也会上去劝阻,可男人脾气暴躁,一点就着,他凑过去不过是娘俩一起打。
被打几次,记疼了,他也就不敢凑过去了。
小孩还是会被这个场景吓到,就要嚎啕大哭,可男人看他哭,更厌烦了,就揪出来打,恐吓他。
这下子是吓得连声都不敢哭出来了,只能无声哭噎,想阻止又阻止不了。
其实男人平时不是这样的,只要不喝酒。
可生活,工作,一不顺心了,就想喝,喝了半醉,八九分醉的,就成这样子,连他自己也控制不住。
一喝醉,气性上来,打老婆打孩子就成了家常便饭,可酒醒了就又后悔,悔不当初,悔得“死去活来”的,道歉,下跪痛哭,言辞恳求。
连旁人,那些心软的,纷纷开始劝他妈原谅,说男人都认错了,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什么的,就原谅他算了。
当然,就连被打女人的儿子,那小孩,都被他感动了,半推半就地原谅了,就希望他说到做到。
为什么旁人都来劝呢?也不是他们善心大发,也有缘故。
男人在外做人不错,讨了个好名声,又人模人样的。
他老婆呢,不常和邻里交往,人们不知道她人怎样,下意识觉得她被打可能是她做错了,要是打得严重,那就是男人一时恼火,没克制住。
再说,这也就是家务事,他们也不好插手多管。
男人在外面谈话,做派,也是维护自己的妻子的,明里暗里都传达出对妻子多好啊,于是外边传的是他爱妻的名声。
还有就是,他喝醉了,也是回了家才发作,门一关,这一片的住户又不是贴着的,动静也传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