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忻神色淡淡的站在她身后,四目相对,对方的眼神纯净的仿佛晴日的蓝天,让她什么都看到了,却仿佛看到的都不是真的。
她又想到了那天在洞里的时候,两人……
这么一想她的脸红的更厉害了。
凌忻退后一步,俯身行礼:“臣见过长公主。”
韩蕊低低咳嗽了一声,“侯爷走路没声音吗?”
凌忻强行将自己的目光从她那白皙粉嫩的脚丫上移开,低下头去专心回话:“臣叫了公主两声了,想来是公主沉迷于戏水并未听到。”
心中却还在回味刚刚见到的那一幕,向来眼高于顶的护国长公主竟脱了鞋袜戏水,绝色的面庞上是那纯真又烂漫的笑容,仿佛是垂髫小儿,没有半分yù_wàng和杂念,让他忍不住上前,仿佛有一根无形的绳子拉着自己上去的。
韩蕊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脚丫子还在水中,急忙起身想要将脚拿出来,然而因为激动又因为急切,竟整个人栽进了御湖里。
凌忻看得目瞪口呆。
这,这还是护国长公主本人吗?
若非她曾嫁给过自己,时时见到,他都要怀疑长公主被人顶替了。
“啊,救命啊。”
温热的水袭来,双脚没法踩到实地上,韩蕊吓得不断的在水里扑腾着。
这声尖叫这才将凌忻拉回了现实,看到眼前狼狈的长公主还在扑腾着水,他点地而起,站在岸边只是侧一侧身子便将韩蕊从水里拉了出来。
夏日的衣衫本就单薄,这一落水衣裳顿时都湿透了全都贴在身上,着实没法见人。
感觉自己这会儿便是裸着身子贴在凌忻身上,脑子里回忆起从前原主对凌忻的各种“骚扰”,顿时屈辱至极。
“你放开我。”
她一双柔软的手使劲捶向凌忻的胸膛。
凌忻立刻松手。
于是向来金尊玉贵的长公主就这样华丽丽的跟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屁股差点摔成了八瓣,疼得她又是尖叫一声,紧接着长吸了几口冷气。
“凌忻,你胆敢将本宫扔在地上。”
她气得大喊,突然感觉胸前一片冰凉,低下头去,素色的衣衫下面的粉红色肚兜引入眼帘。
“你,你把本宫送回初蕊宫去。”
她没好气的双手紧紧的抱紧了胸膛。
这番气急败坏的小模样让凌忻又在脑子里进行了一番对比。
“臣遵命。”
他小心的将韩蕊揽入了怀中,然后在那些宫人八卦的视线里抱着长公主往初蕊宫而去。
韩蕊又羞又气,简直没脸见人,后面那些宫人哪个不知道自己从前死皮赖脸的黏着靖国候,更是逼着他娶了自己,如今自己这般“意外”落水他们指定是以为自己存心的勾引。
虽然自己从前都十分的不要脸,可现在已经不是从前了啊。
如果可以的话,她真的很想回去重新穿一下,至少换个人选呀。
她闭着眼睛胡思乱想。
凌忻低下头刚好看到了她微微颤抖的睫毛,黑而长的睫毛仿佛小扇子,上面还带着水珠,娇小的人儿根本没什么重量,一双手却紧张的抓着自己的衣衫。
好像很紧张?
嗯?
难道护国长公主真的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
这要是从前她指定是要揩油的,可如今她却仿佛被占了便宜一般?
他脑子里也跟着想起了山洞的那一幕,脚下没留神,一脚踩上个什么滑溜溜的东西,他赶紧腾出之手来扶住了旁边的花木,好歹稳住了身子,脚下竟是一颗圆润的珍珠。
韩蕊睁开眼睛瞪着他,娇小的唇十分好看,两颊鼓鼓的。
凌忻居然有点想笑,意识到时机不对,强行忍住了,可眼里的笑意却愈发的深了。
“公主恕罪,臣不小心踩到了一颗珍珠。”
韩蕊白了他一眼,懒得去探究他是否是故意。
“还不赶紧走。”
为了逃避对方的目光,她再次阖上了双眸。
“是。”
凌忻声音清脆,深呼吸了一口气,继续大步往前走,身后跟了一溜看热闹的宫人。
于是,胭脂在看到凌忻抱着自家公主出现在初蕊宫的时候,吓得手里的那件刚做好公主还没来得及穿的裙子撕成了两半。
可她此刻哪里顾得上手里的衣裳,上前一步挡住了凌忻的去路。
“侯爷把我家公主怎么了?”
她一手叉腰,极力的让自己跟凌忻对视,而不是被他的气势给吓住。
凌忻瞧瞧这宫女,再瞧瞧怀里的人,嘴角突然勾起一抹不知名的笑容。
韩蕊发誓,这是她穿到原主身上之后第一次看到凌忻笑,他笑得仿佛黄昏时分的晚霞,绚丽多姿,可她却无来由的感觉浑身开始冒冷气。
她打了个哆嗦挣扎着从他怀里跳了下来。
从屋子里出来的海棠也看直了眼,长公主浑身湿漉漉的,秀发披在脑后还在滴水,曼妙的曲线若隐若现,她眼疾手快立刻从院子里的诸多衣裳里扯了一件大红的披风跑过来将韩蕊的身子给裹住,一回头看见靖国候还呆愣着,顿时没好气。
“侯爷先回去吧,长公主怕是要染风寒了。”
凌忻也不计较一个宫女对自己不恭敬,好声好气道:“既如此,那明日出征长公主便留在行宫里好好的养病吧。”
“不行。”
韩蕊想都没想便拒绝了,自己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能这么放弃吗?
“臣今日出现在长公主身后便是要劝长公主留下,行军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