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特么不就是大唐冬季版的泼水节吗?
谁知道后世西南的那个泼水节,和此时的这个泼寒胡戏有没有什么关系啊?
一想到这大冬天的,那些胡人不仅赤身,还要相互泼水!
这特么也太狠了些吧?
难怪会说是“压火去病”!
真是火大的人才玩得起啊!
想到这里张季都觉得自己浑身一股寒意冒了出来!
“四郎,那咱们明日也去瞧瞧可好?”小胖子此刻显然也是动了心。
张季蹙眉道:“某怕冷!”
小胖子曹安先是一愣,转即大笑道:“四郎莫不是糊涂了!泼寒胡戏,泼寒胡戏,既然是胡戏,有你什么事啊?这是人家胡人的习俗!咱去就是瞧热闹的!”
张季轻咳一声,掩饰了一下自己的尴尬。
“那好,明日咱们中午便去西市,好久也没去过酒肆了,不知道尤管事他们把酒肆弄得如何了。”
次日一中午,张季一大群人便向着西市出发。
张季身旁是薛礼、曹安和任童,张大年回了庄子上。
十几名护卫护着的牛车里,则是阿姐张漱和小丫头玉娘。
那个让张季情感复杂的裴明礼则是跟在牛车旁边,不时和车里的张漱说上几句话。这让走在前头的张季总是回头张望。
老管家忠伯说自己年纪大了,不喜欢凑热闹。可是张季明白,忠伯这是在找借口留在酒楼看家。多好的老人啊!
到了西市里,自然是先要去自家的酒肆。
张家酒肆如今已是今非昔比了。
虽然铺面还是那个铺面并未扩大。摆设还是那些摆设也没再换过。
可是,如今的张家酒肆却已经成了西市里酒肆中的翘楚了!
每日里就中午刚开市的时候,是酒肆最忙碌的时候。其他时间里,因为没有醉仙春可卖,依旧是很清闲的。
张季他们来的时候,正好赶上今日里的卖酒高峰!
小胖子曹安摩拳擦掌的便直接去帮忙。
他和尤管事的配合丝毫没有因为隔了些时日而生疏。
两人依旧行云流水般的报数、算账、收钱、给货。
买酒的人中有人认出了张季他们一行人,便冲着他们躬身施礼打招呼。
现在张季可是七品的宣德郎,是这长安城里的官了!
不是他们这些仆役,管事和老百姓所能比的。
张季没什么架子,还和以前一样,笑着跟众人说笑几句,才跟着阿姐她们进了酒肆隔间。
“刚才那就是空手入油锅的神仙子弟宣德郎吧?”
“是啊!你一起拿没见过么?啧啧啧!这可是在咱们长安城里都传遍了的人物啊!”
“是啊!以前还只是挺哥说,今天可算是见到真人了!果然一表人才,气度不凡吶!”
“可不是嘛!你看看人家对咱们这些普通人,都是带着笑呢!这才是真正的神仙子弟啊!”
那些低声议论的声音传进包间,让张季觉得脸上一阵阵发烧!
如果张季自己愿意,他有很多机会能够把自己塑造成一个真正的神仙子弟!接受万众的敬仰和朝拜!做一个高高在上的人!
可是,张季却不想这样!
除了对表面大度,实则小心眼的李二陛下的担忧之外,张季也是真心不想成为一个“神棍”!
他只想做一个活生生的有血有肉,有喜怒哀乐,能享受这世间一切的人!
等到大半个时辰过后,酒肆销售高峰过去,小胖子曹安也阿里到了隔间里。
“四郎,嘿嘿!你听到没有啊?刚才大伙儿可都是在夸你呢!”小胖子曹安在一旁挤眉弄眼的对张季说道。
张季狠狠瞪了他一眼!
“他们不知道是咋回事,你还不知道吗?再敢取消某,看某不收拾你!”张季恶狠狠的对小胖子曹安说道。
小胖子闻言脸色立刻垮了削来。
他脸色变化之快,让旁边的小丫头玉娘看的笑出了声!
“曹安哥哥,给你!”小丫头笑着从小包包里取出一小块油纸包着的蛋糕递给了曹安。
小胖子的脸上瞬间又有了笑容,结果小丫头递过来的蛋糕,说了声“谢谢”,就直接取出蛋糕吞进了嘴里。
张季看着这个吃货,心想这也是没谁了!
吃货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啊!
酒肆外头还有些在卖火炉和蜂窝煤的,酒肆里面已经是空荡荡的了。
张季便带着小丫头玉娘,和薛礼,曹安他们除了隔间,在酒肆门前张望。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就听到北边已经开始有喧闹声传了过来。
“四郎,开始了!咱们快去看看吧!”小胖子曹安一下子兴奋了起来,忙对张季说道。
去听刚出了隔间的张漱道:“急什么啊?这些胡人会在西市里到处巡游,过一会儿也会从酒肆门前过的!到时候自然就看到了!”
不多时,酒肆外面便热闹开了!
人喊马嘶,歌声鼓声,嬉笑惊呼交织在了一起。
张季忙来到门口,将小丫头玉娘举在自己肩膀上,就看着从北边街道上乌泱泱的人群向着这边涌了过来!
待到人群渐近,终于看清了那热闹的场景。
一群胡人光着膀子骑在马上,在马上不断做出各种或有趣,或威猛,或灵活,或惊险的动作,看的人们不住大笑和惊呼。
而旁边又有许多胡人手持水囊,不住的向着马上那些胡人泼水。马上的胡人也不示弱,同样用水囊里的水还击!
若不是此时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