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槽归吐槽,其实说句老实话,陶阳还是相当好奇:身为天鹅绒住民的玛格丽特的占卜水平,和她的主人伊戈尔比起来又如何。
于是最终,他走进了占卜小屋。
只不过在他走进去的同时,伊丽莎白还像街边平民饮食店的素人招待一样高声喊着“一位客人入店”,成功将原本占卜小屋应有的神秘气氛破坏殆尽,而且听上去贼掉价。
进入到里面——略显昏暗的蓝色背景小屋,一张桌子、两张椅子、一台古典照明灯,再加上屋内简单而古朴的装饰,至少看上去挺像那么一回事。
“啊啦,欢迎光临。”坐在里面的占卜师果然就是玛格丽特,她似乎是为了渲染出“大占卜师”的气场,还煞有介事地披了个连帽长袍。
“这位客人,请坐吧。”她虚指了指自己对面的空位置。
陶阳闻言便拉开了身前的椅子,刚想要要坐下来,可是随即,他的视线就不由自主地被椅子脚旁边的某样东西吸引住。
那是一张可爱卡通风的熊猫图案信纸,上面还写有文字。他不免有些好奇,于是弯腰捡起,并下意识地从第一行字看起。
而在他看到信纸上的文字的那一瞬间,耳边似乎非常奇妙地、莫名跟着鸣奏起了绵绵铃曲的迷幻之音,并吸引着他继续读下去。
同时便见纸面上用飘逸秀美的字迹写着:
《孤独的斗争者》——
沉眠者,沉眠着。
囚禁于深邃的黑暗,
触不及希望的光明。
沉沦,沉沦。
圆状的轮回,
侵染的邪祟。
可是你休想凭此取代她!
她会怒吼!反抗!挣脱!
自由——!
这是少女那伤痕累累的羽翼之名!
她将昂首而立、振翅高飞、向着希望的彼方!
这是孤独的斗争者的诞生;
也是孤高的斗争者的赞礼!
……
陶阳此时此刻的表情,用一组简单有力、形象而生动的词汇来形容的话就是:
老人,地铁,手机.j
——这是什么鬼喔?!
而且根据诗词中所描述的内容,写诗的人难道就是……
就在这时,从陶阳身后传来了一名女子极度惊慌而羞耻哀嚎的声音:“唔啊啊啊啊啊!”
一个刚到达占卜小屋门口的人影看到了拿着信纸阅读的陶阳,便当即猛冲进来,像风一般地席卷而过,并一把夺过陶阳手中写着灵魂之诗的信纸。
来者正是八十稻羽的土地神、真真正正的伊邪那美大神本人——玛丽小姐。
“你读了吗?你该不会真读了吧?!”玛丽窘迫地红着脸,带着怒气紧盯着陶阳,说话的声音带颤,显得异常慌乱。
陶阳心说“果然是你”。
不过他其实对玛丽写诗并没有特别的想法,哪怕刚才也只不过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崭新的文采与诗意,而不由得表达了小小的震惊罢了。
“呃……这个嘛……”他耸了耸肩,满不在乎地说道,“如果我说我不知道什么是孤高的斗争者的赞礼,你信吗?”
“那不就是已经全部读完了嘛!”玛丽的情绪忽地变得激动起来,“笨蛋!讨厌!差劲!难以置信的变态!不要随便读别人写的东西啊!”
说着她赶紧将信纸放回挎包,还自言自语地说:“话说回来,为什么会掉地上了呢?这也太奇怪了吧?我明明已经放好了的才对,为什么又会掉出来……还有为什么我要说‘又’啊!”
看着玛丽惊慌失措的模样,一旁的玛格丽特隐秘地露出了恶作剧得逞似的笑容。
而那在脸上一闪而过的表情,却刚好被陶阳看到了,心说不会是这个女人搞得鬼吧?
随即察觉自己暴露的玛格丽特,朝着陶阳投射去充满善意与杀机的目光——陶阳不知道要如何才能将两种极端的情感融合在一起、而显得完全没有一丝违和,也许只有所谓的“司掌力量之人”才能做到吧。
于是,陶阳收回了视线,权当作什么都没有看到。
这时候伊丽莎白从门外走进来,直接对着玛丽说道:“你喊辣么大声干嘛啦,孤高的斗争者?”
“跑那么快差点撞到在门口的无辜的我了,孤高的斗争者。”
“还有之前给你的传单发完了吗,孤高的斗争者?”
“孤……”
“不、不不不不要再说了!”玛丽觉得羞耻到没办法再在这里待下去,于是红着脸挥泪夺门而出,“你们都是魔鬼吗?!”
玛丽刚冲进来没多久,又风风火火地冲了出去——可怜的孩子都是让魔鬼给逼的。
然而魔鬼本人——伊丽莎白却对比完全没有自觉,一脸诧异地说道:“啊啦,玛丽小姐这是怎么了吗?”
“不管是‘孤高的斗争者’的称号,还是那篇能够引发灵魂共鸣的优美诗章,我都觉得很棒啊,为什么要逃呢?”她微微歪着头,似乎是真的对比不能理解。
她又看向玛格丽特,问道:“你也这么觉得的吧?姐姐大人?”
玛格丽特抿了抿嘴,隐去笑意后一本正经地说道:“当然,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看到亲姐姐认同自己的观点,伊丽莎白甚是欣慰:“老实说我从以前开始,就对玛丽小姐非常地感兴趣,觉得她是很有意思的一个人,说话又特别好听。”
“具体说来的话……那印刻于信纸上的、发自体内最深处的灵魂呐喊,以及对我等凡俗而言根本无法想象的美妙词汇,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