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布雷迪诊所用完晚饭,再次道谢并与布雷迪和刘先生告别之后,陶阳与其他伙伴一起从诊所出来,然后各回各家。
陶阳将近卫祐希送到了车站,对方说道:“上次你跟我说的关于花村先生的事情,我已经跟家里面打好招呼了,到时候会尽量配合将他稳住的,放心吧。”
陶阳点点头:“谢谢,这次麻烦你了。”
近卫祐希摇摇头:“怎么能说麻烦我呢,我也受过直斗姐他们的不少照顾,大家不过是在互相帮助而已。”
顿了顿,她又说:“总之,一有消息我就会联络你,然后就能你出手、将花村先生变回正常啦!”
“嗯,没问题。”陶阳点点头。
之后近卫祐希又关心了一下陶阳的伤势,然后用力地拍了拍陶阳另一边没受伤的胳膊,笑道:“看在我们队长这么努力的份上,就好好犒劳一下我们的队长大人吧!”
说着她突然有些不好意思:“我知道有一个相当有名的度假岛,可以的话,不如暑假的时候,我们俩……”
“喔!那挺好,大家一起去玩吧!”陶阳呵呵笑道。
近卫祐希的笑容僵在脸上,嘴角扯了扯,突然说不出一句话来。
“怎么了?”
“没什么,真期待暑假‘大家一起’去玩啊!我先回去了!”
看着近卫祐希有些气冲冲地进到了车站,陶阳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是怎么了……”
站在陶阳肩膀上的乌丸眼珠子咕噜噜地一转,竟是非常人性化地叹了口气,骂了句:“呆子!”
“你说谁呢,傻鸟。”陶阳对着乌丸翻了个白眼,“行了,咱们也回家吧……我还有其他必须要做的事情。”
他带着乌丸回到了家,然后打发乌丸自己造窝玩,他则是扒拉出姐姐陶雨放在家没有带去公司的笔记本电脑,打开后登陆网站开始各种搜索和调查。
而了解到的东西越多,他就越是深深地感觉到……
想要与【死】这个概念为敌,的确没那么简单。
首先,不得不先说说东国自身的情况。
因为一些众所周知的原因,东国过去从五十年代起就已经是全球自杀率最高的国家,甚至能与第二拉开极大的差距。虽然中途一度被匈牙利反超(因为匈牙利事件),但直到1.1。
这种现象引起了政府的极度重视,并采取了各种必要的行动。在之后的几十年里,东国的自杀人数一降再降,可也依旧属于自杀率靠前的行列之中。
根据2019年全球自杀率排行,通过比较各国自杀死亡率(每10万人自杀数),数据显示东国位居世界第十八,为18.5,虽然排名乍看上去不高,但却是先进国家中的反面教材,称为“自杀大国”也不为过。
究其原因,是东国的历史文化深深地影响着人们的生死观念。
从语言文字上说,日语中本身存在着各种词汇,意思是通过结束性命来承担责任,比如“自裁”(じさい)、或是“自決”(じけつ)等,都有引咎自杀的意思。
其中武士道的“切腹谢罪”更是声名远扬、被世界所熟知。即使到了现代社会,依旧有很多东国人在做错事被他人指责时,选择以自杀来进行“谢罪”。似乎是只要犯错的人死了,错误就能抵消了,没有人再会指责他什么了,真真正正地完成了所谓的“谢罪”仪程。
而从东国人喜欢樱花的理由之一,是樱花凋零前的“凄美”与“壮烈”,从此也能对其民族性窥得一二——在相当一部分人的观念中,赴死并不是什么绝对恐怖的事情,反而认为那也是一种“美”。
比如1933年,一位在伊豆大岛跳火山的自杀者“声名大噪”。因为她生前是一位十分漂亮的女性,于是当时的新闻报道也颇有种宣扬的意味,文章采用“女性神秘而美丽地死亡”之类的词藻。导致之后的一年之内,有944人在此自杀身亡,甚至有游客专程赶到那里观看别人跳火山。
除此之外,人们的自杀观念还会受到文学作品和电视剧的影响。历史上出现过不少悲剧性的文学作品,也获得了绝大多数人的称颂,甚至是效仿。
比如作家松本清张的著名《波之塔》的文中,描绘了“一位美丽的女性消失在树海深处并走向死亡”,将之描述得凄美而壮烈,经过电视剧改编全国电视放送后,就有了东国最著名的“自杀圣地”的诞生。
这个所谓的圣地——位于富士山脚下的青木原树海,是经富士山喷火之后造成土壤的凹凸和陷落所形成,原本是很安静、也很美丽的一片树海,也是正经的旅游景点。却因为和电视剧的影响,从此被迫背负上了“自杀森林”的别称。
甚至还有人出版了所谓的《完全zì_shā_shǒu_cè》,里面就收录了这么个“自杀圣地”,令更多人从很远的地方慕名而来自杀。当地居民不堪其扰,除了官方竖立的劝导告示牌,还有心怀愤恨的居民自己在树林里挂上“要死回冬京去死”的牌匾。
即使如此,警方每年例行组织的搜山行动,都能从树海里找出大量尸体,最多的一年里有上百具,没找到的不算在内。
从以上的数字和案例,就不难看出:自杀在东国,是个多么深刻而又严重的问题,甚至说许多人对“死亡”的认知已经扭曲了都不为过。
尤其是进入了信息时代、网络加速了人们的生活,这种极端负面情绪的传播更是延伸到互联网上,同时也加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