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后一身红色纱衣的女子妖娆的走了出来,纤细的腰肢上还挂着一串小铃铛,随着她走动在叮当作响。
她嘴角含笑,一双眼睛含着脉脉深情,柔若无骨的手还未攀上凌忻的肩膀便吓得往后一跳。
“滚出去。”
她深深的看了一眼眼前的男子,定了定神,声音甜得发腻,白皙的手又伸了过来。
“侯爷,小女子仰慕你许久了,今日一见,惊为天人,只要能伺候侯爷,哪怕是做个婢女小女子也愿意。”
她伸展手臂露出白皙手臂上的那道守宫砂,好像是眉心处的一粒朱砂痣,妖娆魅惑。
凌忻勾唇一笑,冷冷的看着眼前的美人,手上用力,美人惨叫一声,痛得抱着手臂在地上打滚。
“本侯说了滚出去。”
美人吓得连滚带爬的出了房间,守候在外面的马将军见女子出来赶紧给她披上了披风,正准备溜之大吉。
“马将军。”
他准备遁走的身子一僵,尴尬的回头对上了凌忻淡然的脸孔,月光下那张脸美的摄魂夺魄,讨好的笑容立刻浮上了他的脸。
“侯爷,末将,末将是想着侯爷房里没个人伺候,这才安排了这一出,不过侯爷放心,她是末将的妹妹,不是那等烟花女子。”
凌忻冷笑:“马将军好雅兴,江山危急,马将军不惦记着加固城墙,却惦记令妹的终身?”
早已领教了他的厉害,马将军冷汗狂流,心里直后悔不该听妹妹的馊主意,什么攀上了靖国候便前途无量,眼下前途无量是没了,眼前这官职都不知道是不是能保得住?
谁不知道靖国候治下甚严。
“下不为例。”
他正在想说点什么弥补一下自己的过失,眼前人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便回了房间。
回房之后的凌忻将茶壶拎起来将屋子里角落的那只香炉给浇灭了,吹灭了烛火。
窗户吱呀一声打开,有人钻了进来。
“回禀侯爷,东亭伯那边遇到些麻烦,恐怕没这么快到凤山。”
“说。”
“废太子不知道从哪找来的江湖高手一路暗杀下毒。”
凌忻起身背着双手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终于走到他自己的耐心都要耗尽的时候。
“你带着所有的暗卫赶过去,务必让大军安全到达。”
“是。”
黑衣人消失,他吹了声口哨,一只灰色的鸽子落在了窗台上,他不再耽搁,重新燃了烛火,就这房里的纸笔写了封信系在了鸽子腿部,这才倒头睡下。
初蕊宫的槐花开了,洋洋洒洒的落了一地乳白色的小花朵,空气中是沁人心脾的甜香味。
韩蕊正在树下慢走,胭脂拿着只鸽子过来了,“公主,是侯爷送来的。”
她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凌忻给自己送来的?
“谁送来的?”
她不确定的问了一遍。
“是侯爷的鸽子,从前在公主府奴婢见过。”
说完将鸽子腿上的信取了下来呈到了韩蕊的手上。
韩蕊还没从凌忻给自己写信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他给自己来信,绝对不是儿女情长或者威胁自己,那么一定是有事,能让他写信给自己一定是大事。
她立即拆开,很快看完,气都不顺了。
“青山。”
她对着屋顶喊了一声,黑衣人一下子落在了她面前,姿态恭敬。
“请公主吩咐。”
她将手里的信放在了石桌上,“你看看吧。”
青山打开来看完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属下这边还没有收到消息,若真是这样,东亭伯不能带着人赶到凤山,凤山就危险了。”
韩蕊起身,不疾不徐的绕着这颗槐花树又走了两圈,“当日在宫里你是不是曾亲眼看着靖国候动手?”
青山不曾料到她这一问,“回禀公主,当日属下不曾看到射箭的人,属下当时也正准备动手,被人抢先一步,但是后来证明那人是侯爷无疑。”
“你去一趟,带着所有的暗卫去帮东亭伯,无论如何,大军必须顺利到凤山城,还得比齐王到的早,否则便没有意义了。”
青山领命去了,屋顶上十几个黑色的影子掠过。
韩蕊坐在树下出神,一碟子槐花饼出现在眼前,顺着那碟子她看到了四公主盈盈笑着的脸。
“二姐脸色不好,可是有事,这是太嫔早上做的槐花饼,特意吩咐我送来给二姐尝尝。”
槐花饼清甜,上面还用花朵点缀了一下,看着就有食欲,已经用过早膳的她忍不住拈了一块,咬上一口,槐花的清香和蜂蜜的清甜在口中乱窜,果然甜食最能抚慰人心。
“太嫔的手艺真好,这槐花饼虽然甜却不腻,我很喜欢。”
“二姐喜欢,明日太嫔做了我还送来。”
“不必这么麻烦了,让御膳房做了便是,何苦日日劳动太嫔,春日鲜亮,上次给你的那几匹料子怎么没裁了做几身衣裳出来。”
四公主摇头,头上带着流苏的簪子在耳畔划过,好一幅美人图。
韩蕊已经开始脑补这个四妹跟灿表哥的幸福美好的生活了,两人肯定是连生出来的孩子都巨好看,灿表哥之所以执着于自己一定是因为跟自己有血缘关系,可恰恰近亲生孩子不好啊,若是让母后将四妹认到膝下,那灿表哥应该没话说了吧,她之所以执着于自己肯定是没见过四妹的好。
她正在尽情脑补。
“二姐,你,你笑什么,笑得让人毛骨悚然。”
突然四公主扯了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