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吧?
梁奂知不像是个傻的啊?
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招供了呢?
崔文桓的注意力完全是在孙伏伽话的前半句上。
“不可能!梁奂知胡说八道什么呢?本令何曾收过他一文钱?一派胡言!某要与他对质!”崔文桓大声说道。
孙伏伽冷笑一声道:“你的确是没有收过一文钱!”
说着,孙伏伽拿起案几上的一张纸念道:“贞观二年四月初九,你崔县令甫一上任,梁家家主崔文桓便送上八十八两金佛一尊!贞观二年十月初,梁家派其二子两崇仁,给你送去上好珍珠三十颗!银盘十个!玉如意两柄!贞观三年六月……”
孙伏伽念一句,崔文桓额头的汗水便多几分!
直念到最后,崔文桓已是汗出如浆!大冬天里绵衫的衣领竟然被汗水湿透!
“你崔文桓的确是没有收梁家一钱!可是,你手的这些何止万钱、十万钱?”孙伏伽冷声喝道。
崔文桓站在那里呆若木鸡,双股战战!
“啪!”
老孙又给案几来了一掌!
“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可说?”孙伏伽大喝!
“某……某……”崔文桓半天说不出话来!
“好了,此时且待之后再说!你先给老夫说说,你这泾阳治下,为何会有黑风寨这等匪类存在?”孙伏伽再次厉喝!
崔文桓这时才听到黑风寨三字,忙哭丧着脸说道:“少卿容禀!那黑风寨乃是在嵯峨山上!那里乃是泾阳与云阳、三原三县交界之处!不能全算作泾阳县啊!要说治理不力,那有三原和云阳二县的过失!不能全算在某的头上啊!”
此时的崔文桓已经清楚的知道,自己完蛋了!
但是如果再给他扣上一个“治理不力,纵容匪类”的罪名,弄不好就会引出更大的罪名来!到时候可不仅仅是要被罢官,挨板子和流放岭外之地了,恐怕连小命都得搭上啊!
所以,此时的崔文桓急于撇清自己和黑风寨的关系!
孙伏伽闻言冷笑道:“你倒是推了个干净!可惜此事你却是脱不了干系的!快将那黑风寨的情形一一说来!”
崔文桓倒是对黑风寨不陌生!
说句实话,黑风寨也曾经暗地里遣人给他送过钱帛。可是崔文桓当时胆子还是不够大,没敢收下。
但从那之后他对黑风寨的事情也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事情不闹的太过分,他也懒得处置。
“那黑风寨就在嵯峨山第四台峰西侧。那里人迹罕至,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前隋时那里便有匪类聚集,官府几次派兵剿灭却是不得。”崔文桓开始说起黑风寨的情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