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天一甩刀身,血液从刀刃处,滑落至地面之上,真的做到吹毛断发,削铁如泥,滴血不沾之境。
释天默念一声收,青龙偃月刀化作一团青光,眨眼间回到了释天的体内,从新变化成了纹身,附在了释天右臂之上。
众人被眼前超出常理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久久无法回神。
最无法接受的就是聪辩先生苏星河,三十年来自己忍辱偷生,诓骗丁春秋去了西域星宿海,只不过是为了不让丁老怪斩尽杀绝,只有这样自己已经伤残的师傅,才可以得到继续存活下去的可能。
否则自己一死,万事皆休,师傅也会被饿死于石窟之内,现在好了,压在自己身上三十年的负担一扫而空,那仿佛已经化为执念,让自己压抑到无法喘息的丁春秋,就这样被人斩杀于眼前。
“呜呜呜,师傅啊,您的大仇得报了啊,丁春秋死了,死的好惨好惨被乱刃分尸,脑袋都掉下来了,大快人心呐。”
聪辩先生苏星河,此时竟然趴在地上痛哭流涕,哭的就像一个找不到家的孩子,真是令人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哭罢多时,老泪纵横的聪辩老人苏星河,掸了掸身上的尘土,站起身来慢慢的走到释天近前,仔细的看了看释天,随即就要躬身下拜跪地磕头。
被释天一把扶住,怎么都跪不下去,释天连忙开口说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苏老施主请不要如此,还请快快起身,贫僧斩杀于他,皆因为丁春秋自寻死路。
他欺辱少木的玄难大师,便是折辱了我神镜寺,贫僧乃是神镜寺的方丈主持,曾经领官家旨意,统领天下释家寺院。
然今日他丁春秋竟然无缘无故,致使我神镜寺弟子,玄难大师功力全失,无论如何贫僧都不会放过他。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竟然从背后偷袭贫僧,所以他丁春秋种下了恶因,贫僧便还他恶果,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正所谓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就是这个道理,所以苏老施主不必因此事,耿耿于怀。”
苏星河听罢,点了点头说道:“感谢神僧为我师门报仇,不论神僧您认也好,不认也罢,这份情谊我苏星河铭记在心,永世不忘。”
苏星河说完之后,便不在拖泥带水,直接起走到释天对面,在石凳上坐了下来,手持黑子向释天示意一下说道:“神僧请您落子吧。”
释天见状不在矫情,在木盒之中拾起一枚白子,看也没看随手一拍,白子正好堵在了白棋气眼之上,顿时堵死了气眼。
“哎呀糟糕,大师好像并不会下棋,哪有人一上来就自杀的,这一白子落下,自填一气,本来两条交织在一起的大龙,瞬间白龙死伤一片,这可如何是好啊?”
段誉在旁边看得一清二楚,顿时替释天惋惜起来,顿足捶胸懊恼不已。
释天见状微微一笑道:“阿弥陀佛,段施主你着相了,正所谓观棋不语真君子,请耐心等待便是,且看贫僧如何破了他这珍珑棋局。”
苏星河听闻释天如此言语,便知道这是神僧独有的下法,虽然自杀了一片白棋,不过棋盘上也不在是混乱不堪,虽然看似白棋大龙就要被黑龙吞并,其实则不然,正所谓透过表象看本质。
这的确是一式妙棋,死中得活,置之死地而后生,妙妙妙,真是妙不可言啊。
释天见苏星河黑子落下,紧接着捻起一枚白子,下在了棋盘之上,局面已经豁然开朗起来,苏星河沉吟了片刻,抬起黑子重重落在棋盘之上,发出啪的一声。
释天见状微微一笑,捻起白子落于下三九路的‘平’位之上。苏星河黑子跟上,释天再度落白子于平位二八路上,白子刚刚落定,段誉突然又发出了一声惊叫声。
苏星河黑子落下,释天白子落于去位五六路,吃黑子三枚。苏星河不为所动,继续下着黑子。
释天不慌不忙,不急不躁补了一白子于上位七八路。
苏星河见状,丢下了手中的黑子放于木盒之内,算是弃子投降。
释天微微一笑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如此便是成了,怎么样段施主,贫僧棋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