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高云淡,十月的施塔特隆,七叶树的叶子已经泛黄,大片的牧场里牲畜都已经变成了大军的军粮,空旷的草地正是大军作战的好战场。
几只白鼬呆萌地站在路边,观察着这个混乱的世界。见烟尘大起,一群奥地利败兵顺大路而至,白鼬一家子一转身不见,已经缩进了洞中。
八百掷弹兵当路而立,整齐肃然,见北面败兵至,几个大嗓门的士兵站在阵前,齐声呐喊:“大帅有令,遇军阵绕行,违者格杀勿论!”
听见提醒,又见前排的掷弹兵已经架好了火枪,败兵们混乱的头脑一凉,纷纷绕行。
赛普的部队追击敌军,虽然追得嗨,却依旧保持着阵型。大军作战,没有那么多的花巧,个人武勇是很次要的,成排的枪阵才能发挥最大的威力。
一刺不中,绝不停留,继续保持队形匀速前进,漏网之鱼留给下一排,士兵们只是一边前进,一边不停地重复刺杀的动作而已。
排队枪毙看着血腥,阵亡的比率一般百分之十几而已,战斗最大的伤亡都是出现在战败被追击的过程中的。
赛普部队这架高效的杀人机器在追击两个营的败军的行程里,已经造成了四百多的杀伤,加上初期火枪互射,和对骑兵的杀伤,杀敌已接近六百,超过了己方士兵数量,已经够本儿了。
前方忽然一亮,逃散的敌军退到了两旁,露出了一个整齐的掷弹营方阵,前排一百支火枪指向了德国追兵。
赛普在阵后骑马督战,他是这支部队里唯一骑马的人。见前方出现了拦截的敌军,一个营的全火器部队。
略一思考,己方五百人和对方八百人火器对射,只有吃亏的份儿,当下毫不犹豫,嘴里的哨子发出一连串急促的声音。
本来赛普的队伍在匀速前进,是一种适当保存体力的追杀状态,听到哨音,立刻加快了步伐,变成了冲锋状态。
赛普的部队怀着必死之心,奥地利的掷弹兵们也是不怕死的,而且掷弹兵们平均身高要比对方高半头,有着很大的心理优势。
火枪部队距离越近,杀伤力越大。精锐部队都是心理素质过硬的,掷弹兵们也是等敌军到了三十步,才一声令下,打出第一排齐射。
近距离的齐射效果奇佳,三十多个德国兵倒下。第一排掷弹兵退入阵中,第二批出列,架好火枪,突然发现,敌人没有如预想般停下和己方对射,而是端着刺刀直接冲了上来。
这下子毫无准备,士兵们只好仓促射击,枪声参差不齐,没有形成齐射,敌人只倒下了十多个。
敌人转瞬间冲到了十几步内,突然,雨点儿般的黑影从天而降,投入到了掷弹营的队列中,掷弹营士兵对这东西极为熟悉,想不到对方也是掷弹兵。
真是一辈子打雁被雁啄了眼,掷弹营万万想不到自己的手雷还没扔出去,自己倒是吃了手雷。士兵们纷纷躲避,离手雷远的拿出自己的手雷点燃,也投向敌军。
然而已经晚了。此时第一排的掷弹兵刚刚退入阵中,第二排的打完枪正在转身,第三排还没站出来,德国人的刺刀枪阵已经冲入了掷弹营的阵中,掷弹营的手雷都扔到了敌人身后的空地上。
前三排的掷弹兵手持没有刺刀的火枪,被敌人的刺刀枪阵攻击,伤亡惨重,后排的掷弹兵被手雷炸得发生了混乱,一场五百对八百的肉搏战就以这样的方式拉开了序幕。
赛普作为穿越者,有着后世的知识,训练出的带刺刀的掷弹兵才是掷弹部队的完全体。
奥地利人的掷弹部队刚刚成立,正在摸索战法,又没有得知火枪安装刺刀的秘密。这样的掷弹部队只适合攻城,战场上和完全体的掷弹部队放对,弱点一下子就暴露了出来。
正规的掷弹兵基本是三十步放一排枪,马上开始冲锋,中间扔一轮手榴弹,然后就是刺刀冲锋。后世毛子的掷弹兵由于弹药缺乏,连排枪都是不打的,有的连蛋蛋都不扔,直接乌拉冲锋。
这样做的前提是你有刺刀,赛普正是看出了敌人的这个装备弱点,才悍然下令直接冲锋的。奥地利人的萌新掷弹兵装备不全,遇到了刺刀冲锋的对手,一下子就慌了手脚。
然而奥地利的掷弹兵个人素质是很高的,也对华伦斯坦有足够的忠心,大帅和军旗就在身后,是无论如何也不能退的。前三排准备不足,被敌军的刺刀阵杀得狼狈不堪,后排的在手雷爆炸后混乱了一阵,纷纷拔出军刀,开始和敌军肉搏。
掷弹兵们身形魁梧,要是双方武器相同,这样的肉搏战赛普部队必败无疑。即使现在,一刀劈下去,对手往往是被劈为两半,内脏流了一地,场面十分血腥。
然而双方的兵器不对等,刀劈的视觉效果拔群,然而刺刀刺在敌人身上,虽然只是一个洞,敌人也一样丧失战斗力。
带刺刀的火枪比军刀要长得多,在团体作战中大占便宜。此时刺刀阵连冲三排敌军,已经失去了冲锋的动力优势,双方形成了混战。
赛普跳下了马,在几个亲信庄丁的护卫下,跟在大队的后面,以免过分突出,成为众矢之的。
此时赛普的部下又换了战法,三四个士兵形成一个小阵,刺杀一个敌人,敌人一般在三四人的围攻下很难逃脱,完成后寻找下一个目标。
即使有身手灵活的敌人跑到这三四个人身后出刀,士兵也不回头,只是不停地重复向前刺,收枪这个动作。
跳到敌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