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希珏的赌局安排在明天晚上,他们提前一天到场,本来是为了让夏竹适应环境,哪知道夏竹一落地,跟回了家似的。
同来来往往的侍应都能唠几句嗑,虽然得到的一句有用信息都没有,但夏竹还是乐此不疲。
毕竟学了那么多年的语言,在国内完全用不上,她在这边要是不多说几句,总感觉浪费了。
周希珏听的眉梢几跳,助理忍不住暗笑,真是个人才。
他们只有几个固定的区域能走,其他木屋的主人若是没有邀请,不能进去,对于这点倒是没有硬性规定,而是一个友情提示,毕竟要是一进去,就被不长眼的枪子点到,多遗憾。
夏竹知道后,坚决奉行不乱走,不乱看的原则,周希珏还是头一次见她这么乖,之前跟着他,让她别乱看,她还顶嘴,现下不用他约束,自己就乖乖听话了。
周希珏心里憋闷。
海岛的生活枯燥无味,尤其在划定行动区域之后,夏竹转了一圈,就在木屋里老老实实坐着了。
周希珏和助理则是从始至终没出去。
夏竹无聊的没事干,这破岛上连个电视都没有,而他们的通讯工具早在下岛的时候被人收了。
当时她没多想,生怕交的晚了,就被一枪爆头。
这会儿才觉出无聊来。
她百无聊赖,只能在周希珏身边插科打诨。
“周希珏,医生说我明天可以拆纱布了,这里有人能拆纱布吗?”
周希珏看了助理一眼。
“我去叫医生来。”助理立马起身。
屋子里就剩下两个人,夏竹顿感不妙,在沙发上离周希珏远了一点。
她这个躲避的动作让周希珏眼皮一跳,他头都没回,面无表情道。
“你最好坐回来。”
夏竹一顿,心里不快,他为什么总是用这种高高在上的语气跟她说话,比她师傅还严肃,她不高兴,他让她坐回去,她就坐回去?可笑!
“快点。”周希珏不耐烦道。
夏竹“哼”了一声,抬起屁股,往他旁边一挤,两人密实的挤在了一起,空气都流通不了。
周希珏揉了揉眉心,终于扭头去看她。
“是你要我坐过来的,我不是坐过来了?”夏竹先发制人。
周希珏头疼的靠在沙发上,也没挪位置。
夏竹“哼”了“哼”,小声道。
“周希珏,你真讨厌。”
周希珏耳尖一动,双眸微眯去看她不高兴的背影。
“这次跟你玩完儿了,你再也不要找我了。”夏竹忿忿道。
“房子车子不要了?”周希珏也不高兴起来。
“不要了。”夏竹一说起来,不知怎么的,还有些委屈,她闷闷道。
“跟你干活儿,你都不把我当人,不仅口头嫌弃我,还威胁我,让我整天担惊受怕的,跟你玩一次赌局,可能连命都要没有了,我是想要房子车子,但还不至于傻到连命都搭进去。”
“对,我就是傻,就是傻了才答应你。”夏竹越说越委屈,眼眶都红了。
自从师傅走后,从师姐的儿子生病开始,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自己扛过来的,初到深城,就被人踩折了手,其后为了寻求保护,又为了房子车子,她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周希珏替他办事。
哪知道这件事背后全是陷阱,周希珏这个人就是最大的坑。
她要远离他,离的远远的,再也不要看见他了。
周希珏听着她略带哭腔的话,微微怔神。
他心里也够憋闷的。
他从没对一个女人这么上心过,连夜去她的廉价酒店,要不是她,他一辈子都不会踏进那个破地方,还有那个连廉价都称不上的破招待所。
她却一个劲的骂他,跟他顶嘴,什么都怪他。
不知好歹!
小小年纪,心却是歪的,都分不清正邪。
夏竹抽噎着抽噎着,忽然又想起当初她跟周希珏也未签过任何合同,所有的约定都是口头上,但就连口头上都没说她替他玩几次,才能得到枫城的房子和超跑,而且没立字据,这些都算不成数。
可当时情况紧急,夏竹只能答应。
现在她悔恨万分,深深的觉得自己被骗了。
夏竹一想到周希珏可以钻没有合同的漏洞,收回答应给她的房子和车子,她还要免费给他玩牌,不仅如此,可能连命都要丢了。
她觉得这世上就没有人能比她还惨,夏竹心头一窒,委屈的要命,嘴巴一瘪,立马嚎啕大哭起来,她要把她所遭遇的不公和难受都哭出来。
周希珏心脏一抽,又被她哭的脑仁子疼。
“别哭了。”他没好气道。
“现在我连哭的权利都没有了吗?”夏竹破罐子破摔,“反正我就要死了,你肯定会把我的命给别人,你管我的,我就要哭,呜呜呜呜呜……”
“谁把你的命给别人?嗯?”周希珏忍无可忍,伸手轻轻扒了下她的脑袋,让她面对着他。
在他面前,她就跟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鸡仔一样,她泪眼朦胧的看着周希珏,眼前一片模糊,他的人也是模糊不清。
“就是你!”她指着他,却不知道指的他哪里,一下戳到一个硬邦邦的地方,她用力戳了两下。
周希珏的胸膛被戳的闷疼,哭的这么起劲,还能有这么大的力气。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
“我什么时候说了?”
“你才说了要把我送给别人的!”夏竹眼里蓄满的泪水啪嗒啪嗒往下掉,眼中清明一瞬,她看到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