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二娘子看着张季,忽然开口道:“记得那匡衡的字,似乎是叫做‘稚圭’,宣德郎你的字是‘稚禾’吧?倒是有几分相似呢!不知道你以后会不会有匡衡那样的变化呢?”
宋家二娘子说这话时,脸上浮现出的是一抹狡黠的笑。
张季闻言先是一愣,然后便哈哈大笑!
“你竟然知道某的字?呵呵,你知道的挺多啊?说起来你也与那宋玉同姓啊?呵呵呵呵!实不相瞒,某之所以弄出那么些产业,除了是想要帮家里摆脱困境之外,就是要挣下下一份大大的家业!某自己有钱,干嘛还要去做那些贪腐的事情?再说了,这世上也不是所有人都是匡衡那等善变之人!某以为我大唐多是忠直廉洁之士!”张季微笑着说道。
四周有人听了张季的话,倒是笑了!竟然大声为张季的话喝起采来!
“哈哈哈哈!说的好啊!宣德郎所言有理!家中若有万贯钱财,谁又会去做那等贪渎之事啊!”
“是啊!我大唐虽也有贪官污吏,可更多的是忠直廉洁之士!这才是我大唐少年该有的见地!”
好几道声音在人群中响起,引得众人齐声称赞!
张季被众人称赞的有些脸上发烫。
我只是随便说说的啊?
只是不想在小娘子面前丢了面子啊?
你们这样夸赞我,会让我骄傲的啊?
嗨!看这事儿闹的!
张季不好意思有些涨红的脸,在宋家二娘子眼里却是一副谦逊的表情。
她看向张季的眼神中愈发的有了光彩!
张季忙带着众人离开了这处耍百戏的地方。
“张家大娘子,今日真是谢谢你们了!我们的护卫已经寻来了,就此作别!”
又走了半个时辰,庄三娘看到了前方不远处的七八个自家的护卫,便张漱提出了告辞。
张漱笑笑道:“今日上元夜,遇到便是缘分。何况咱们还同游观灯,这便是不寻常的缘分了!说什么谢谢呢!今后还要多走动的好!平日里我就在平康坊醉仙居,你们有空便来寻我玩耍便是了。”
宋家二娘子听了这话,俏脸上浮现出笑容。
庄三娘也笑着道:“那可好啊!今后我们也有地方可以玩耍了!嘻嘻!那等到开春,我们相约一起踏青可好?”
张漱闻言却是笑着道:“那自然是没问题。不过,我家四郎出了元月便要去剑南道了,那时只怕他是没法子跟咱们一起踏青了。”
小胖子在一旁忙插话道:“某在长安!某可以一起去的!”
庄三娘却只是白了曹安一眼,对张季道;“宣德郎,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呵呵!某只是去剑南道而已,不会去太久的。等某回到长安,再请你们去醉仙居品尝美食!”张季笑着说道。
“还用你请啊?我不会请的嘛?”张漱在一旁笑着说道。
“宣德郎是要去剑南道哪里啊?”宋家二娘子忽然问道。
“泸州。”张季答道。
“哦……”宋家二娘子若有所思的答应了一声。
“怎地了?”张季不解问道。
“无事!那我们就此告辞了!”宋家二娘子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冲着张漱、张季他们行了一礼,又冲张季肩头的小丫头挥了挥手,便跟着护卫走入了人潮之中。
张季看着已经小时不见的佳人背影,一句词浮现在了脑海中。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张季不觉已经吟诵了出来。
“四郎,这是什么诗句?”张漱在旁奇怪的看着自己的弟弟问道。
此时大唐有没有词?
有的!
但是,此时的词还多是在民间流行。文人们还是以诗赋为主。
直到几十年,百年后,大唐的文人们才开始真正写词。
比如,李太白就貌似流传下了《忆秦娥-箫声咽》《菩萨蛮-平林漠漠烟如织》这样的词。晚唐时词更是大行其道,为宋词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所以说,词本身就是始于梁,兴于唐,盛于宋。
而张季念诵这这几句长短句,却是宋时东坡居士的大作,此时唐人自然无从知晓的。
“这个……就是有感而发的几句词罢了。”张季含糊答道。
张漱忽然一笑,说道:“四郎莫不是觉得那宋家二娘子不错?”
张季老脸一红,本想说不是。
可是脑海中浮现出那灵秀俏丽的面容,又生生将“不是”二字给咽了回去。
“说这些作甚?某这就要去泸州了,这些事还是等回来再说吧!”张季忙说道。
张漱却是笑笑道:“那宋家二娘子名唤宋雨婷,家中大人乃是朝中六品职事官。家中尚有一长兄宋雨琦,如今在太学读书。”
张季惊讶的看着自己阿姐道:“阿姐,你……你是咋知道这些的?”
张漱失笑道:“这一路上我不会问啊?我看你今日是有些傻了!”
张季自己也有些讪讪,今日自己的确是有些“傻”了。
“张家阿姐,那庄三娘的情况……”小胖子曹安忽然在一旁红着脸出声问道。
张季和张漱,房遗爱等人都齐齐望向了他……
…………
元月里的热闹逐渐散去,长安城里也慢慢恢复了常态。
张家早在上元节之后就开始准备张季的行李物品了。
此次张季去泸州,具体什么时候能回来还不清楚。所以张漱这次直接按照四季所需准备开了。
张季对此头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