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急忙冲在前面护住了妈妈,这时来帮忙的郭子莲也立即跑进屋来。她一看到蛇,急忙对妈妈说“嫂子别怕,没事,没事,这是土蛇,没有毒。”
只见她一边说话一边飞快的走过去,左手顺势抓起门边的笤帚,高高的举起,一下子拍打在蛇的头上,再往下使劲摁到地上,蛇扭着身子,还没来得及挣脱,她用右手又快又准地一把抓住了蛇的尾巴,然后迅速拎了起来,被拎起尾巴的蛇立刻失去了攻击能力。郭子莲拎着蛇尾巴使劲的甩了几下,刚才还很吓人很凶猛的家伙立时变得像一条绳子一样瘫软垂直下来。
妈妈还没有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神来,前来帮忙的人们有的就哈哈笑着说,“咱们这里蛇可多了。”
“今后啊,见得多了就习惯了。”
“嫂子!你这是第一次在家里见到蛇吧!”
“可不是吗,在山里采蘑菇时见过,在地里干活时见过,真没在家里看到过这东西。”妈妈惊魂未定地说。
二狗子说,“嫂子,你这是看到了。有一次我在家里炕上睡觉,醒了一掀褥子,一条蛇正在下面趴着呢,它和萧正一起睡了半天,我都不知道。”
李元高在一边接话,“那条蛇是公的,母的?你搂半天也不看看,是不是白娘子啊!万一怀孕了,回来找你咋办!”
二狗子说,“是白娘子,嫉妒是不?再有这好事让给你。”
李元高说,“我可不敢,还是你自己留着吧。”
他俩的对话引来一阵阵笑声,刚才紧张的气氛一扫而空。
搬家是乔迁之喜,终于能到上坡住了,这对于萧正他们家来说才算是真正融入了“横岭庄”,成了这里名副其实的一员。
住在下坡的时候,萧正他们一家人总是感到像住在单位宿舍里,没有家的感觉,搬到新家后就完全不一样了,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房子,有了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家。喜悦的心情是溢于言表的。
房子和下坡的一样,也是南开门,也是里外两间屋,墙壁粉刷的雪白,但是里面的格局却完全不一样了。
外屋一进门右手边有个大锅台,通过一个火墙和里屋的大炕连着,外屋一烧火做饭,里屋的炕就会烧热乎。往里去就是一个大方厅,方厅通过一个门进入里间屋,屋里地面铺的是红砖,比坡下的土地干净多了。
里屋南面是一个通长的大火炕,火炕很宽,并排能躺下六、七个大人还绰绰有余。炕上铺的是苇席,黄花松的炕沿刨的光溜溜的,还透着木头的清香,大炕南边的玻璃窗户擦得铮亮。
出了屋门,就是一个大院子,院子里东墙边有用石头砌的鸡窝,鸡窝是上下两层,能容得下大小五、六十只鸡,下层只有一个小门,用来圈鸡,所有的鸡从小门进去,然后一关,鸡在里面就安全了,不怕山上的黄鼠狼和狸猫来偷鸡吃。
上层用木板隔开,设计成一个个小格子形的鸡窝,形成一个个独立比较隐蔽的空间,在里面铺上干草,母鸡就会钻进去下蛋,这些都是副业队的汪电工在盖房子时设计的,非常美观而且实用,每家每户都一样,“横岭庄”的人们都夸汪电工鸡窝设计的科学。
后来,萧正他们安顿下来以后,妈妈养了很多鸡,白天放出去,在场院周围的林子里到处跑,抓虫子、吃野果、啄松子,晚上在大公鸡带领下全部都能回来,不但一只都不会少,有时候还会带回来一两只的野鸡,不过野鸡一看到人就会立即飞走了。
场院树林里,快要下蛋的母鸡会急急忙忙跑回来下蛋,然后又“咯嗒、咯咯嗒……”地叫几声跑出去了,在母鸡下蛋的高峰期,每天能捡四十多个鸡蛋。
妈妈用自己家的鸡蛋孵鸡雏,孵出来的小鸡有的长大了就会一下子飞到房顶上,妈妈就说那是野鸡给萧正家的母鸡踩的蛋。
挨着鸡窝就是鸭圈、狗窝,再往外就是一个小菜园,菜园里最南边用木篱笆圈起来一小块地,设计了一个露天小厕所,石头垒的很精致,在里面会很隐蔽。院子的木板帐子扎的整整齐齐,对开的大门出入很是方便。
搬家当天,爸爸就摆了两桌酒席感谢前来帮忙的人们。
属记、队长、丁泰华、高凌风还有黄朝举等等好多人都来了,大家坐在一起喝酒,院子里里外外都是人,热闹得很。
妈妈和翠香、凤兰、丁泰华媳妇还有几个阿姨在厨房忙碌着,不停地徃桌子上端菜。
丁泰华媳妇叫李春杏,是李元高的姐姐,她个子不高,属于那种小鸟依人型的女人。弯弯的眉毛又细又长,一双丹凤眼,嘴角微微上扬,让你觉得她总是在微笑,可是她的眼神里却藏着一丝很深邃的忧郁。
听她说话,那种富有磁性的声音就像听到春天泉水的叮咚声,会让你的心甜蜜的微微颤动。
翠香对李春杏说,“嫂子,你长得可真招人喜欢,我要是男的,一定娶你。”
李春杏说,“胡说什么,一个大姑娘说这话,让人笑话。”
翠香说,“咋啦,我就说,我李哥可真有福气,娶了你这么个美人儿。”
李春杏说,“他呀,木头一个,他懂什么是美。”
凤兰说,“翠香就懂,可惜了,她也是女的。”
翠香说,“去、去、去!一边儿去,我和嫂子唠嗑呢,没你事。”
凤兰说,“你还说要娶嫂子的话,没正经的,小心七哥听见收拾你。”
翠香走过来开始掐凤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