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一察们终于出现在街头。他们小声劝告市民们不要出门,又担忧地看着周围,生怕从什么地方又冲出一伙帮会成员,对他们大杀大砍!
城里各家医院的人再次上街。他们全都穿着白大褂,戴着雪白的口罩,并且举着红十字旗,以表明自己的身份。他们开始救治那些仍然倒在街上**的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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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在傍晚六点钟的时候,有三四个人,拖着一辆板车,到了花堤街的池家门外。
池家门外,有十几个弟兄担任警戒。他们都凶狠地瞪着这几个人,怀疑他们是杨府的人,慢慢迎面走过来。
那三四个人停下脚步,有些惊恐地看着那些人。他们突然扔下板车,撒腿就跑,不一会儿就没了踪影。
池家的人走到板车前一看,是一个遍体鳞伤,跟血葫芦似的一个人。过了一会儿,他们才认出来,板车上的人是麻三!
他们抬起麻三就往宅子里跑,大声喊:“大小姐,胡总管,麻三回来了!”
宅子里许多人都跑了出来,看着这个已经昏死过去的人。
胡总管立刻说:“去一个人,找医生来!快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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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武汉卫戍司令部军法处处一长李承国,武汉警备司令部总司令叶蓬,还有参谋长何贵湘等人,都坐在叶蓬总司令的办公室里,疑虑重重地互相注视着。
他们到现在为止,都不明白武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突然就平静下来了!
这时,总务处一长白崇信匆匆走进办公室。
他脸色严峻地说:“外面的情况查清楚了。陈子峰那些人,带着**冲进杨庆山的私宅,威胁他立刻停止械斗,否则就要炸平杨府!他们这么做实在太恶劣了!”
叶蓬总司令不敢先开口,只是看着李承国,想看明白他的意思再说!
不料,李承国却哈哈笑着说:“没想到,这个陈子峰还真是有点脑子!他抓住要害了嘛!洪门住了手,武汉的帮会械斗自然也就停止了!好!很好!我算是记住他了!”
屋里的其他几个人,原本都希望他说出几句狠话来,他们就可以对陈子峰那些人采取行动了!但没想,他竟然说出的是这样的话!他们就不好办了!
李承国站起来,异常轻松地说:“好了,我到武汉来,头一件,是处理缉查处宪兵队勒索难民的事。这件事已经处理好了。应该说,你们处理得还不错!”
何贵湘等人互相看着,心中愤怒,简直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李处一长又说:“第二件,就是平息武汉帮会械斗的事!这件事,陈子峰他们那个宪兵队,果然干得不错,也平息下来了!很好!我的任务完成了。我准备今晚再去妇救会转一转,轻松轻松,明天就回去了。”
叶蓬总司令急忙站起来,“武汉发生的事,全靠李处一长指导的好。希望李处一长今后有空了,时常到武汉来,给我们指导指导。”
李承国处一长哈哈地笑着,向他摆摆手,“叶总司令不必客气。好了,我走了。”
叶篷总司令陪着李承国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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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处一长一走,何贵湘立刻站起来,指着白崇信说:“老白,这件事不能就这样结束了!你一定拿出一个办法来,彻底把这个事办结了!”
白崇信阴沉地看着他,低声说:“老何,我已经在考虑这件事了!你等着看吧!”
何贵湘恶狠狠地瞪着他,说:“应该是狠招吧!”
白崇信一点头,“老何,是非常狠的招!”
何贵湘来了兴趣,凑近了他,说:“什么招!你说出来我听!”
白崇信阴沉地笑着,“再过一些日子,是池家老太太七十大寿!”
“现在这种时候,池家还有心思做寿?”
“池家非做不可!”
“为什么?”
“你以为靠陈子峰他们搬了一箱子**,就把杨庆山压下去了!决不可能!”
“杨庆山会报复!”
“这是必然的!并且,借的就是池家寿宴!”
“这他妈的,池家还做什么寿!”
“告诉你,池家也想借这个机会压下杨家!他们借的就是池老太太的寿宴!”
“他们倒是都有心!”
“他们都有心,才有我们的机会!灭掉那个混账宪兵队!”
何贵湘万分惊叹地看着白崇信,简直有点难以相信了!
“老白,你的意思是,过几天,池家必做寿!杨家必报复!陈子峰那些混蛋,必到场!对不对!”
“对!老何,请你放心,我会帮杨庆山想出好办法来!”
何贵湘眼神阴阴地盯着白崇信,盯了很长时间,似乎要确认他说的一切都会成真!
他终于点头说:“好,我等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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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峰带着他的弟兄们,离开杨府之后,并没有立刻就回驻地,而是开着卡车,在附近几条街道上巡一视。
到了六点钟,正如他们所期望的,所有街道都平静下来了!
原本在街上恶杀恶斗的帮会成员,都渐渐散去,令人难以置信地消失了!
大街上突然变得安静起来。没有行人,更没有帮会成员,只有遍地散落的棍棒、衣服和鞋子。一些被放了火的店铺,还在无声地冒着浓烟。
只是在这寂静之中,似乎另有不祥的风,若有若无地飘动着!
萧安城低声说:“终于安静下来了!”
陈子峰恶狠狠地说:“我就不相信杨庆山敢硬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