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季看着那恼羞成怒的何大郎,也懒得再跟他废话。就又对梁崇礼道:“你若是不信某的话,那你大可将钱帛送去何家!反正某这两日都会在这酒肆中饮酒。你若想要寻某,来此便是!”
张季说罢点点头,便不再理会二人,与薛礼说起话来。
“崇信兄,你莫要听这小儿胡言乱语!你若是想要你家阿耶尽快出来,那某就赶紧去求某家阿翁!如果不然,那此事便作罢!反正你梁家家主之位也与某无关!”何大郎看着梁崇信说道。
梁崇信脸色变了变,一咬牙说道:“好!某这就回去让人送钱帛过去!此时还望大郎费心!”
说着,梁崇信起身,看了张季他们一眼,便和那何大郎离开了酒肆。
张季看着梁崇信离开的背影,眼神中颇有玩味之意。
梁家下一代家主的争夺者,就是这等货色吗?
在家主之位的诱惑下,连这么简单的骗局都看不出来?
这智商也太值得商榷了吧?
那何大郎一看就是趁火打劫骗钱财的家伙啊!
要是何家真有本事把梁奂知弄出来,那何家家主还不得去梁家好好的敲一笔大竹杠?
还能让一个小辈来和梁崇信说什么废话?
利令智昏说的就是梁崇信这种玩意!
张季本想再去会会那梁家二郎梁崇礼,可惜那小子一直呆在梁宅不曾出来,张季也只能作罢。
当晚,张季回到驿舍,就去见了孙伏伽。
“今日事情办得如何了?”孙伏伽见了张季,颇为关切的问道。
“还好,今日见到了梁崇信……”张季便把下午酒肆里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马周在一旁听罢不住冷笑!
“那梁崇信真是愚蠢!区区一个泾阳何家,如何能够左右孙少卿的决断?”马周摇头说道。
“这是那家主的位子太诱人了!梁崇信才会病急乱投医!对了,宣德郎此番出去,没有被人认出来吧?”孙伏伽又问道。
张季笑笑道;“放心吧,没有人认出某!再说了,这泾阳城里见过某的人不多,认得某的更是没几个。放心吧!”
张季还是很感慨这个没有网络、手机、相片的年代的。
一个人的形象根本就无法快速传播!
顶多也就是各种画像,而且那画像也不是谁没事就会去画一幅的。
所以,即使是在长安城群贤坊里,也是有许多人不曾见过张季的样貌的。
一夜无话,直至天明。
那何家的人果然没有人在驿舍出现!
张季在驿舍里待到正午,吃罢午饭,才又带着人晃晃悠悠去了昨日那家酒肆。
一进酒肆的门,便见神色颓然的梁崇信正坐在一个案几前发呆。
“呵呵呵!梁大郎来的还真是挺早啊!”张季走到梁崇信近前,笑着开口道。
那梁崇信听到张季的声音,立刻回过了神来!
只见他一下子站起身,伸手就要拉张季的胳膊!
张季忙向旁边一闪!
轻咳一声说道:“咳咳!梁大郎有话说话,莫要动手!”
梁崇信一脸的焦急,急忙收回手对张季说道:“曹郎君,昨日你说的果然是对的!他何大郎就是……就是在诓骗某!昨日某将钱帛送去,之后便再也没了消息!就连那何大郎也是见不着人了!”
张季笑笑,示意梁崇信坐下。
“那梁大郎找某又有何事啊?”张季云淡风轻的问道。
“既然曹郎君能够看出何大郎的骗局,那也一定有主意能够救出某阿耶的吧?某记得昨日你说,你是从长安来的,定不是一般人!还请曹郎君施以援手!某定有厚报!”梁崇信坐在那里,目光殷切的望着张季说道。
张季却是轻轻摇了摇头道:“这话梁大郎倒是说差了!某曹安就是长安城中一个普通商贾之子,哪里有什么本事能和大理寺少卿说上话啊?这倒是梁大郎高抬了!”
梁崇信听罢,本带着期盼渴望的眼神,一下子就黯淡了下来!
先是何大郎的欺骗,这又是眼前这叫曹安的长安少年的推脱。
这继而连三的打击让他都快绝望了!
“曹郎君,某家中还有些资财,只要你肯帮忙,钱帛不是问题!”梁崇信依旧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尝试着说道。
他觉得是不是自己没有吧自家的财力说清楚啊?
张季却依然还是摇头道:“这真的不是钱的事!某这十来岁的年纪,你觉得某和那大理寺的官员能扯上什么关系么?”
梁崇信轻叹口气,整个人仿佛被抽去了骨头,坐在那里软趴趴的。
“不过……这事情倒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张季忽然又说道!
“啊?有办法?什么办法?”梁崇信闻言一下子又来了精神!如同一只刚被撩拨了的斗鸡,气势昂扬!
“昨日里你和那何大郎的话,某倒也听了那么几耳朵。听你那话里的意思,梁大郎是对家主之位感兴趣啊?”张季笑嘻嘻的说道。
“这个……的确如此!不过家中老太太放出话来,只有救出了某阿耶,那才能成为下一任家主的!”梁崇信有些犹豫的说道。
“呵呵呵!如果梁大郎非要救出你家阿耶,那某的确是无计可施!可如果你的目的是那家主之位,某这里倒是有个主意!”张季依旧笑眯眯的对梁崇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