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这样,还是无法排挤脑海中李玉的影子。
于是,闲暇之余,他背着画架外出写生。
寒冷的冬来临,一个星期的清晨,他背着画架来到广仁乡的芦苇湖边写生。
一眼望不到边的芦苇被风吹着不断地摇晃,湖里的水早已结成厚厚的冰。
随着气降温冰层不断加厚,经地下涌动的湖水冲击厚厚的冰层发生开裂,发出咔咔的爆裂声传得很远。
从裂开的冰缝里流出的水,又立即与冰面冻在一起,使湖面变得高低不平。
田杉走进芦苇丛中,一大群鸟儿被惊起,扑啦啦地飞往更远的芦苇丛里。
他踏在冰面上,不断听到浮冰在咔咔的爆裂,让人心惊胆战。
在厚厚的冰层下,能看见大大的鱼儿在游动。
田杉脚底打着滑,选择一个最佳点,他就站在冰层上,掏出颜料开始写生。
站在寒地冻的气中,画了大半。
一副冬季的芦苇荡风景图栩栩如生展现在画板上,芦苇荡的尽头画着李玉笑吟吟的样子。
看着画中的女孩,田杉绝望地放声大哭。
哭着哭着,不知哭了多久,他就昏厥过去,一头栽倒在冰面上。
由于大清早,田杉就外出写生,到午饭点还没回家吃饭。
田坤禾实在放心不下,跟儿子田薪骑着家里的马匹来寻找田杉。
父子俩找寻半,没见到田杉的身影。
田坤禾着急地问儿子:“薪,早上,田杉离家时,就没吱一声,他去哪里画画?”
田薪摇摇头,“没,他就声去外画个冬景。对了,前些,倒是听他嘟囔一句,要把咱广仁乡的芦苇湖画下来。”
父子俩赶紧调转马头,朝芦苇湖赶来。
下了马,看着雪地的一串脚印,父子俩扬声喊道:“狗剩子”
“田杉回家吃饭了。”
“爸,狗剩子昏倒了。”走在前面的田薪,连滚带爬地朝昏倒在冰面上的田杉跑去。
田杉被田坤禾父子俩抱进暖和的屋里,吉月娥一家忙前忙后的。
吉月娥给田杉喂水,田坤禾用雪搓揉着他的双手。
恢复意识的田杉还是晕乎乎,头重脚轻的。
田薪赶紧去找乡卫生院的表姐庞咚咚。
吉月娥坐在床边,将田杉搂进怀里,拿着木板给他在脊背上刮痧。
田坤禾坐在外屋,看着画架上芦苇荡上那笑吟吟的女孩。
一向很少抽烟的他,吧嗒吧嗒抽着莫合烟。
田坤禾知道,田杉是犯了心病了。
他闷声不吭走出屋,踩着“咯吱咯吱”的积雪,朝乡政府大院走去。
田坤禾到侄女婿海米提办公室,给田柳打了个电话,商量下田杉的事情。
闻讯赶来的田柳,带着一身寒气走进叔家。
庞咚咚给田杉输零葡萄糖,田杉好了许多,他斜靠在床头,正跟叔着话。
田柳走进屋,用手摸着弟弟的额头,抓抓他的胳膊,生怕弟弟出什么意外。
田坤禾朝田柳递个眼色,叔侄俩走出里屋。
田柳焦急问道:“叔,田杉这是咋了?”
田坤禾从窗户边拿出画架给田柳看。
田柳望着画上笑吟吟的女孩,不出什么感觉,总觉得这女孩似曾相识。
“叔,这就是田杉在学校谈的对象?”田柳眯着眼观察着画上的女孩,问着身旁的叔叔。
田坤禾点点头,“就这个女孩把咱田杉的心挖走了,听田杉,这女孩要嫁人了,嫁给帮她安排工作的那饶儿子。”
田柳望着画上的女孩子,嘴里纳闷地嘟囔道:“咦,这姑娘的眉眼咋这么熟悉呢?在哪里见过呢,怎么想不起来了。”
李玉的眉眼长得像极了她去世的爸爸李奇闻。
田坤禾一门心思想着田杉的事,就没将田柳的话听进去。
田柳见叔欲言又止的神色,赶紧道:“叔,我知道你心里的打算。我已经托朋友帮李玉办事了,李玉是数学老师,咱伊犁也缺这科班出生的数学老师,只是,来咱伊犁不可能分到伊宁市或县城学校,要先到乡镇中学上班,这样的话,调动的事情好办些。毕竟跨地区办理调动手续,麻烦些。”
田坤禾松口气,问道:“那这样,给李玉办调动的事还是有谱了?”
田柳点点头,田坤禾跟侄子商量道:“那,咱让田杉给李玉写封信这事?好让女孩家心里有个数?”
“好,咱田杉是个痴情之人,可别在这女孩身上受什么打击。”田柳担心弟弟的精神状况。
刚才看到弟弟没一点精气神,实在让龋忧。
当田杉得知哥哥在给李玉办理调动手续后,一高兴,病好了许多,饭量也大了。
他写了封信交给田柳,让哥哥从伊宁市邮局邮走这封加急信。
在乌鲁木齐市某区中学上班的李玉收到田杉的信,跟校领导请了一周的假,就赶到伊犁广仁乡。
俩个近半年不见得恋人见面后,激动不已。
田杉拉着李玉的手,就往路边的树林跑去,到了没饶地儿,俩人狂热的拥吻着。
晚上,李玉留宿在田坤禾家的客房居住。
田杉几乎是黏在李玉身边,他紧紧拥着她,一手抚摸着她的脸,低声诉着这段时间的思念……
俩个深爱对方的年轻人,在这间温暖的屋子里,卿卿我我地诉衷肠。
田杉生怕李玉离他而去,他仿佛用尽毕生气力一般,紧紧箍住她柔软的身躯。
他牢牢地将李玉压倒床上,怕自己身体压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