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之前又收到了警方的一个好消息,就是他们在回广南方向的桥上侦察到摩托车轮痕迹的尽头。
他们怀疑摩托车被扔进河里,经过调来一些技术人员,对河里进行金属探测,发现河里果然有大面积的金属反应。
现在正叫来救援车协助打捞。
这个消息还是聂东转告他的,他听后立即兴奋地上了车,寻找另外小路夜追陈明。
如果确实陈明是步行逃跑的,那他现在最快也就应该在30公里外,以他的车速不难在一个小时后追上。
但是他还缺乏陈明准确的定位,目前只是一阵狂飙瞎追。
聂东望着他比警察还要踊跃冲劲,心中泛起各种滋味,有感动有愧疚也有不解。
现在,王信收到老刘的报告,心中的迷雾更加豁然开朗。
“先把前10公里范围的定位给我实时报告——”
不一会儿,老刘给他传来一张彩像夜视无人机升空时随意抓拍的一张彩色照片,照片上茂密的丛林中,却有一辆雄马轿车正在小路上颠簸。
“他看到你了,王先生你怎么也一起追了?”老刘因为发现才惊奇地给他发过来。
“别废话,把注意力放在其他地方,五分钟给我报告一次,如果现在还有人步行,那八九就是他了。”
王信和林带玉看到图片都很是震惊。
真没想到,当他们车前漆黑一团的时候,在彩像夜视功能下,他们竟然如同在黄昏下奔跑的样子,那白色的车腰线、蓝带白字的车牌、锃亮的钢圈,甚至连黑色的车身、周边的绿树也一并高清入图。
要是个人,恐怕连他穿什么颜色的衣服也能够完美复原。
不过这种震惊不是恐惧的,反而是喜悦的,令人振奋的。
“是,”老刘听到后,又连忙吩咐下去,“再降低一点,不是能把高速运动也能拍到吗?”
霎时间,以十架彩像夜视无人机为主、其他黑白热成像无人机为辅的无人机组‘嗖嗖’一起,盘旋在广近市辖区野外的夜空,煞是壮观又低调。
陈明可能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得意的藏匿轨迹竟然输给了这种无人机。
他并没有像王信估计的那样,一小时走5公里,几小时后,已经人在30公里外。
他大约走了15公里就累了。
然后远离河边,到树林里找一棵能够承受他体重的大树爬上去,像树獭那样抱着背包,准备在树上蜷缩着睡上一觉,明天再上路。
他认为,这个距离是安全的,就算警察沿路追来,也不一定发现他在旁边树林的某棵树上。
可是,他千算万算,还是低估了王信的追踪能力,低估了那个对王信夜行飞车很感兴趣的情报小哥。
更忽略了那片小树林的另一边,就是小路的边沿。
此时,正颠簸飞车的王信正好赶到离高速公路15公里外的小树林。
“停——”就在这时,林带玉一声惊呼,苦苦地哀求王信,“老板,我真受不了了,想吐了,求你停下来让我吐一下……”
在崎岖不平的小路上一路颠簸不停,王信自己受得了,身在副驾驶座的林带玉却终于忍不住。
“唰沙……”
王信一脚刹车,轮胎马上摩擦着沙面停下来。
林带玉见机,连忙推开车门,跳下车对着树林就是一阵‘哦嗷哦嗷’地狂吐狂呕——好像王信长得有多么恶心似的。
“有这么夸张吗?”王信尽管不相信,但还是体贴地拿些纸巾和水,还有晕车丸下车给她拿过去,“你该不会是怀孕了吧?”
林带玉接他的纸巾时,气得狠瞪了他一眼。
你才怀孕,你全家都怀孕。
她正要说话,但念头一起,喉咙更加恶心,于是又忍不住扭头一吐为快。
“还没好呀?要不叫聂大哥派辆车来接你……”
王信扫了一眼周围漆黑幽深的环境,他不想呆在这里,只想赶紧离开并追上陈明,即使是他一个人。
林带玉刚要接过他的水,又气得无力歪头嘀咕。
真有那么关心她,还不如不要再走了。
这次她学乖了,只能在心里想不敢说出口,然后默默地拖着虚弱的娇躯远离王信,到路边找棵树根呼吸一下这野外负离子新鲜空气。
平稳一下被摇晃的五腑六脏和气昏的情绪,对止呕止吐还是有作用的。
“给你三分钟,不能呆久了,不然他就跑得更远……”
王信把陈明想像是一头野鹿,可以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地日夜兼程飞驰。
自己要是迟了慢了,就永远追不上。
殊不知陈明是个专业的杀手,但他也是个人,也会有疲累与饥渴的时候。
没错,在他想喝水的时候,他从背包里掏出一瓶水,却在此时听见附近有‘哦嗷哦嗷’的狂吐声,就像一只饥饿的野兽一步步向他逼近。
这时,王信的手机响了,是短信的声音,但还是要回车上看一下。
回到车上打开手机一看,是老刘传来的高空彩像夜视无人机拍摄的实时图片。
下面还配字说:“王先生,你休息了?”
“没有呀,怎么会这样问?”王信奇怪地回复他。
老刘马上回复过来:“没有?你不是睡在树上,让林带玉睡车上?”
呵呵,老刘还以为王信那么君子呢。
“我没有睡树上,林带玉晕车了,我就停车让她吐一会儿,马上就走……”
“没有睡?那图片右边树上那个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