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人一看是她,眼里更是起了戏谑:“这可不是宋府的小姐?今儿你成了多少公子眼里的佳人心中的绝色,你怎地反倒要帮这不男不女的怪物解围?”
雨珠义正言辞:“这可是顾府,我们今日都是这里的客人,还请各位公子言行举止自重一些。”
雨珠本以为这样便能喝退他们,虽说家境优越的家庭养出来的少爷们,一类品学兼有,一类道德败坏,但总不至于全然不顾及颜面。
但他们忽地变得很奇怪,脸庞开始涨红,呼吸开始急促,就连眼睛都慢慢起了血丝。
雨珠实在没见过此等情形,惊骇得失了神。站在那里原本楚楚可怜的刘明博,忽然拉住了她的手,绕过这几个人一路狂奔。
而那三位公子紧跟着他们也一路狂追,追到了花园里,他们不分红黑的将正在赏花的小姐们死死抱住了,嘴里不停发出呓语。
这样的境况实在是太吓人了,这些个小姐都是自小受到过女训女德的教育,从小都秉持男女授受不亲,尖叫声此起彼伏。
一些公子连忙跑过来,将那个三位公子拖开,再死死压在地上,但他们发了狂一般竟是压制不住。
秦怀道一直坐在另一个凉亭,这凉亭建在府里最大的一座假山上头,他一直看着雨乔在另一个凉亭里昏睡。
李孟姜喜滋滋地坐在他的身边,她是他的跟屁虫,实在是摆之不脱。但她今日也好,安安静静的。
李孟姜的眼里只有这正经危坐的秦怀道,秦怀道的眼里只有那远处的宋雨乔。
虽然这样隔着老远,但总归在他视线的守护之内,让他感觉踏实心安。
她那对男子趋之若鹜的性子,今日没曾四处去拈花惹草,让他很是满意。
眼看着那几个公子突然发狂,本以为只是公子们在嬉戏追逐,如今这情形如此不堪,他从假山上几个飞跃,再几个起落,就落在了花园里。
伸出手去,飞快的点了那三人的睡穴,那三人便昏睡过去,只剩下一些小姐的尖叫啼哭。
坐在厅堂里饮茶的李泰和顾尚宫也赶了过来。
顾尚宫面色凝重,眼里都是怒意:“好大的胆子,他们是谁家的公子,竟然如此不知礼数,毫无家教。”
秦怀道蹲下身去,查看了一下。然后站起身来,对李泰说:“他们三人被人下毒了。”
所有人俱是一震,今日到会的如此多人,谁会下毒,又偏偏针对他们三人?
秦怀道沉声道:“是青楼里惯用的催情散,会使人乱了心性。若是少量,倒也无妨,只是他们所中的配方更重,因此全然失去神志发了狂。”
那些腌臜东西,居然用在了几位来参加宴会的公子身上,又还惊吓了小姐们。
顾尚宫震怒:“关上府门,挨个挨个的查。”
秦怀道抽抽唇角:“只怕是查不了,这毒药无色无味,遇风则散,也不会致人丧命,只不过会让人……”
他没说下去,一则说不出口,二则这么多小姐在旁。
李泰对顾尚宫道:“来的都是些有头有脸人家的公子小姐,挨个搜查不合适,他们本就受了惊吓,若在搜身相辱,反倒对顾家声誉有损。”
顾尚宫怒气未熄:“这几个遭羞辱的小姐,该如何跟她们家人请罪?”
李泰揉揉鼻子:“还是得备上厚礼,由你挨个入府去致歉,他们顾及自家小姐颜面,不会过于追究。”
顾尚宫唤人,将那几个啼哭的小姐扶到内室去,给她们重新梳洗装扮。
又使人将那三个昏睡的公子抬去了客房,请了郎中来医治。
惊魂未定的雨珠站在远处,她亲眼瞧见了这起末始端,只觉得是那三人活该。
但如何会发生此等怪异之事,她百思不得其解。
她的手腕还被刘明博抓在手里,他似乎也是惊骇过度,以至于一直未曾放开她。
第一回见,他扮成傻子戏弄她。
第二回见,又遭遇这样可怕的事情。
难道,是他们八字不合……
雨珠轻声道:“没事了,放手吧。”
他这才回过神来,将她的手放开。
唇边勾起摄人的笑容:“谢谢你。”
哎!也怪乎那几位公子要轻薄于他,他这番长相,身上又有这番子味道,怎不叫人心生邪念?
雨珠望着他,尽管她快到十六岁了,才第一次有人提亲,但宋家人的骨气,早已遗传给了每个人。
许多事,何需那般勉强?
她说:“若是你对长辈所订下的亲事不满意,是可以退了的。”
他的眼里就像有桃花夭夭一般,戏谑地道:“你今日救了我,我自然会以身相许。”
雨珠涨红了脸,恼怒地别过头去。
雨墨和韦书简跑了过来,雨墨一时情急,将雨珠的手抓住:“珠儿姐姐可有事?”
雨珠红了眼圈,却不是因为惊吓,而是突觉亲人在身边的可贵。
“墨哥儿放心,我无事。”
韦书简道:“那就好。头先我跟雨墨在顾家的书房瞧那些字画儿,突然听到这样的事儿,最先就想到了你和乔妹妹。”
雨珠突然一惊:“我把乔儿一个人留在凉亭里了。”
几个人连忙去凉亭找寻,原本伏在桌子上瞌睡的雨乔已然没了踪影。
本也不是大事,但刚才发生了那般事,几个人俱是脸色陡变。
雨珠都几乎哭了出来:“你们快些帮忙去找。”
韦书简柔声道:“我同你一路。”
今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