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不用担心,大家都没事!齐猛那个货只是肩头中了一箭!已经找医者看过了,没有什么大碍!其他人也都没什么事。”张大年回答道。
张季看了张漱一眼,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说道:“明日一早,我还要跟大理寺少卿,还有马御史,再去泾阳。”
张季此话一出,张漱的脸色立刻就晴转阴了!
“四郎,你不过是个七品的文散官,又没有职事,为何泾阳之事非要让你去呢?别人去不行吗?或者在家过了冬至日再去不成吗?”张季幽幽的说道。
张漱虽然不是那等不明事理的人,可是在看自己弟弟的问题上,他就是一个担忧弟弟安危姐姐。
“阿姐,这是陛下的意思。不过你放心,这次可是有百骑跟随,一定不会有事的!”张季忙解释道。
“漱娘,既然是陛下的意思,那四郎也不好违背。况且还有百骑跟随,你就不要太担心了。”裴明礼在一旁开口劝道。
张季白了这家伙一眼!牙有些痒痒!
哼!
真是个讨厌的家伙!现在竟然连“漱娘”都叫上了!
“郎君,明日某还是带护卫们随你一同前去!”张大年在一旁说道。
“某也去!”薛礼板着个脸开口道。
“四郎,明日某也去!”小胖子曹安也忙说道。
张季看着几人,笑笑道:“受伤的就别去了,留在家里过冬至吧。”
张漱见大伙如此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嘱咐张季要小心。
张季带着薛礼和曹安、张大年回了自己的屋子,关上门让三人坐下,说道:“明日再去泾阳,咱们可要做好防备!虽然这次有百骑一起去,但咱们总不能全靠着别人吧?自己的安危还是把握在自己手上才好!”
张季说罢,三人都点头。
“郎君,明日咱们能带上的护卫只有十二人了。是不是有点少?要不明日一早某去庄子上再带上些人?”张大年开口说道。
张季却是摇摇头道:“不必了,明日一大早就要出发,来不及。某说的做好防备,是要咱们心里一定要多个心眼。事事多做防备,不要落入别人的圈套!再说凭你和大郎的身手,再加上十二个护卫,只要那崔文桓不是要造反,咱们就不会有太大危险!”
次日一大早,张季便带着薛礼、曹安、张大年,以及十八名护卫出发了。
原本那二十个护卫全部都要跟着去的,而且还是非去不可,不去不行的那种!
张季最后实在没法子,只能强行让伤了手臂,挥不得刀的两人留下,自己带着其他十八名护卫出发了。
张季骑在马上,看着肩头包着麻布,正冲着自己呲着牙直乐的齐猛,真想把这个大个子给撵回去!
来到开远门,张季远远便看到了一队人马。
即使是在这大冬天寒冷个刺骨的清晨,那一队人马也是一个个身姿挺拔,器宇轩昂的骑乘在马上!
他们身上的五色披风在清晨冬日的照耀下格外显眼。
想必这便是那传说中的百骑了吧?
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张季来到队伍前,便看到了马周。
“稚禾!快来见过孙少卿!”马周也看到了张季,冲着他挥手说道。
张季忙上前下马,马周便领着他来到一位约莫四旬年纪,清瘦短须,神色肃然的官员面前。
“见过孙少卿!”张季知道眼前便是那大理寺少卿孙伏伽,便忙叉手施礼道。
孙伏伽打量了张季一番,也不废话,直接开口道:“人齐了,那就出发!”
于是两队人马合在一处,便出了开远门向西北方向而去。
对于孙伏伽的这态度,张季有些弄不懂。
于是,他便和马周落后了些,细细打听起孙伏伽的事情来。
这一打听不要紧,原来这孙伏伽还真是个不得了的人物。
马周悄悄告诉张季,这位大理寺少卿孙伏伽,前隋的时候曾经做过万年县的法曹参军。督捕奸盗、审理讼狱,颇有政绩。后来归顺了大唐后,又在武德五年参加科举,状元及第!成了大唐开国以来的第一位状元!
如今已是官拜从四品上的大理寺少卿了!
大理寺就是大唐的最高法院,而大理寺少卿就等于是大唐最高法院的副院长!这个级别绝对是不低!
张季暗暗点头,看来泾阳灾情弊案和自己跟马周被截杀的事,真的是触动了李二陛下的底线了!
要不然也不会派孙伏伽前往泾阳。
张季对于孙伏伽刚才的冷淡随即也释然了。
人家可是搞法律的,又是大唐最高法的副院长。骨子里透出来的那种疏离感就可以理解了。
正想着,一个大理寺评事催马过来。
“宣德郎,马御史,孙少卿请二位过去。”
张季和马周对视一眼,便跟着那评事向前赶上了孙伏伽。
“你二人再将泾阳的情况说一遍。”孙伏伽说道。
张季和马周便又将泾阳的事情说了一遍。
孙伏伽听罢眉头微蹙,似乎是在沉思。
“孙少卿,小子倒是有个主意,你看如此可行么?……”张季忽然开口道。
孙伏伽听了张季的主意,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笑容!
“宣德郎,你这是要把泾阳那些富户都坑了啊?”孙伏伽笑着道。
张季不好意思的笑笑道:“小子以为那些无良的富户,就是欠收拾!这次不仅要弄清楚背后截杀某与宾王的幕后主使,那些从灾民身上吸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