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进真的是被眼前这个小子给气懵了!
给皇帝陛下借钱的话他竟然都敢说出口!这不是故意给潘家招祸吗?
“忠伯,商队定是无事!或许是途中有什么事情耽搁了!你也莫要多想。”张季安慰着说道。
是了,老管家的儿子张大年便是在那商队之中。
张季怔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他看到了老管家忠伯那一脸的哀痛和两行眼泪。
难道是我的打开方式有问题?
说好的好日子呢?
难道就这么眼看着家中产业被人夺走?
怎么转眼间,家中就欠下了这么一笔巨额债务?
难道我不是来享受这大唐长安的惬意生活的嘛?
难道我不是来做一个咸鱼富二代的嘛?
张季听了忠伯的这些话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可是谁能想到,本该两月前回来的商队,却迟迟未归。有回来的其他商贾说,他曾经再去岁十二月,看到张家商队,随着一群西域胡商的商队,出了阳关向西去了!到了现在还没有回来,八成是在路上出了事了。
无奈之下,张季的阿姐张漱才向潘家借贷六百贯钱,组织了庄子上的庄户,由管家张忠的儿子张大年带队,去了西边。
地里的粮食没了,城里的粮食贵了,酒肆的生意自然就难做了。
而前年,也就是贞观二年,关中大旱,又遇蝗灾,地里的粮食减产或者绝收者不在少数。就连张家在城外的庄子也没有幸免于难。
虽然老管家张忠帮着阿姐张漱勉力支撑,但家中酒肆的生意却是一年不如一年。
四年前张季的父亲去世,给家中留下了西市的一处酒肆,城外的庄子,还有这处群贤坊的宅子。
原来张季的父亲在世时,家中的买卖做得还是不错的。张季的老爹凭借自己的勤劳和才智,也算是成了这长安城里的中等人家。
在张季的逼问下,老管家忠伯将家里一些之前他不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
赶走了那潘进,张季便带着老管家进了前厅。
此时长安的规矩很严,如果他真的要是在张家弄出事情来,这群贤坊的坊正和坊丁一定会找了武侯来。到时候自己这等硬闯张家的行为绝对落不了好处。
说到底,他是不敢在张家闹事的。
潘进捂着脑袋带着人转身就走。
“好!好!好!那某就两月后再来!哼!某倒要看看,你张家如何在两月时间里变出千贯钱!”
潘进捂着脑袋,感觉一个硕大的包已经鼓了起来。
“你……你……”
“区区一个潘家的管事,就敢来张家撒野!某看你是活腻了!你们一家子才进教坊司呢!真当某是好欺负的?滚!给某滚出去!”张季拍打着双手怒喝道。
能动手就别比比!这话果然有道理!
动手的感觉真的很爽啊!
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张季将手里的扫把棍丢在了地上。
一阵剧痛让他忍不住哀嚎了起来!
就在潘进威胁的话音未落,只觉得自己的脑门被什么东西重重打了一下!
“哎呦!”
“砰!”
“这种事情你说了算么?你们也不打听打听,潘家的背后是谁!弄你们一个小小的破落户,算得了什么?”潘进语气阴冷的说道。
“你休要胡言!区区千余贯而已!我张家怎会还不起?再敢话语辱及我家大小娘子,老汉可就不客气了!”老管家忠伯闻言立刻大怒!挥舞着手喊道。
“哼!就算你家商队回来,带回来的货物难说能不能抵得上千余贯!不要到时候还不起,那就别怪潘家不客气了!告到官府里,你张家破了家!你家大娘子,小娘子的,可别被判进了教坊司!”潘进面色阴冷的说道。
看来得拿出点狠的来了!
要是就这么灰溜溜的无功而返,那家中阿郎岂不是会觉得自己能力不济?
大意了!大意了啊!
可是现在才发现,这小子怎么这么难缠啊?
这张家小郎君潘进也有所耳闻,幼时倒也读过些书,可父母故去后便放飞了自我!整日里以这长安城中游侠儿自居,与一群少年胡混,根本就不知家中事务。
谁知道会碰到张家小郎君这个该死的家伙?
今日是听到了自家阿郎无意间说起,西市店铺愈发值钱,自己便想到张家这笔借贷的事,才主动请缨来张家。想着能够镇住张家,将那西市酒肆收入囊中。
潘进此时心中不由有些懊恼。
“哼!”张季冷哼一声,接着说道:“你潘家道听途说,便来谋夺我家的酒肆,这与背信弃义何异?说不得我家要拿着契约与你家对簿公堂!看看到底是你家有理,还是我家能赢!”
潘进心里直叫苦。
这次来不就抱着能诈一诈的想法吗?
还用得着在这儿跟你磨牙?
要是有证据老子还不直接取收了你家铺子了嘛?、
这种传闻老子到哪里去给你弄证据去啊?
潘进气势一滞,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
“你……”
“你潘家就是凭着这样无凭无据的坊间传言,来强夺我家的酒肆吗?有本事你拿出证据来!否则休怪某不客气!”张季双手背负身后,毫不客气的质问道。
“道听途说,无凭无据!”张季对着潘进大喝道。
“某……某也是听别人说的!坊间都已经传遍了!此事谁人不知?”潘进楞了一下,又连忙答道。
张季那张稚气的脸上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