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看书>都市现代>走西口之天山行>第4章扎根广仁
动。

别克波拉提继续说道:“你们不要艾来白来的(土话,你们不要那么多事情),到公社问问,我别克,湖里麻糖事情没有(不说胡话的意思)。”

不愿搭理这没出息的张西林,汪凌对着身旁几个汉子说道:“这田家老少几个是我们第二生产队王衡家的亲戚,就是我第二生产队的人,碍着你第一生产队啥事了?你们几个拿着棒子想干啥?哪里凉快到哪里去啥,你们第一生产队屁怂事亚麻多(是非太多的意思),把你们大队的张西林管好啥,整天儿趴在草窝偷看娘们解手,你们第一生产队还要不要脸了啥?!”

几个手持棍棒的男子一听,将木棒朝地上哗啦啦一扔,扭头就走,还有一个汉子见张西林赖着不走,伸起脚朝着他的屁股踢去,“你他妈的,第一生产队的脸被你丢尽了。”

第一生产队的几个汉子悻悻不乐得离去,不甘心的张西林生怕汪凌和别克波拉提打骂他,走了十几步远,见土坯屋前的人够不上他了,才转过身朝汪凌等人狠狠吐几口唾沫,低声咒骂着离去。

田老太太望着又护他一家周全的汪凌和别克波拉提,再次鞠躬感谢,随即关切地问道:“汪大兄弟,这两天咋没见你家内人呢?”

不好意思得用手挠挠自己的头皮,汪凌憨憨一笑:“前几天跟我叮当了(吵架了),回娘家去了。”

别克波拉提笑着打趣道:“他羊缸子(土话,老婆)心眼亚麻小(心眼太小了),汪凌跟女人说话,肚子就涨了(就生气的意思)啥。”

在田老太太细细请教下,才明白过来,汪凌家媳妇是个醋罐子,前些天热心肠的汪凌帮着队里的一家孤儿寡母背了些柴火,汪凌家的就气得回娘家了。

望着汪凌地窝子家忙碌的几个女人的身影,田老太太心里寻思着,这汪凌家的哪天回来,见自家地窝子住了一群女人,哪还不得跟汪凌闹得掀翻天。

田坤禾看出了妈妈的忧虑,他朝比自己高出两三公分的别克波拉提双手抱拳,“这位大哥,咱第二生产队除了汪大哥的地窝子能住人,还有没有其他的地儿?”

汪凌热心挽留道:“老乡,没事,你们就在我地窝子住吧,别管我那不懂事的婆娘。”

别克波拉提双手抱肩望着天空沉思片刻,低下头平视着期待眼神望着自己的田坤禾,欲言又止。

公社小学西墙边的牛圈是牧业生产队的资产,倒是闲着呢,可那是牲畜住的圈呀。

田坤禾急切的眼神看着别克波拉提迟疑的神色,着急道:“大哥,只要有个地儿能收留我们,住在哪里都行的。”

别克波拉提神情不自然得无奈说道:“牛住的地方,哎---”

一听是牛圈,田坤禾眼睛不带眨得忙不迭点头,“行、行、行,牛圈也行。”

田家老太太与儿子田坤禾在汪凌和别克波拉提的带领下,拖儿带女的来到了第二生产队牧业队的牛圈。

一排破旧的土坯牛圈共有五个牛舍,四周的围墙全是黄土夯实的,没有门,屋顶是用胳膊粗的檩子搭建的,大概一米七的高度,年代已久没人搭理,墙头都露着不少大小的窟窿眼,有的跟公社的碾盘一样大。

心存感激的田坤禾送走汪凌和别克波拉提,回到牛圈,就听到一阵抽噎的哭声,只见二嫂张花坐在墙根,脑袋埋在双膝上,呜呜得哭着。

牛圈附近没看见妻子吉月娥的身影,还没等田坤禾去寻找,就看到身材矮小的妻子抱着一捆子芦苇走回来,因个头小,只看见一大捆芦苇在行走。

走到一间稍好的牛圈门口,吉月娥把芦苇扔到地上,又走到牛圈附近拔了几捋长长的芨芨草,一声不吭坐在地上编起了扫把。

坐在墙根揉着小脚的田老太太对着墙根处抱头哭泣的二儿媳喊道:“张花,你有哭的那功夫儿,赶紧跟你弟媳编些箩筐啥的。”

裹脚的小脚老太揉着自己的小脚,多走点路,这三寸金莲就钻心的疼,还是新社会好,现在的女子都不用裹脚了。

在这个初秋午后的阳光下,秋老虎的太阳炙烤着大地,田坤禾跟自己的亲人们坐在地上,脊背被阳光照得暖暖的,用他们勤劳的巧手编制着生活用品,也在编制着生活的希望。

到了傍晚,破烂的牛圈有了门,是用芦苇编制的草门。

牛圈里有了芦苇席子、扫把、箩筐等生活用具,就连碾盘大的洞也被田坤禾的巧手用石头堵严实了。

望着有点像样的家,虽然屋里散发着牛粪便的味道,但总算有个安身立命的地儿了。

翌日清晨,别克波拉提家的土炕上,坐着三个男子,汪凌和主人别克波拉提盘着腿轻松得依靠在土坯屋的泥墙。

年轻的田坤禾坐在土炕,大长腿大喇喇得平放着,这种盘膝而久坐的姿势他实在不适应,刚才他试图用广仁人盘坐土炕的方法坐了一小会儿,双腿开始酸麻起来。

三人面前摆放着三个小碗,汪凌和别克面前的奶茶已经喝完,田坤禾抿了一小口,第一次喝奶茶的他被淡淡的奶腥味冲得差点吐出来。

昨天傍晚,在田老太太的搭理下,田坤禾貌似从深山老林钻出来的野人般的胡须和头发都不见了,显露出本来面貌的他是个俊朗的年轻人。

粗重的浓眉,凤眼、高挺的鼻梁,适中的唇形,有着棱角的下巴显得很刚毅,身上的破衣掩盖不住身上的文人的儒雅气质。

“小田,你读过书?”汪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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