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持……”我轻印心口,“你总是在意自己多过其他,有些事,真的能分清如何做么……”
一声轻叹,道不尽的苦诉。我收回思绪,仰望明月,只有一条淡淡的影子与我相伴。
殿外,落羽叼着一节绿光盈盈的枝条向我踱来,随后放到脚下,冲我轻轻呜咽几声。
我微感诧异,俯身细细观摩这根近两米长的枝条,轻柔地问:“你要我用它来作武器?”
落羽喷了个响鼻儿,又潇洒地摆摆长鬃。我抿嘴笑道:“真有那么神奇?木质材作成的剑,不是一碰就会碎……”
我析出一点儿神力打在灰褐的枝条,绿芒内敛,枝条缓缓漂浮在我眼前。流波一转,我持续输送神力,绚烂的白金光华包裹了粗糙的枝体,褐皮渐渐脱落,露出内里白洁的芯。
“这是……生命之树的根髓……”我心神一震,收起玩闹之意,全心沉入锻造中。虬髯的芯条在炽热的光明神力下解体,化作片片白玉旋转着融入我的眉心。
意识之海,零散的白玉聚拢,被源源不绝涌来的金芒包裹、煅烧,巨大的金球里,白玉剧烈碰撞、融化,爆开一团团弥漫的绿,又逐渐压缩、聚合。
领域无i月,不知过了多时,炽烈的金芒变得温和,犹如褪se沉淀,灿金的球转为透明羊水,孕育出一个内绿表金的核心。
核心宛若心脏般涓涓跳动,忽而金芒大盛,将羊水渲染成一块通透的黄曜石。核心在金芒中缓缓塑成剑形,破开羊水的刹那绽放出璀璨的绿金光华。
一声激鸣的啸叫,夹杂着庞大的光明神力,神剑脱体而出。趴在我身边、正惬意打盹的落羽瞬间被掀飞,狼狈地摔在地上,又乍毛的一骨碌滚起,冲着凌空漂浮的小东西,愤怒地直刨前蹄。
月白的剑身流转着翠绿光泽,殿内刹时充斥着浓郁的生命气息。我睁开眼,感受着剑体传来的亲切与依赖,不禁脸se微红。
一如玄yin,这是我用神力制造而成的一柄神剑,有别于魔剑,创造它,我并没有jing力衰竭,反倒越发充盈。
魔剑xing烈、刚猛;神剑温和、柔顺。有了前次铸剑经验,参照煅烧魔剑时的热火急煎,我选择了用光明神力缓慢濡养。
结果神剑大成,但我却有种莫名的怪异感觉,尤其是那如孕育婴儿般的羊水,让我觉得它、它就如我的孩子。
呸呸n雨馨你在胡思乱想什么!我羞愤地拍拍脸,使劲儿将这个想法抛到九霄云外,望着它,越看越欢喜。
和望舒相仿的造型,通体盈白,规格上与玄yin毫无二异,只在柄端多出一个残月式造型,剑柄一面镌刻月的yin晴圆缺,一面镌刻栩栩如生的生命之树。
轻握在手,我只觉与神识完美融合,轻若鸿毛、如臂使指。这与玄yin的锋芒毕露、重若千钧截然相反。
抚过剑身,碧雪无痕,容的圣者之风,我仰望清明的夜空,一时有感,抿唇笑道:“圆月良宵谁与共,盈身白玉独争香。既为月,宵,即是包容;碧,生命。从此你便叫碧宵,神剑碧宵。”
声声清越的激鸣在夜空中回荡,碧宵绽放着翠绿光华,盈满了整个宫殿。殿内的奇景,引得不少jing灵族人出屋瞻看。我收回碧宵,但见依旧乍毛的落羽,扑哧一下,轻笑出声:“好啦!你怎么那么小气,它才刚诞生,控制不好力量,话说回来,这还是你带给我的呢。”
落羽支棱起耳朵,又瘪了下去,似乎勉为其难的接受,惹得我抱着它的脖子咯咯娇笑不停。我忽然顿住,柔柔道:“落羽,如果我和芙妮亚姐对立,你会帮谁?”
落羽呜了声,甩甩尾巴,便懒懒趴在地上,一副毫无理踩的模样。
我抿了丝笑,曲腿坐到床上:“或许,永远不会有那一天……”
有了碧宵,让我深刻体会以生命之树入武的意义,那将是一件旷i持久的工程。背负了jing灵一族,我多了一重谨慎、一层顾虑,原本的计划变得多有不通。
我考虑的事更多,更注重jing灵一族的长久发展。安格艾尔所谓的静观其变,是指静待事态发展,别傻傻地争作出头鸟。
如今大陆局势扑朔迷离,任何一场军事行动,都有可能导致战争的全面爆发。这时多出一个未知势力,无疑处在风口浪尖,不被拍死,也躲不过连绵而来的滔天巨浪。
yu站稳脚跟,就要步步为营,不可急功近利。直至前几i,我还自骄自大,总以自我为中心,考虑问题片面、简单。也总认为,下界除去天使恶魔,自己便是无敌,甚至可以凭借力量支手遮天,创建一支势力还不是手到擒来?
只需一战,让世人知晓自然jing灵的力量,知晓我的力量。世人就会惧怕我,乖乖让出于我发展的空间,等待我的前方将一片光明,畅通无阻。
现在想来,真是可笑荒谬至极。强大的力量让我盲目、自信。我甚至不用去想,带出jing灵一族后,要如何管制。
因为我是他们心目中的月之女神,我的命令他们会毫不犹豫执行,仅是简单的将一切事务交由先知与一干长老处理便可,自己落得清净、逍遥自在。
我甚至还认为,即便仅凭自己一人,也可遏止大陆战祸发生。谁不服,我就打谁;谁挑起的战争,我就把谁灭掉。群龙无了首还能打起来吗?
这看似简单无错的道理,却错得离谱,大错而特错。群龙无首,当然会打起来,更会闹起来。届时,群雄并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