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沃纳与其他西格玛教会的人正还没从莱布尼茨的话中回过神来时,奥兰多心中则是警铃大做,他默不作声地按住了腰间的赤诚之间,余光注意着周围圣殿骑士与条顿守卫所站的位置。
卡特琳娜在听到后则是本能地脱口而出:“这不可能。”
“谁知道呢,也许让你们面对面才能让大家分辨出来,如果我们的选帝侯不是隐瞒了一个女儿的话。”莱布尼茨缓缓转身,在神殿侧道的走廊中,一个被守卫拥簇的华丽身影缓缓走出。
即使有了心理准备,奥兰多在看到的时候依然是大吃一惊,因为走出来的少女无论是外貌还是气质上的感觉都和卡特琳娜一模一样,就算是想找细微的差别也并不存在,无非就是第二个卡特琳娜因为穿着厚重的宫廷长裙而看起来更加华丽而已,并且脸上挂着和卡特琳娜吃惊神色不同的浅笑。
“见鬼了吗?”奥兰多将剑柄握紧了,这种情况看起来可不是长得像的两个人就能解释得了。
“可能还真是鬼,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卡斯兰的神色也很不好,其他西格玛牧师依然在惊讶中没想到接下来该怎么办。
在所有人因为惊讶沉默的时候,华丽宫装的“卡特琳娜”缓步走近过来,主动开口说道:“在之前维兰叔叔就提到过有人来宫殿前自称是我,我当时还很好奇怎么回事,现在来看是真的完全一样。”
卡特琳娜直视对方,深吸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握紧手迎面走向那个仿佛镜面的存在,要说心底没有慌乱是不可能的,但在德拉克瓦尔德森林的经历让她知道现在保持冷静才是唯一能让局势不会变得更糟的可能,何况她现在也很生气,甚至感觉嗓子发干。
她们站在很近的距离彼此凝视,即使一旁的护卫让那个卡特琳娜小心一些,但她让那些守卫们退下了,单独与之近乎对峙,如此近的距离下能让她们彼此看到更多完全相同的细节,卡特琳娜自己对着镜子才记得的一些地方也完全相同。
“你到底是谁?”卡特琳娜沉声问道。
“你认为我是谁呢,卡特琳娜·托德布林格?”面前的人仪态优雅,最后像是在自我介绍,也像是在询问。
“这不可能,尤里克在上,我才是卡特琳娜。”卡特琳娜转头看向莱布尼茨,“而且遗迹的事情是你告诉我的,你应该知道。”
“如果你是说那个的话,我在一个星期前就带回来了,兄长也可以佐证。”她这样说道。
“那猎豹骑士们呢?当初出发的可不止我一人。”卡特琳娜质问。
“虽然有一些骑士在我们遇上野兽人的时候战死,但其他骑士依然护送杀出了重围,现在已经回到军中服役,需要我找来问问吗?”她的笑容里有种戏谑般的自信。
双方的交谈集中在属于卡特琳娜本人的事情上,似乎只有这种方式才能辨别身份,但无论是谁都能很好地答上对方的问题,恐怕即使选帝侯回来也分不出哪个是自己的女儿。
眼看着两人能争到太阳下山的时候,莱布尼茨忽然说道:“无论怎样,我们都知道米登海姆只有一位公主,如果我们凡人的争辩无法区分真假,那么我们就在尤里克的圣火前宣誓,以神为证如何?”
“可以,如果她敢的话。”卡特琳娜擦了下额头的汗。
“如您所愿。”穿着礼服的卡特琳娜行礼。
看起来似乎是个不错的主意,但一直没插上话的沃纳却感到不对劲起来,眼前的一切似乎被操控着发展,让他们完全没有任何介入,但现在也没有什么可以阻止了。
两个卡特琳娜一同走向尤里克神殿的主殿,在那里有着尤里克的圣火,白狼神的力量绝对神圣,权威毋庸置疑。
随着她们迈上阶梯,卡特琳娜感觉到之前那种刺痛又回来了,而且随着走近不断变得强烈,但旁边那个家伙似乎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为了能揭穿对方的面目,卡特琳娜咬牙坚持着走上前,想打开尤里克神殿的大门,即使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身上的虚汗。
但她的遭遇并非毅力所能承受的,当她们一同迈上最后一级,即将打开门时间,卡特琳娜猛地跪倒下来,如遭重击,她紧紧按着胸口,感觉心脏像是要被点燃了一般。
“你没事吧?”一样面孔的少女靠近,看起来有一丝关切,但在她碰到卡特琳娜的肩膀前,卡特琳娜感觉到小腿上撕裂的,如同一条蛇撕咬在其中向上钻去的痛苦,她的脖颈上血管浮现出诡异的色彩。
一道白光忽然笼罩在她身上,血液似乎在光中燃烧,然她无法遏制地痛后,血管浮现的诡异色彩发了疯一样乱窜着,扭曲着形象,在光中不断沸腾。
今天的意外似乎有点多了,突然而至的变化让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只有一个人例外。
“殿下,离她远点,她是个被腐化的骗子。”莱布尼茨胸前的白狼徽章散发出神圣的光,他手指向跪倒在地的卡特琳娜,这是他的神术,即使西格玛教会的牧师们也无可否认神术的力量,并且这不是伤害性质的神术,会被其伤到的只有亵渎的力量才对。
***
远方的山脉中,穿着人皮的恶魔猛地转身眺望米登海姆的方向,神色上第一次出现了愠怒。
“愚蠢,该死的家伙。”命运之爪低骂一声,转过头继续向前。
命运就像条控蛇人抓住的蛇,但现在那条蛇突然挣脱了,至于会不会反咬到控蛇人就要看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