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死吧。”将军九阶战士的超强战力在这一刻方才全面动用,飞奔向前的身躯如同发狂公牛,横冲直撞,所掀起来的气势恍若炮弹脱膛而出的纵横气道。
“呲。”在前进到一半后,他猛然停住身躯,猛蹬地面,顿时间,整个身躯便好似火箭发射,直冲高空,手中的宽刀也被高高举起,膨胀而出的凌然气魄引得四周风云变化,天象异变。
处于血色空间中的敌我士兵在看到跳跃入空的将军后,心中恐惧开始无限制叠加,身躯脚步也慌乱不堪的向着四方奔逃,生怕被将军即将暴虐而出的雄浑能量化为灰烬。
所有人在都在因为生命珍贵而躲避,但墨亦非自己却明白,这样的权力不属于自己。
作为统帅三军的将军,无法在正面击败敌军将领已是耻辱,丢盔弃甲更是给祖辈父辈蒙羞,更不要说,这是一场为父辈而行的战争。
墨亦非艰难的直起身躯,将长枪从地面上拔动出来,面容上鲜血淋漓,更加彰显了他的悲壮气氛,体内玄气能量开始被压榨般的集聚,天地间仅存的水墨能量也被他牵拉吸引,黑色长枪随意施展出几道枪花,便是直直伸展出去,尖锐的好似子弹的枪气赫然而出,向着天空中的血影刺杀过去。
将军显然没有想到,墨亦非在这种时刻竟会放弃防守,转而进攻,得意表情不免多了几分不可思议,仿佛是在目睹着一场极具魔幻色彩的变戏法。
“嘭。”沉重撞击声沉沉响动,枪气和刀波纠缠在一起,仅仅一刻时间,便让整个血色空间鸡蛋壳般破碎,天空中黑色乌云被疯狂的水墨汽波和血色刀波凌厉斩断,空气也在漫天杀意中快速消,化为虚无。
将军缓慢的从天空中降落,眼前所能看到的,都是迷乱硝烟和无数缭绕的玄气能量残余,持着长刀的双手也在枪气冲击下来回发颤,尖针刺骨般的疼痛无声无息的传荡全身,不免让他的面色极为可怕。
不过即便如此,将军心中还是十分开心的,毕竟在这场看似万众瞩目实则有些虎头蛇尾的搏斗中,他从始至终都占据着胜利天平。
飘洒不停的血风将空间迷烟悉数吹散,出现在眼前的,便是一个直径数十米的宽大圆形巨坑。
而在巨坑中心位置,墨亦非正在十分凄惨的躺在里面,那柄陪伴他十数年的黑色长枪,孤零零的掉落在一旁,上面沾染着冰冷血手印。
“呼呼。”他看起来还活着,毕竟目前还是可以呼吸,不过在遭受上哪怕最为普通的一击,恐怕就要彻底死去了。
没有人能够想到,墨亦非会在这场对战中败得如此彻底,九阶战士对于八阶战士的碾压式打击,几乎是在短时间内完成,而当这点时间度过后,留给众人的便是过去许多年无往而不利的墨亦非,瘫倒在地的场面。
将军脸面上不知是兴奋还是感慨,他沉默无声的站在被刀波生生劈砍出来的巨坑边,眼神逐渐凝重,盯住了倒在地面上血色身影。
“嘭。”红色却带着异样光晕的透明气翼从身体背后迸射出来,再惬意轻松的来回翻动,便是把将军庞大的身躯支撑起来,手中的巨大宽刀上,冰寒气息强烈释放,顿时引得整个地区温度都在极速下降。
“七日之前,你的爷爷落败与血仇天盟主的长刀下,如今你作为他的孙子,是想要复仇吗。”将军带着强烈杀意,慢慢向着墨亦非飞行过去,嘴角勾勒出的一抹抹弧度,诡异而又可怕:“只是望月凝渊谷还不是血修门的对手,你们那引以为傲的隐术,在强大实力面前根本不会有发挥出来的可能,墨脱如此,你同样如此,或许这就是宿命吧。”
将军不知为何脑海中出现了许多悲天悯人的情怀,毕竟在过往,他素以铁石心肠,心狠手辣在血修门中著称。
墨亦非喉咙处的腥甜已经大量流淌出来,他强行挣大眼眸,注视天空中飞奔过来的人影,大口呼吸空气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因为重伤之下的气力匮乏,而什么也说不出来,似乎目前只能用着坚定不屈的表情,来显示自己心中话语。
“看起来你有很多话想说,只是没有机会了。”将军收回血色气翼,从天空中缓慢飘落下来,宽刀也在颤抖,仿佛是在积蓄着下一次进攻所需要的力量:“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将你的尸体亲手送到墨脱面前,不过想必他也无法睁开眼睛,观看自己孙子的死状吧。”
将军一边冷笑嘲讽,一边举起宽大打到,瞬间,有着数十米巨大的红色刀波便是突兀显现,缭绕于四周的血腥杀气宛若惊涛骇浪,顷刻间便会将对手悉数扑灭。
“墨脱谷主会看到很多东西。”高空中猛然传来了十分清冽的语调,就好像污浊水沟中,涌进了大量干净清水,拥有着敢叫日月换新颜的气魄和力量:“他会看着自己养育二十多年的孙子和徒弟,攻破野狐岭,杀入北冥雪地,最终摧毁血修门建立的每一所建筑。同样,他们还会将血仇天及其拥垒的脑袋砍下来,以博取他老人加一笑。”
“博人一笑。”将军不断举起的长刀在半空中停止,冷笑表情变成了极度狰狞,就像是无数黑暗中的蝙蝠,发出痛苦嚎叫。
自顾自的呢喃两句,将军便是将注意力不放在垂死墨亦非身上,眼眸翻出大量苍茫眼白,向着天空中的身影望去。
血红色的玄气波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