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虚无的空间漫长等待,于亿万个光年吸收混沌的浩淼法则,于亿万个光年去雏化形。
我自诞生,便光洁一身;自诞生,便旖旎美好。我用自身的光,装点周围的黑暗,可我看到的总是黑暗。我,独一无二。
我很寂寞,难道这混沌的世界,只有我一个吗?又有谁,会欣赏我的光?我努力的、努力的让自己绽放,驱逐了黑暗,看到了一个与我相近的影子。尽管它很黑,与黑暗一样的黑,我差点就错过了它!
我兴奋地上前,它看不到我,眼中只有混沌。它在讲话?同谁讲话?为什么我听不到?这个混沌的世界除了它,还有谁?
我郁闷地围着它转圈圈,它慢慢变成了一颗心,于是,我也变成了一颗心。
我不在寂寞,对面多了它,我便不停的说,不停的说,讲述我的故事,绽放我的颜se,我想,黑暗的它,一定没有见过、听过。尽管它听不到、也见不到。
我很快乐,觉得这样便足够了。就像我不喜欢黑暗,黑暗的它也同样不喜欢我。我害怕孤独,害怕寂寞,有了它,我不寂寞,看到看不到我的它,我不孤独。
噫!多么有意思!它跳了,它也会高兴,也会生气。原来,它不只是整天闷着一张脸。我喜滋滋的独守着发现的秘密,一个只属于我的秘密。
“你是我的心?”混沌突然说话。
“啊——”混沌吓到了我。
“你怎么那么吵?”混沌很不满。
“天啊!你说话了!你说话了!你一定发现了我的秘密!”我大叫着,怦怦乱跳。
“或许,我不该跟你说话。”
“不不!你是怎么做到的?”我好奇地说,“对面那个家伙就听不到、看不到。”
“你是说暗黑?”
“哦,它的名字叫暗黑?好讨厌的名字,我果真不喜欢它。”
“它也不喜欢你。”
“可是我看的到它,它却看不到我。”
“它眼里只有我。”
“是的,”我突然很生气,“它眼里只有混沌。”
混沌不说话了。
“你还在吗?”我问。
“你是我的心,不能同我说话。”
“为什么呢?”我不解。
“我的心不会同我说话,就像我不说话,你感觉不到我一样。”
我思考了会儿:“那么,我可以不做你的心吗?这样你会不会同我说话?会不会欣赏我的颜se?”
“不会。”
“哪个不会?”
“哪个都不会。”
“你是怎么和暗黑说话的呢?”
“暗黑说做我的心。”
“那好呀!让它来做你的心,我也是你的心,我就可以和它说话了。”我高兴地说。
“你是,它不是。它进不来,你也出不去。”
“它会欣赏我的颜se吗?”
“它会生气。”
“嘻!那一定很好玩!”
“你是我的心,它不能打你,但一定会打你。”
“我觉得现在就很好!”
“它曾问我光的颜se。”
“那么,你告诉它了吗?”
“我把你的事,说给它听。”
“所以,它生气了。”
“是。”
我沉默了,没有再说话。很久、恒久……
混沌说:“你想见它吗?”
我懒懒跳了两下:“我见得到,你想我见它吗?”
“我要沉睡了,带着不完美的东西一起沉睡。”
“我不寂寞、不孤独,你也不寂寞、不孤独,为什么要沉睡呢?”
“它曾问我光的颜se。”
“我懂了,你想让它生气。”
“不是我,是你。”
混沌沉睡了,我是它的梦,我出现了。出现在暗黑面前,它看到的我。很清晰,果然是张闷瓜脸,它不该打得打了我,也果然很好玩。
我代替混沌继续诉说光的颜se,它总是很生气,很生气。我突然感到寂寞,是的,混沌走了,一如暗黑也很寂寞。我或许可以守着那份寂寞,让我和暗黑不在孤独……
缓缓睁开眼,知觉也在一瞬恢复,湛蓝的天,醉人的花香,我坐起身子,瞥见安格艾尔正在岸边,支着篝火烤鱼。
体内混乱的神力脉络愈合七八,本源再次修复,心魔意境暂时封闭,我曲腿下了草垛,理顺着略显凌乱的发丝,走到篝火旁,默默添了一支柴。
“还没烤熟,比预计的要快。”安格艾尔翻了翻支架上的鱼,笑眯眯地说。
“又打算禁锢我?”我坐在青石上,抱膝眺望微湍的水面。
“不,只是怀念鱼的味道。”安格艾尔洒好调料,递给我一条,“也只有这时,还能体会一回做人的感觉。”
我剥开鱼鳞,撕下一丝肉放进口中咀嚼,抬起眸子:“没想到,像你这般的人,也会唏嘘过往。”
安格艾尔淡淡一笑:“触景生情,从你身上看到了过去的影子。”
我脸se一寒,冷冷道:“或许,你该解释一下,为什么会出现在魔障领域。”
“魔剑总诀里有我移植的影象。”安格艾尔用手点点我,“我就料想你急于求成,忽略了心xing修为,专门设了这道坎,助你渡过难关。”
我狐疑地盯着他,总觉可疑,却又找不出那里不对劲儿,便冷哼一声,不予计较。
神力感知范围内,陡现几股异常强大的气息,四面八方,迅速朝我和安格艾尔的歇脚地聚集而来。
安格艾尔一闪,将我抱入怀里,再一闪,瞬移至高空:“哎呀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