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嫂子,并没有重要的事,我对古代大婚程序几乎没有了解,只能打点李沅的嫁妆。
礼曹查找典籍,按照唐宫的礼仪操办。但李洛加了一道程序:新人要在太上道宫和炎黄帝宫一起祭祀。
我和李洛都算大方,给李沅置办的嫁妆非常丰厚。
洛宁城占地十亩的县主府一座,五千亩庄园一座,占婆奴隶五百人,黄金三千两,白银三万两,玉璧十对,鲸鱼油两百斤,海盐两百石,蔗糖两百斤,棉布一千匹,绫罗绸缎各五百匹。
还有很多宝石,象牙,犀角,安息香,珊瑚等物。
总价值不下三十万两,真是土豪。
花这么多钱,除了因为李沅,也是要笼络杨汉明。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彰显唐国公室的地位。
李沅虽然嫁给了心上人,对我和李洛却很是不舍,眼睛都哭红了。我对她说,小妹啊,虽然你出嫁了,但还是李家人,又同在城内,随时可回唐公府。
李洛对杨汉明说,县主交给你了,好好照顾她,寡人不希望看到她过的不好。
杨汉明表态,一定对县主忠贞不渝。
因为李洛不能滞留海东太久,杨汉明又孤身一身,所以婚礼省去了纳采,只让杨汉明象征性的送了大雁。而且问名、纳吉、请期等程序一天就完成。
可是到了今天大婚,仍然非常繁琐,直到深夜才总算办完。我和李洛,以及礼曹的官员,太乐署的乐官,唐公府的下人,全部累的够呛。
到了黄昏时节,杨汉明带着兰溪县父老充作族人,一身吉服的来唐公府谢恩,献上李洛事先为他准备的九种礼物,跪请县主出降(迎亲)。
李沅这才穿戴上凤冠霞帔,哭泣着拜别我和李洛,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唐公府,被彩车簇拥着与杨汉明一起去炎黄帝宫和太上道宫祭祀,然后南下兰溪县杨宅。
说实话,看到李沅的大婚,我还真有点羡慕。因为,我都没有啊。无语了。
按照规定,李沅去了兰溪县拜堂后,还要回到洛宁城县主府。
………………
嫁完了妹妹,又做了一番安排,李洛终于要离开海东去中原上任了。
“真不能过了中秋节再走?”崔秀宁一边面带惆怅的为李洛更衣,一边有点不舍的问。
她不光是不舍,还有担心。
因为湖广行省治所鄂州,可是在内地,离沿海还有很远。万一李洛提前暴露,那他想逃到海上都难。
虽然特察局已经成为当世最大最先进的特务情报机关,元廷从中央到地方很多机密都能刺探到,但凡事都有万一。
情报网不是万能的。即便崔秀宁已经提前专门做了布置,她也不能完全放心。
李洛知道妻子心中所想,他拥着女人,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万一我真的回不来,你就马上让征儿即位,同时以最快的时间扩充水师,以水师护住海东。”
崔秀宁一听这话,立刻鼻子一酸,就忍不住流下眼泪。
李洛将崔秀宁少有的流泪,立刻慌了,“怎么就哭上了,这不像你啊。”赶紧拭去她的泪珠,“好了,你可是警察,不要哭鼻子,我会鄙视你。哎,都说为母则刚,你恰恰相反,生了孩子反而变得心软了。”
崔秀宁破涕为笑,“哪跟哪!这是一回事儿吗?我可告诉你,这是最后一步,也是最容易暴露的一步,你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鄂州可是驻有元军重兵的,万一你暴露了,我都没法子救你。”
由不得她不担心啊。鄂州不是泉州,泉州有罗昱的水师保护,出了泉州城就能出海的。可鄂州城离江边都有几十里,而且就算能逃到江边上船,很也容易被元军的江防兵马拦截住。
李洛拉着她的手,重重拍了拍,“你放心就是,我睡觉都会睁开一只眼。再说,咱们偷运兵马的计划,也没有破绽。只要半年内不暴露,就能化险为夷了。”
崔秀宁明媚的大眼睛一眯,“针对白莲教的计划,我要加紧了,说不定关键时刻能帮你脱困。”
李洛点点头,把额头和女人的额头抵在一起,“那这事就交给你了。我不在海东,你一定要看好兵马。兵权,一日不得假手他人!还有,要劳逸结合,不能累着。孩子们,交给甄姨和义父就好。”
崔秀宁很温柔的嗯了一声,“我知道。你也要保重。今年你送我的生日礼物,就是你的平安。”
李洛笑道:“好。你这个礼物,我一定送到。”
等到帮李洛更衣完毕,崔秀宁又亲自检查了他的行礼,这才放心。
没过多久,李沅和杨汉明也来到唐公府,为李洛送行。
“兄长,此去湖广,一路保重。”李沅说道。她也知道湖广和福建不同,离大海有千里之遥,很为李洛担心。
杨汉明笑道:“君上是何等样人,就算万一事有不谐,以君上之能,脱困易耳。夫人和县主宽心便是。”
李沅取出一件棉鞋,说道:“这是小妹亲自为兄长做的棉鞋,请兄长收下。”
崔秀宁笑道:“小沅手巧,倒是比我做的好看。”她也给李洛做了棉鞋,但因为比较忙,有不擅长此道,所以做的…能穿而已。
几人说了会儿话,李洛就去向颜铎辞行。
颜铎道:“我儿,你都安排好了,并无漏洞,老夫也不再叮嘱。但你要记住,不要贪求圆满,事情做到八分,就可抽身而退,吾老矣,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你,万事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