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李承乾见了张季,喜笑颜开的站起身就想要迎上过来。
可他旁边坐着的一个四十多岁中年男子却是轻咳了一声。
这一声轻咳让李承乾止住了正要上前的脚步,有些尴尬的站在了那里。
张季进的殿来,见还有其他人在,便很认真的对着李承乾躬身行礼。
“稚禾,你可算来了!”李承乾虽然没有迎过来,但还是笑着说道。
“咳咳!”此时旁边那位中年官员又轻咳了两声。
李承乾脸色再次尴尬起来。
“稚禾,这位是太子左庶子于志宁于师傅。”李承乾给张季介绍道。
张季看了那个脸色有些难看的太子左庶子一眼,施礼道:“于师傅好!莫不是这几天天太冷,着凉了?可要保重身体啊!”
太子左庶子于志宁被张季这么一问有些懵!
“啊?不曾着凉啊?”于志宁茫然答道。
“啊?没着凉啊?那咋老是咳嗽呢?”张季眨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于志宁说道。
于志宁闻言便反应了过来,敢情这小子是在调侃自己呢啊?
这让于志宁有些不悦。
不过,他好歹也是一把岁数的人了,便强忍心中不悦正色道:“宣德郎莫要说笑!既然今日你是来给太子殿下讲授,那便准备一下就开始吧。”
张季左右看了看,说道:“长孙大郎还没来啊?要不等等他?”
李承乾显然是早知道长孙冲今日也要来的事情,只是点头答应。
可那太子左庶子于志宁却是皱起了眉头。
“太子殿下,这……这不妥吧?哪里有太子殿下等待别人的道理啊?要不先开始吧?”于志宁起身,向着李承乾躬身说道。
李承乾却是笑笑道:“于师傅,长孙大郎说起来也不是外人,他可是某的表兄,皇后的侄儿。还是等上一等吧!想必稚禾一路来也冷了,缓一缓也好。”
于志宁听李承乾这么说了,眉头皱的更紧了。
不过他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又坐在椅子上,眼观鼻,鼻观口的像是在想什么事。
如今皇城和宫城里大多都已经换上了高足桌椅,东宫也不例外。
作为一直把张季看作榜样的李承乾,自然是早早就换了桌椅。
又过了半柱香的工夫,长孙冲匆匆赶来了。
于志宁与长孙冲好像还挺熟悉的,一见长官孙冲气喘吁吁的进了殿,就有些不高兴就要责问。
长孙冲却是抢先开口了!
“太子殿下!四郎!醉仙居出事了!”长孙冲有些着急的说道。
张季还没有说话,李承乾却一下子蹦了起来!
“怎么回事?难道还有人敢去醉仙居闹事吗?那里可是圣人去过提过字的!”李承乾直接大声问道。
长孙冲忙个摆手道:“不是!不是!此事有蹊跷!”
于志宁此事也被长孙冲的话说的有些没头没脑了。
“长孙大郎,莫要着急,慢慢说!”于志宁看着长孙冲摆摆手让他说清楚些。
长孙冲深呼吸几口说道:“就在方才,某正要前来东宫。却有人来急报,说有胡僧在醉仙居酒楼门口做法!说是醉仙居中有邪祟邪魔!弄得平康坊里都轰动了!”
张季听罢,第一反应就是那个天竺的胡僧律良!
竟然敢去醉仙居门前搞事情?
这家伙是疯了吗?
“太子殿下!臣阿姐尚在醉仙居中,臣怕有人对臣阿姐不利。所以臣请改日再来讲授!现在臣要赶去平康坊了!”张季向着李承乾躬身一礼一礼,就要转身离开。
“稚禾,且慢!某与你一同去看看!”李承乾忙起身说道。
于志宁又要出言阻拦,李承乾却对他开言说道:“于师傅,稚禾家中出事,某定然是要去看看。此事就是圣人知道了,估计也不会说什么的吧?”
于志宁略微一想,也不再劝,而是说道:“臣与太子殿下同去!”
于是,李承乾和张季,长孙冲,于志宁,带着一群护卫便出了东宫,直奔平康坊而去。
此刻平康坊醉仙居门前,已经被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前几日被赶出来的那个天竺胡僧律良,正身穿僧衣,带着几个胡僧对着醉仙居大声颂念着听不懂的经文。
而薛礼则是带着几个护卫,站在酒楼门外,警惕的盯着那几个做法的胡僧。
“这醉仙居怎么了?怎么会招惹了那胡僧?”
“不知道啊!听那胡僧之前说,这醉仙居里有邪祟!他们正在做法,准备将那邪魔拿下呢!”
“不会吧?醉仙居里会有邪魔?这不是在说笑话吗?每天那么多人进进出出的,什么样的邪魔能呆在这等各地方啊?”
“就是,某也觉得是那胡僧瞎说!张家那可是长安城里有名的良善人家呢!怎么可能有邪祟?”
“看看吧,那那胡僧能弄出什么花样来!”
围观的人群中议论纷纷,众人大多都是偏向于那胡僧瞎说。
但是也免不了有人将信将疑,众人也顾不得天寒地冻,一个个抄着手挤在醉仙居门前好奇的观望。
在醉仙居二楼,张漱正从窗户向下看着。
“大娘子,就这么让这胡僧这么闹下去可不行!要不咱报官吧?”老管家忠伯在一旁一脸焦虑的说道。
张漱秀眉紧皱,说道:“那胡僧只是在就楼外做法,并未进来,咱们去报官怎么说啊?大唐律法可没有不让人在门外待着这一条啊?”
“那我让薛大郎带人把他们撵走!”老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