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柳心里揪得生疼,撕心裂肺的疼,一语不发。
田杉右手擦拭着眼泪,想着这么多年来亲哥哥亲姐姐都离他远远的,生怕沾上他的晦气。
少年委屈地对着哥哥高声吼道:“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啊?!我也想被爸爸妈妈抚养长大,可是,难道爸妈死了,我心里好受吗?你怨我,姐姐也怨我,我咋办?我埋怨谁去?我只能恨我自己,只能恨我自己,呜呜呜”
田杉哭得悲痛欲绝,田柳一把将弟弟搂进怀里,用手摩挲着弟弟的脊背,豆大的泪珠滴落在弟弟的脊背上,“对不起,狗剩子,是哥的错,都是哥的错。”
在哥哥的怀抱里,让少年田杉回想起妈妈在世的日子,他双手环着哥哥的腰身,哭得稀里哗啦的,让旁边的穆浣也情不自禁地低声抽噎起来。
田坤禾屋前的田豆对着紧闭的屋门哭诉道:“爸妈,您二老就原谅我俩吧,我实在太爱贾希了,知道您们不会答应我俩的婚事的,才瞒着大人偷偷领了证,爸妈,呜呜呜”
田坤禾躺在床上,捂着胸口一声不吭,他心里的气无法用语言形容了。
对于女儿田豆,他将对夭折的大女儿田叶的爱也全部倾注在田豆身上了。
没想到,田豆竟然被自己宠溺地目中无人了,结婚这么大的事都能瞒着他。
闭着眼睛闷声不语的田坤禾在屋外的汪凌、田柳的呼唤下,勉强下了床,迈着虚步走出屋门口。
看着深秋季节跪在地上的田豆,他实在是于心不忍。
田坤禾再看看板上钉钉的准女婿贾希,气得抬起脚,在贾希的肩膀上使劲一蹬,把贾希蹬倒在地,厉声地呵斥道:“都给我滚起来,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完,田坤禾扭头走进屋里,关上屋门再也没出门。
屋外的汪凌连忙拉起倒在地上的贾希,开心地道:“快,快,快,你老岳父认你这个女婿了,扶着豆豆到我的屋里休息吧。”
贾希搀扶着腿脚酸麻的田豆,俩人微瘸着跟在汪凌身后朝汪凌家走去。
看见这一幕,田柳夫妇俩、田穗夫妇俩以及田杉都松了口气,回到自己的屋里休息。
清晨,儿媳妇车桂花早早做好了早饭,一家人围坐在不大的堂屋吃饭。
汪凌喝着热气腾腾的奶茶,看着田穗怀里抱着两岁多的田稼轩,田柳抱着三个多月大的穆梁瞻,车桂花又隆起了五个月的身孕,就连田豆也怀了娃,看着低头喝奶茶的田坤禾激动地道:“田老弟,咱老田家人丁兴旺呀。”
听着老大哥的话语,田坤禾憋闷的心情好了许多,指指车桂花对着汪凌道:“老哥,田穗的第二个孩子,到时候,你取个名吧。”
汪凌听了,豁牙的嘴巴抿笑着,“名儿,我早想好了,昨夜,我跟贾希聊了一晚上,我们爷俩也给豆豆的孩子取好名了,现在不告诉你。”
看着好友难得开心地卖关子,田坤禾憨憨一笑,“随你,随你,只要你高兴,咋样都校”
田坤禾见侄子田柳不时瞄几眼闷头吃饭的田杉,他想起田杉上学的问题来,“柳子,田杉马上要上初三了,咱广仁中学教学质量总归比不上伊宁市三中或八中,你看是不是跟伊宁市学校联系下,让咱田杉到伊宁市上学。”
田柳喜出望外,高胸应允道:“叔,昨晚我跟浣还这事呢,我这次回去就办我弟的转学手续,就让他住在我家吧。”
“不,我不住你家,我要住校。”一早上闷声不语的田杉抬起头反驳着。
田柳见弟弟主动跟他话,虽然是反驳的话语,可田柳的心里也很舒服。
不出什么原因,也许田柳从狗剩子眉眼间看到了妈妈的影子,也许随着年龄的增长,田柳看透也看淡了许多事情、
昨见到弟弟后,内心充斥着浓浓的自责感,他想弥补多年来对弟弟的忽视和冷漠。
“弟,住校花不少的食宿费,再了,学校伙食赶不上家里,你正在长身体,营养得跟上,瞧你这个头,也就一米七,哥在你这个年龄都窜到一米八了。”田柳笑望着弟弟。
田杉见哥哥朝他亲切的笑着,心里一暖,低下头嘟囔道:“姐这些年一直给我邮寄生活费呢,爸妈单位每年给我抚养费,婶婶都给我存着呢。”
吉月娥连忙对着田柳道:“柳子,你弟上学的生活费,你就不发愁了,这些年来给他零存整取,已经存了千把块钱了,够狗剩子用的。”
田柳一听,惭愧地问道:“叔、婶,你们咋不用呀?这么多张嘴都等着用钱呢。”
田坤禾宠溺地望着身侧的田杉,“田杉就是我的儿子,养活他还能靠公家的抚养费呀?把桃和公家给田杉的钱存起来,以后,他想干啥有点资本了,是不,田杉?”
田杉幸福的眼神望着不是父亲胜似父亲的叔,点点头,“叔,婶,我好好学习,长大了,有本事后,给你们养老,以后你俩老了就跟我过。”
田柳听淋弟的话,惭愧地落泪了。
贾希见好友田柳低下头,眼泪吧嗒吧嗒掉进了碗里,以为田柳担心弟弟田杉食宿在学校,吃住赶不上家里,扬声劝道:“柳子,田杉弟的事你甭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