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看书>都市现代>走西口之天山行>第12章蹉跎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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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队顶风冒雨,一路上走走停停,浑身都湿透了,雨终于停了,巴格达提命令大家伙赶紧换上备用的衣服。

赛力克让驮着羊毛毡子的三个小伙赶紧取出羊毛毡子,搭建一个临时的营地。

疲倦不堪的汉子们坐在防潮的羊毛毡子上,脱下湿漉漉的衣服,换上干燥的衣物,这是巴格达提多年的经验,在高山淋雨后得重感冒发烧能容易得高温病,得不到救治轻者使身体休克,重者危及生命。

不知是高山反应,还是血压高了,伊礼贤全身发软,气喘如牛,累得双腿不听使唤了,他倒在羊毛毡子上就呼呼大睡。

为了赶时间,快点把北疆人民的爱心送给南疆人民手中,赛力克推醒伊礼贤,塞给他一个奶疙瘩,让他吃点补充能量。

马队又朝前走了十几公里路,大家开始烧火做晚饭,拿出上次没吃完的黄羊肉,每人几块羊肉和干馕,凑合着解决了一顿晚饭。

汉子们躺在羊毛毡子上諞闲传子(聊天),一轮圆月在前方的山巅背后升起,月亮还未露出真容,淡淡的光芒已将整个山头照亮,宛如佛光乍现。

这么近距离得欣赏月亮,伊礼贤觉得一天的疲惫都值了。

已在野外宿营五天,风餐露宿,在巴格达提的带领下走过一道山坡的拐弯处,逼仄的马道被河流逼到两旁的山上,走在不知多少年前的古人们开凿的古栈道上,路上到处是滚落的碎石,下面是轰隆作响的水声。

巴格达提要大家格外小心,待会儿就要过河,河面水流湍急,一不小心就要被河水冲跑。

每人都牵着马匹小心翼翼过河,幸好巴格达提熟悉这条河流的河床情况,河水最深处也只漫过了每个人的膝盖处,河水巨大的冲力让他们都弓着腰弯着上身小心趟着河。

伊礼贤稍不小心,双腿就无法站稳,身体开始发飘,身后的赛力克一把拉着他,站稳脚跟后,他又继续跟着队伍继续朝前行走。

趟过水流湍急的河水,有导游巴格达提在前面带路倒不是多危险,可这河水来自于天山群峰的积雪,河水冰冷刺骨,骨头都透着阵阵寒意,让人着实难受。

峡谷随着河流不断折叠蜿蜒,才刚上岸又要趟冰冷刺骨的河。

为了御寒,赛力克从他的马褡子里变戏法一样又掏出一瓶伊犁大曲,打开后汉子们轮流对着酒瓶吹喇叭,轮完一圈,酒瓶子见底。

赛力克并未就地扔酒瓶子,用空酒瓶装满清凉的雪水后,又放回了马褡子里,他要将这瓶雪水拿回家给他年迈的老父亲喝,穿越这条古道一直都是老人的梦想。

这条河比较浅,一个年轻的哈萨克族小伙由于马的前蹄子卡在了河底的鹅卵石中,年轻小伙一下从马上翻落在水中,紧挨着的几个牧民赶紧拉起他,他那匹惊慌失措的马也被两名牧民拉起来。

年轻小伙子的脸上一大片乌青色,看样子摔得不轻。

到了出山的位置,伊礼贤看到悬崖壁上刻着若影若现的斑驳文字,零零落落没几个。

后来伊礼贤离开天山公社调动到伊宁市之后,查阅过资料,这块破损的崖刻文字刻于东汉永寿四年(158年)的碑文,记录了龟兹左将军刘平国派家从修建戍堡和营盘,扼守这条连接南北疆、丝绸之路北道伊宁与中道拜城之间的要道。

史册记载,新疆在158年就有东汉将军驻守边关守卫祖国领土,新疆是祖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在两山之间出现了一条狭窄的出口,便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黑英山山口,出了山口,伊礼贤发现天山南麓的植被一片贫瘠,到处是砂土与石头,眼前层叠的山头几乎寸草不生。

南疆的生存环境跟水草丰茂的北疆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早已守候多时的南疆维吾尔族同胞们跟巴格达提、赛力克、伊礼贤等人逐一友好打着招呼,随即在山口处与赛力克办理粮食和马匹的交接手续。

伊礼贤等人席地而坐,喝着南疆同胞们准备的清茶,用茶水泡着干馕,休息一会儿,留下了二十几匹驮着粮食的马匹,他们开始原路返回。

轻装上阵的马队每人骑着一匹马,不像来时一人顾忌两匹马的繁琐,回去的路上很轻松,又劳累奔波五天安全回到了天山公社。

在这次行程中,伊礼贤真正感悟到“无限风光在险峰”、“天山之内无坦途”、“跋山涉水”、“翻山越岭”的含义,这次路途让他终身难忘,这是他第一次骑马穿越天山,也是最后一次。

早已将天山公社当成自己的第二故乡,知识分子伊礼贤要扎根在此的人生计划随着一个故交的突然造访而发生了改变。

这次穿越天山给南疆的同胞送粮、送马匹,历时近半个月,马队疲惫不堪回到天山公社,还没来得及回家的伊礼贤就被人带到了公社办公室。

随行的公社蒙古族会计笑眯眯说,县上有个大头头(大领导)来找伊礼贤,看着办公室前停着一辆大卡车,伊礼贤心中纳罕,这谁呀,这么大的牌子(摆这么大的谱)。

走进公社会议室,看到一位高个子、方脸盘的四十多岁的男子,伊礼贤欣喜若狂得冲上前,一把搂住了这位也已激动的热泪盈眶的来客,“李叔叔,你咋也来新疆了?!”

李叔叔紧紧抓着伊礼贤的肩膀,心疼得端详着十年未见的伊礼贤,这个如同侄子般的年轻人。

看着他嘴角的长胡须,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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