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日辰说:“好!宏远号终于出港了!好!很好!”
黄汉辉笑着说:“真不容易,没想到还真办成了!”
刘日辰说:“陈子峰那些人,应该是上船了吧?”
林家泰说:“我相信,他们一定上船了!否则,不会那么安静!”
黄汉辉说:“不过,这一路处处都是关卡,他们要过了芜湖才算安全!”
一直站在门口的罗玉珊不声不响地看着他们。到了这时,她才意识到,宏远号出港,绝不像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国军方面的人已经上船了!
不过,她也清楚,她现在什么也做不了!
这时,刘日辰笑着说:“老黄,你可以安排我去陕北了。我估计,你还要几天。也许这几天,我就会知道宏远号的消息了。”
黄汉辉说:“好,我这就安排。也许确实要几天时间。”
罗玉珊一想就明白,老刘要去陕北的消息,应该是绝密中的绝密!她决不能透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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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守在十六铺码头的,还有彭绍勇。
他隐在黑暗中,一直看着宏远号驶离码头。
他心里明白一件事,这条船不到达武汉,这个任务就不算最后完成!只能说,眼前这一步,他终于走成了!他妈的,就跟上刀山一样!
之后,他带着几个弟兄去了典当弄。
典当弄里很安静。陈子峰小组的人全走了。这里只剩下彭绍勇临时拨给他的几个弟兄。这几个弟兄还有一个任务,就是看守张老板。
彭绍勇去储藏室看看张老板,心里也很无奈。这位声名显赫的张老板,此时不仅被捆住手脚,嘴里还塞着一顶破帽子!
看守的弟兄告诉他,不塞住嘴,张老板就乱喊乱叫,或者用脚踹板壁。
看守的弟兄小声问:“长官,要关他多久?”
彭绍勇想了想,“至少要等宏远号过了芜湖!妈的,就这样吧,你们看紧一点!这几天里绝不能出事!更不能让他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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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彭绍勇回到***驻地里。
他刚一进门,站在客厅里的顾耀宗就高声问:“绍勇兄,宏远号真的走了吗?”
彭绍勇用力向他,也向旁边的龚滨生点头,“长官,宏远号确实走了!”
顾耀宗和龚滨生立刻哈哈大笑起来,转身互相击掌。
顾耀宗不住摇着头,感叹地说:“我一直担心,被高桥看破!没想到,我们终于把他骗过去了!”
龚滨生说:“顾长官,谁都看得出来,您是真心想留高先生多住两天!”
顾耀宗又是一阵大笑,好不快乐。
不过,只过了片刻,他就收起了笑容,轻声说:“宏远号,还有好长的路要走呀!”
彭绍勇终于找到他可以说话的地方了,“是的,长官,全程大概有八百多公里。中间有两个大关口,一个是南京,还有一个是芜湖!只有过了芜湖,才算安全!”
顾耀宗立刻对他说:“绍勇兄,给本部发报,说宏远号已经启航!但路途艰险,最好请本部与海军联系,派军舰在芜湖那一带接应!”
他向龚滨生和彭绍勇看了看,又说:“甚至让军舰越过芜湖,闯到马鞍山一带去接应!九九八十一难都过了,不能坏在最后一哆嗦上!”
彭绍勇说:“是,我这就给本部发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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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在宏远号的轮机舱里,机声轰鸣,震耳欲聋,空气更是混浊难闻。
煤仓里空间狭小,原本就堆满了煤,又码放进去洪山奎和崔槐的数十箱货!如果再数一数,这里还挤着二十几个人!这里的空气不仅混浊,简直令人窒息!
煤仓里灯光昏暗,所有人坐在昏暗中,脸上都冒出油乎乎的汗,仿佛刚从油锅里捞出来的一样。他们都无声地忍耐着。
这时,铁门突然打开,门外飘进来的空气也是混浊的,却仿佛吹进来一股轻风一般,让煤仓里的人长长地吸了一口气。
宏远号的张大副满脸焦虑,在陈子峰身边蹲下,不安地说:“陈先生,我们可能有麻烦了!”
现在正是最关键的时刻,陈子峰最怕的就是出什么意外,让他前功尽弃!
他恶狠狠地瞪着张大副,问道:“什么事!”
张大副说:“自从出了黄埔江口,一直有一艘日军的炮艇跟在我们后面!是炮艇呀!”
陈子峰瞬间就明白了,狡猾的高桥是有防备的!如果宏远号到南京不卸货!这艘炮艇足以把它打沉!
他腹部痛不可忍,回头说:“安贼,你和三强去看看!把情况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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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安城和杨三强跟着张大副,尽可能隐蔽地在机舱里穿行,最后在船尾处走出一扇小铁门,又按照张大副的手势蹲在角落里,向船尾张望。
天色墨一般的黑,长江两边只有隐约的点点灯光,缓缓移动。
船尾甲板上,一个日军哨兵来回走动着。
萧安城看清周围情况,再向江面上看,就看见船尾的侧后方,有两盏航灯在闪动。他瞪大眼睛仔细看,终于看出那是一艘炮艇,距离他们只有一百多米远,和宏远号保持着同样的速度。毫无疑问,这艘炮艇就是跟着宏远号的!
宏远号上有一小队日军士兵,又在后面派一艘炮艇,高桥这一手,就是武装押运!
他回头看,杨三强也向他点点头,表示看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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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很快回到轮机舱里,把所看见的情况告诉陈子峰。
陈子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