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哥哥!你贴在门边上那些红红的,那都是什么啊?”
小丫头玉娘忽然冲着张季问道。
此时堂内两桌人也都看向了张季。
张季笑笑道:“那个啊,叫做春联!新年里添喜庆的!好不好看啊?”
小丫头撇了撇嘴道:“玉娘都不认得上头的字!”
“哈哈哈哈!没关系,过了新年让阿姐教你识字好不好啊?”张季笑着说道。
“四郎,你别说,你弄的这个什么春联,还真是挺不错的!上头的句子写的也好!对联我倒是见过,这等春联还是头回见呢!”张漱在一旁也笑着夸奖道。
张季其实也是没想到,此时大唐竟然没有贴春联的习俗。
桃符倒是有的,但是这不符合张季对过年气氛的要求。
于是乎他就让忠伯找来了红纸,把他记忆中那些春联亲手写了出来。
什么“忠厚传家久,诗书济世长”啊,什么“向阳门第春常在,积善之家庆有余”啊,什么“天增岁月人增寿,春满乾坤福满门”啊,这些对子写了不少,在家中门里门外贴了个遍。
别说,这春联一贴上,张季立马就觉得有了过年的感觉了。
正说着话,卜瑛又端上来一个碗,恭敬的放在了老管家忠伯的面前。
“这是……”张季有些奇怪,为什么卜瑛只端给了忠伯,自己这边却是没有。
“咯咯咯咯!哥哥,你好馋啊!连忠伯的胶牙饧也想吃!羞羞羞!”小丫头玉娘在一旁笑话起了自己的哥哥。
“四郎,这是胶牙饧,也就是小麦和糯米加上麦芽糖制成!是新年给老者食用的,取了愿老者牙齿永不脱落之意!怎么?你也想尝尝?”张漱在一旁笑着说道。
“哦!是这样啊?我就问问!嘿嘿嘿!”张季忙笑着说道。
堂内热热闹闹两桌人吃吃喝喝,好不快活!
“郎君,外头傩戏开始了!”有仆役在堂外喊了一嗓子。
小丫头立刻就跳了起来!
“哥哥!哥哥!快去看!”
张季见大家吃喝的也差不多了,就起身一挥手!
“走!咱们都去看傩戏!”
张家无论是主人,还是仆役,此刻都喜气洋洋的穿着新衣,来在了群贤坊内的街道上。
只见此时群贤坊内已经热闹的很了!
大的小的,老的少的,几乎所有人全都出了家门来看这新年傩戏!
只见在群贤坊十字街中央,正有二十多个身穿黑红色衣裤,面带狰狞面具的男童,正在领舞“方相氏”的带领下击鼓舞蹈!
这傩戏古就有之,其目的就是在这除夕之夜驱赶各路的瘟疫。
张季抱着小丫头看了一会儿,便将小丫头交给了阿姐,自己悄悄溜回了家里。
好歹他还顶着一个被禁足的处罚呢!这要是被人看到捅出去,多少也是个麻烦。
其实张季回到家中还有事情要做的。
他让人抬出来一口箱子,箱子里是早就准备好的用红绳子穿好的一小串一小串崭新的开元通宝。
每一串上六个钱,这就是满满一箱子。
“走吧!咱们准备给坊里的孩子们发‘压祟钱’!”张季说着就让仆役把箱子抬到了张家门口。
此时没有“压岁钱”的说法,只有“压祟钱”。取义自然是祛除邪祟之意。
果然,不多时便有一群群穿着鲜艳新衣的孩童们在坊内街道曲巷中跑来跑去!
一群孩子来到张家宅院门前,乱哄哄的喊着“福延新日,庆寿无疆”!“福庆初新,寿禄延长”之类的吉庆话!
“来来来!都有!都有!”
张季站在门内脸上笑开了花!
仆役也是笑着给那些孩童分发那一小串一小串的压祟钱。
张家的压祟钱给的大方,竟然是六钱一串的!
这个消息很快就在群贤坊的孩童间传开了。
其他人家也就每人给个两三钱了不起了。可张家却是每一个都是六个钱一串!
于是乎,群贤坊的孩童们纷纷都向着张季宅院涌了过来!
不多时,张家门前便挤满了不停说着各种吉祥话的娃子们!
不少大人也纷纷看向了张家。
“这张家,真是发达了啊!今年咱群贤坊里这新年,张家那是最有排场的了!”
“可不是嘛!人家张家今年可是翻了身喽!她家小郎君如今都是七品的宣德郎了呢!”
“看看!看看!这是多少娃子都去了他家门前啊?某看着来年啊,张家还得继续发达!”
“哈哈哈哈!你要是眼红人家门前喊彩的娃子多,那你也多准备点铜钱呗!张家一串六钱,你家一串九钱!保证你家门前喊彩的娃儿肯定比张家现在的还多!”
“算了吧!某可没宣德郎家财大气粗啊!”
“哈哈哈哈!”
张季站在门内,看着那些孩童兴高采烈的从仆役手中接过压祟钱,听着他们不断喊着的吉祥话和欢声笑语,心中此刻也是欢喜。
“哥哥!哥哥!玉娘也要压祟钱!”
不知何时,阿姐张漱已经带着小丫头和众人回来了。
见到自己哥哥在给坊里其他孩童发压祟钱,小丫头也着急了!便一下子扑到了张季身上,讨要自己的那一份。
“哈哈哈哈!有!有!怎么会缺了咱们玉娘的呢?走,到里头去,给你拿啊!”张季一把抱起小丫头就像院内走去。
再次来到中堂,堂内圆桌已经被收起,几张红木椅子摆在了正中。
张季先请张漱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