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三次往返伊昭公路的路途中,别克波拉提等人,一不心便沉醉在沿途的雪山、林海、草地、溪流……
延绵的巍峨雪山终年不化,永远是最纯粹的蓝色,云朵依然是最纯净的风景。
不管是高山峡谷的悬崖峭壁,还是苍茫草地的一马平川,不管是白石峰的直入云霄,还是峡谷下的烂漫山花,伊昭公路上如画的美景等着田草和伊郁心等人情不自禁前去探寻。
别克波拉提带着一行人风餐露宿、马不停蹄地到了昭苏县哈夏加尔乡。
在牧民的草原上挑选购买了500只良种哈萨克羊,大家又骑着大马,马不停蹄地赶着羊群朝伊昭公路赶去。
伊昭公路是伊犁地区、乃至整个新疆知名度仅次于独库公路的着名公路。
既是因为其沿途风光秀美,更是因为它几乎是一部公路地质灾害的百科全书,沿途要翻越乌孙山险安格列特达坂,这是块常常发生地质灾害的区域。
在返回的路上,风大气温低,别克波拉提仰望着西边涌来的一堆堆低矮的乌云,颇有经验地喊道:“一路上先不吃饭了,翻过白石峰后,咱们再休息。”
田草见姑父波拉提不时仰头观看着气,且姑父的神色凝重起来。
田草右手轻轻拍打马匹,来到别克波拉提跟前,问道:“咋?姑父,有情况?”
别克波拉提忧心忡忡地道:“这气不太好,看样子要刮大风了,你跟心肝多穿点,别冻坏了心肝。”
看着还没意识到危险境遇的侄子田草,别克波拉提把心底的话埋藏在心郑
伊昭公路很容易遇到大雨、阵雪、浓雾等恶劣气,极易引发泥石流、山体滑坡、道路塌方等自然灾害,道路交通安全隐患突出。
下雨刮风气时,路面比较潮湿的安格列特达坂山路最容易发生山体滑坡,山体滑坡常常发生突然,来势凶猛,破坏力极强,往往造成人员伤亡。
别克波拉提非常谨慎地对着田草等人再次叮嘱道:“大家不要高声喊叫,尽量少发出声音。”
当六饶马队赶着500只羊浩浩荡荡赶到安格列特达坂时,狂风大作。
狂风在高山上盘旋、嚎舰呼啸而来,耳旁传来凄厉的风声。
逆风骑行的马队速度慢了许多,有种举步维艰的感觉。
瘦弱的伊郁心无法直视前方,被狂风吹得喘不过气来,窒息的绝望油然而生。
她弓着上身低着头喘息,不时抬头看下前方的山路。
为了照顾三名牧民和田草、伊郁心,别克波拉提让他们五人错落骑行在前方,他自己留在羊群后面断后,用马鞭驱赶着羊群。
田草和伊郁心知道此刻羊群尾部是最危险的,因为羊只和马蹄的声音在空旷的山路回荡,回音很可能会造成震动,引起山体滑坡。
两个年轻人放慢骑行的速度尾随在羊群后端,跟着别克波拉提左右,一起驱赶着还没意识到危险来临的羊群。
十几只调皮的羊群不时掉队,慢条斯理吃着山路旁的鲜草,为了确保牧民购买的良种羊只毫发未损,别克波拉提三人慢慢驱赶着掉队的羊只。
眼看着就要穿过最容易发生山体滑坡的安格列特达坂了,还没等乡长别克波拉提松口气,右侧的山顶发生山体滑坡,塌方的巨石哗啦啦从高处滑了下来……
此刻,盛夏的风吹过山,乌孙山上五颜六色的经幡,在夏风的吹拂下呼呼啦啦飘动着,似乎在低吟传唱着一首永不磨灭的高山草原的歌儿。
在昭苏部队担任副团长的荣昌,傍晚时分接到县委的紧急命令。
伊列特达坂发生了山体滑坡,过往的牧民被淹没在乱石中,急需要部队前去援助。
部队官兵开着两辆军绿色大卡车和一辆机械车奔赴到事故现场。
看着将近高达两米多的乱石,将安格列特达坂的路段完全堵塞。
巨石那边一位哈萨克牧民焦急地用双手搬着巨石,看见荣昌等解放军来临。
这位哈萨克族汉子哭着喊道:“解放军,快,别克乡长,一个汉族巴郎男孩、一个汉族克孜女孩,里面,石头里面,呜呜呜”
广仁乡安全渡过安格列特达坂的三名哈萨克牧民,见别克波拉提三人被山体的乱石淹没。
为了保证500只良种羊只的安全,他们留下一名懂汉语的牧民善后,其他两名牧民赶着羊群急冲冲朝广仁乡赶去。
荣昌带着官兵跟时间赛跑,清理着塌方的乱石,想着石头下的三名老百姓,数十名官兵忍饥挨饿地忙碌一晚上,总算把路面清理出来。
望着被乱石砸的别克波拉提三人,一女二男早已面目全非,三匹马匹也没了气。
望着这一幕,荣昌和士兵们都摘下军帽,向这三位逝者低头默哀。
善后的牧民跪倒在乡长别克波拉提的遗体前,嚎啕大哭,哭得悲痛欲绝。
在与这位牧民的交谈中,荣昌知道三名死者是广仁乡的乡长别克波拉提,两名畜牧学校刚毕业分配参加工作的学生。
官兵们将三具尸体心翼翼放在一辆卡车上。
荣昌跟牧民坐在驾驶室,车厢上坐着前去帮忙的六名士兵,守护着三名亡灵,大卡车朝广仁乡赶去。
到了广仁乡政府,荣昌安排随行的士兵,配合着当地乡政府工作人员,将三具尸体放在乡政府的大院里。
得知噩耗的田坤蓉早已昏死过去,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