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了？”克里尔皱起了眉，他有些无法理解史莱登这句话的含义。
“你的意思是说它们因为时间太过漫长，所以在风吹雨打中化为沙土了？”
“不。”史莱登摇了摇头，说道：“时间无法抹去神灵的力量，每一座用来祭祀神灵的祭坛都受到神灵的庇护，连维利森的骸骨都能历经数万年而不朽，更何况是直接承载了神力的祭坛？”
“克里尔，你需要有一个更大胆的猜想。”
“比如说？”
克里尔越听越迷糊了，他只是一个探险者，不是学者，这些乱七八糟的解释听得他有点缺氧，他已经懒得动脑子去思考博士那些话里的意思了。
史莱登无奈地推了推眼镜，跟这些粗人说话就是费劲。
所以他直接给出了答案：
“叠态。”
“什么？”
“空间的叠加状态。”
“……”
克里尔捏了捏自己的眉头。
“好吧，博士，如果你再这么故弄玄虚的话，我想我们这次的对话就要结束了——你应该说些我能听懂的。”
“这个解释起来可有些麻烦。”
“你可以这么理解。”
史莱登想了想，决定用一个比较通俗易懂的方式帮助克里尔理解这个新名词。
他从地上随手捡起了一根树枝，然后在地面上画了一条直线。
“假设，这条线代表的是我们这个世界的空间。”
他顿了顿，然后在直线的中间标了两个点，隔出了一条线段。
博士指着线段说道：“而这一段，就是远古岛所在的空间。”
他看了看克里尔，后者向他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于是他在两个点上各自延伸出了两条与第一条直线垂直的两条短线，然后又在两条短线的端点处连上了一条与代表“远古岛”的那条线段所平行且相等的另一条线段。
老博士点了点那根新线段，说道：“而这，就是叠态。”
“它属于这个世界，但其空间属性却又不在这个世界表现出来，就像一栋大房子，你打开它的大门，房子里有客厅、主卧、侧卧、客房、厨房、厕所等等，这些都是流于表面的、每一栋房子必有的，但是你有可能还能在这栋大房子里找到一些密室、地下室等等，这些都不是流于表面的、也不一定是每一栋房子所必有的，如果把大房子看成一个独立的世界，那么远古岛就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虽然它常年流浪于虚空中，但它在这个世界出现的一瞬间，它本身的空间属性就归这个世界所有，它就是相当于房子里的客房、卧室之类的显性部分，而叠态，就类似于一栋房子里的密室、地下室之类的部分——不一定每一栋房子都会有，但如果有也不会建造在房子里显眼的地方，它就是房子里的隐形部分。”
“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吧。”
史莱登说着看向了克里尔，眼里满是戏谑。
“我……”
克里尔不得不承认，即使是史莱登尝试用他能听得懂的方式将那个所谓的“叠态”的概念解释出来了，他还是一头雾水。
甚至太阳穴还隐隐作痛。
他摸了摸下巴，觉得这种话题可能不适合他这种崇尚武力的人，所以他斟酌了一下措辞，对史莱登笑了笑，说：
“直接告诉我结论吧。”
老博士也笑了，他早料到克里尔会这么回答他，于是他不慌不忙地直了直腰，将捡来的树枝随手丢了，才淡淡地说道：“既然有了这个猜测，我们自然需要验证一下，一般来说，如果某处空间存在叠态的话，那么这个空间肯定是极其不稳定的，远古岛正好满足这个条件，但这并不能完全证明远古岛存在叠态，所以我们要做一个实验，证明远古岛存在叠态，然后再想办法找到叠态的入口。”
“怎么证明？”
克里尔连忙问。
“别急，我们先来弄清楚叠态这个玩意儿到底是什么属性，再来思考怎么去证明它的存在。”
“首先关于叠态这种神奇的空间存在状态，不一定是所有空间都能拥有的。能产生叠态的空间其自身的属性一定非常不稳定，因此为了能让其本身能够正常存在于世界上，它会将自身不稳定的那部分空间属性释放出去，形成另一个外在条件相同，但内在属性完全不同的空间，这个空间不直接表现在世界上，它就像本体空间的影子一样，潜伏在暗处，与本体空间完全平行，经历的时间线也完全相同，这就是空间叠态。”
“所以办法就来了。”
“既然叠态的存在究其本质来说其实就是本体空间所释放的不稳定属性构成的，那么我们只需要想办法将远古岛本身不稳定的那部分属性找到，将它带回世界表面，那么远古岛的叠态自然就会出现，这样我们不仅证明了它的存在，还有可能直接找到它的入口，一举两得。”
“不错的想法，博士。”克里尔点了点头，但很快又皱起了眉头，虽然史莱登每一句话的意思他都没听懂，但还是下意识地想杠一句：“那我们该怎么找到你说的那个……呃……远古岛不稳定的那部分属性？”
“这确实是一个问题。”
史莱登愣了愣，他有些没想到克里尔还能问出这么有水准的问题，他简单地思考了一下，说道：“不过，我倒是有一个大致的计划。”
“什么？”
“根据我之前的猜测来看，这处遗迹的祭坛肯定是被丢到远古岛的叠态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