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样啊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赶紧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哦!好的敏哥,那我走了。”
史大力回去了,前行的警车在道路上留下了一道道深深的车辙,渐行渐远。
我和谢文佳暂时还不能回去,那名男童的情况还不明朗,他的家人到现在也还没有联系上,把一个孩子一个人留在医院里,我着实有些不放心。
再者,除了那名男童之外,李科长这边也得有人接应才行。
看了一眼我手腕的儿童手表,已经快下午四点了。
男童已经进入手术室将近两个小时,李科长这边也已经快要一个小时了。
长长的走廊上人来人往,好似从来不会减少。
医院的每天,人都是这么多的吗?
我看到有的家属跟我和谢文佳一样,守候在走廊的一端,面目焦急,心中忐忑。
我看到也有的家属跟自己大难不死的亲人相拥在一起,低声哭泣,但是脸上却有着劫后余生的笑容。
什么仇恨,什么怨恨,什么愤怒,什么死结,或是功名,或是地位,或是金钱,或是财富...
在这里,通通都抵不过一个‘生’字和一个‘死’字。
你来到了医院,要么生,要么就死,只有这两条路。
身前所有功名与禄,死后只不过是一场梦,黄粱一梦!
所谓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只有珍惜眼前之人,眼前之事,才不枉往这世间走一遭。
只是天道的天枰,有的时候也不尽然就是公平的。
就像今天我救回来的这个孩子,他的父母定然不是大奸大恶之人,可是,却偏偏死的如此凄惨。
而真正大奸大恶,坏到不可饶恕的人,比如孙世成,孙世美之流,却依旧还在好好的活着。
这公平吗?
这并不公平!可是,面对着世间如此不平之事,我们又该向谁讲道理去?
跟天空吗?
可是它此时此刻正在下雪,漫天的雪花缭乱了它的眼睛,它,也看不清了...
“我曾经跨过山和大海,也穿过人山人海...”
手机的铃声将我从深沉的思绪中惊醒了过来,我揉了揉太阳穴,看了看儿童手表,已经下午五点半了。
不知不觉间,一个多小时已然过去,谢文佳有些疲倦的蜷缩在了座椅的一角,眼皮很沉,好像打起了瞌睡。
说实话,我也有些累了,一个下午,不是蹲在这里,就是坐在这里,最多在走廊上来回走一圈,还不敢走远了,我这浑身上下都有些僵硬。
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腰杆,拿起手机来一看,竟然是金护士长给我打来的。
“嗯?是金护士长?莫非有那男童的消息了?”
我心里灵机一动,迅速的按下了接听键,“喂!我是孙敏,金护士长,是不是有那男童的消息了?”
“啊小孙呐,那孩子出手术室了。还好,他的性命保住了,你现在人在哪儿啊?我们刘医生要见你。”话筒里传来了金护士长的声音。
“我在二楼呢!我现在马上就过去,用不了一分钟!”
听见那名男童出手术室了,并且已经没有了生命之忧,我立马来了精神。
轻轻拍了拍谢文佳的肩膀,这女人倒是警觉的很,一下便醒了。
“怎么了孙敏?是不是李科长出手术室了?还是那名男童有消息了?”
“是那名男童有消息了,刚刚金护士长给我打来电话,说男童出手术室了,我现在得立马过去看看情况,李科长这里就拜托给你了,你可不要再打瞌睡了。”
“哦。”谢文佳有些脸红,不好意思的揉了揉眼睛,“行了,你赶紧过去吧,有情况再给我打电话,一定要将那名男童安置好了!”
“嗯,这是必须的。”我向谢文佳竖起了大拇指,然后转身,一溜烟的往一楼跑去。
男童的手术室和李科长的手术室并不在一层,男童在一楼,李科长在二楼。
好在并不是很远,我几息的功夫便跑到了。
手术室门外的大红灯已经熄灭,我并没有看到已经出手术室的男童和其他的护士们,在门外,此时只站了两个人。
一个是我认识的金护士长,而另一个则是只在他进入手术室时,我见过一面的刘医生。
“啊,您好!刘医生,我是孙敏。”一跑过去,我便向刘医生伸出了右手。
“啊,你好,是小孙吧,我已经听金护士长介绍过你了。”刘医生一边跟我握手,一边上下打量我。
我也借着这个功夫上下打量他。
这个刘医生的个头不是很高,看起来跟我差不多,也就是一米七左右的样子。身材消瘦,皮肤偏黑,但是笑起来却非常和善,一看就是那种很容易相处的人。
只是现在他额头生汗,面目显得非常疲惫。这应该是在手术室工作了一个下午造成的。
做手术是个非常精细的活儿,具体的我虽然不明白,但是看到刘医生的这副模样,我就知道了,他一定是非常辛苦的。
“真是辛苦您了。多亏有您,那孩子才能保住性命,他现在的情况怎么样?”我问道。
刘医生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很是赞赏的点了点头。
我有些迷糊,这...是什么情况?
因为不明白,所以我向一旁的金护士长投去了询问的目光,但是金护士长只是一个劲儿的对我笑,并没有说话。
“不错啊!果真是不错啊!”这时候,刘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