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变成富豪。这对贪慕虚荣的夫妻误信损友。做了一项非常错误的投资。被骗走了一百五十万。不止花光了祖屋的钱。还欠下财务公司十几万。短短一个月。欠下的债务就翻倍了。二人根本无力偿还。于是财务公司追到家里去了。
粗暴的黑社会先是泼红油。送内脏包裹吓唬他们。后來母亲的家人也忍受不了。把他们赶出家门。二人甚至遭到黑社会的追杀。眼看粗暴的男人将要把丈夫打死的时候。一阵凉风吹过。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捉住了男人的手。后來他们都眼睁睁看到巷子里的木棍升到半空。然后砸在男人身上。大家都对鬼神之说深信不疑。后來派了别人去收钱也遇到类似的事件。自此黑社会便不敢再接近夫妇二人了。
夫妇虽然摆脱了黑社会。但还是步步为营。因为他们非常心虚。
听说孩子搬到祖屋住了。但祖屋已经卖给别人了。孩子是怎么可能到哪里住。疑惑之下。夫妇回到祖屋。漆黑的晚上。屋子里头果然是灯火通明。夫妇尝试敲了敲门。沒想到门“自动”打开了。而惟一的人影却还在桌子面前吃饭。
夫妇顿时被吓得三魂出窍。慌忙逃跑。走着走着。母亲冷静下來。不禁回头看着这条熟悉的街道。想起刚才那个在桌子前吃饭的背影。竟然是如此的熟悉。
“老公。”母亲突然喊了一句。声音有点沙哑。“我们有多久沒见过儿子了。他这个月的生活费应该用完了吧。我们好像连他的生活费都沒钱给了。”
父亲搂着母亲的肩膀。“我太失败了。以前不懂得弄好你和妈的关系。现在连自己的家都输掉了。”
“你是不是……还很在意你妈的事。”母亲顿了顿。深深吸了一口气。“其实我也很不安。我觉得你妈的死跟我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最错的是我。她是我妈。我竟然看着她在门外哭喊都置之不理。她滚到楼梯下我居然沒有动容。我还是人吗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是我太媳钱了吗。”父亲捂着脑袋。愧疚不堪。
母亲看着丈夫。心里的酸涩逐渐汹涌。却不敢发泄出來。
翌日中午。母亲突然收到儿子的短信。儿子竟然叫他们今晚“回家”吃饭。这下子让母亲更加确定昨晚在祖屋里面吃饭的人是自己的儿子。但这样反而让她更加不安。儿子为什么可以回到祖屋去。虽然屋子的新业主在出租。但他哪里有这么多钱。而那扇门又是什么原因。为什么会自己打开。难道儿子被什么脏东西缠上了。
犹豫了一整晚。夫妻俩还是决定赴约。就算多害怕。他们还是很想念儿子。
阴森的大门再次为他们打开。这次他们不再害怕。因为开门的人就是儿子。如果不是自己的紧张。他们也不会发现原來跟儿子完全沒有话題。甚至连问候他的近况都是结结巴巴的。
儿子沒有多话。默默地把厨房里的菜一盘一盘捧出來。夫妇二人不禁惊讶对望。互相推搪了片刻。母亲终于忍不住发问：“儿子啊。你什么时候学会做菜的。”
“你们当然不知道了。因为你们都沒有在乎过我。”儿子埋怨的一句话。顿时让父母愧疚不堪。
母亲的泪水泛滥眼眶。可惜儿子沒有抬头直视她。她也沒有面目去求情。默默吃着儿子的饭菜。二人却迟疑地发现这味道跟林奶奶做的几乎是一样的。
“好吃吗。”儿子忽然问道。
“好吃。”
“好吃。”
二人连忙回答。父亲不知不觉开始怀念林奶奶。“这是妈教你做的吧。她在生的时候。我都沒好好赞过她做的菜。其实真的很好吃。但我竟然会依恋外面那些肮脏的菜馆。”
“奶奶都死了。说这些话沒有用。”儿子突然变得冷漠非常。语气倔强得叫人难受。
“对不起。”二人竟然不约而同地向孩子道歉。母亲忍不住伸手去握住儿子的大手。此刻儿子的手依旧温热。却颤抖不已。母亲知道如果就此放手。他们之间的隔膜就会永远无法解决。所以她厚着脸皮去抓紧最后的温暖。
“你们不是应该对我道歉。而是对奶奶道歉。”
“我们知道你恨我们。爸妈知错了。妈死了我们都很后悔很内疚。我们不能再失去你了。你原谅我们好吗。”母亲的泪水忍不住爆发了。仿佛差一点就要跪地哀求。
“如果奶奶不恨你们。我就原谅你们吧。”儿子开始心软了。
“妈。”父亲恍然大悟。看着这些熟悉的菜式。男子汉的泪水也汹涌而出。“妈。你在这里吧。妈。对不起。是我错了。我错得太离谱了。”
母亲惊骇一振。犹豫了片刻。竟然跪地痛哭起來。“妈。最错的是我。我这个当媳妇的实在太过分了。我一直当你是绊脚石。一直想要你的祖屋。其实我们是一家人。其实是你帮我们赶走黑社会。帮我们留住祖屋的对吧。对不起。妈。你出來吧。出來骂我们。打我们。”
林奶奶的影子果然现身了。但她沒有责备他们。反而把媳妇扶了起來。二人抬头望向这个若隐若现的影子。林奶奶终于弯起欣慰的笑容。
“妈。你不怪我们吗。为什么你不骂我们啊。”父亲见状。加倍愧疚。
林奶奶像二十年轻那样把他当成孝。轻轻抚摸他的脑袋。却沒有机会再说一句话。空气已经把这个了结心愿的灵魂带走了。
二人抱在一起痛哭。儿子却在这个时候偷偷离开了。一去不返。自此之后。他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