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拐进城市,在短小弯曲的巷道里穿行。
“哎呀!”赵公权一声惨叫,“扑通”摔下马车,在地面上呻吟。
黑影一闪,从一条岔道口就消失了。陈临风法风腾空追去,远远看到一个身材魁梧的蒙面黑袍人快速奔跑。陈临风法师发力追赶。巷道交织,人生地不熟,蒙脸黑袍人消失在巷道交叉处。
陈临风法师赶紧回到马车处。桃花仙已经将赵公权翻过身来,胸口插着一柄飞镖,没入镖柄。赵公权脸色金黄,只有出的气,没有进去的气,生命悬于一线,看样子不行了。
钱茂财等人吓得浑身颤抖。四王子遇刺,飞来横祸。这是要掉脑袋的。
桃花仙抱起赵公权,当即吩咐钱茂财去赵王府报信,到赤焰城丹师议会去找赵公权。
言罢,桃花仙抱着赵公权飞身上房,几纵几跳,身影如烟,一晃就不见了踪迹。
陈临风法师吩咐所有的学生乘坐一辆马车,快马加鞭,赶往丹师议会。
赵公权被安置在左小山他们考试居住的一套房间里。五位丹师长老齐集一室,给赵公权喂丹、把脉、查看伤情、输气护住心脉,确定诊救方案。
须臾,一位老人,年逾六旬,一身华丽服饰,配戴一柄长剑,满脸威仪,径直闯了进来。
王位长老齐身鞠躬行礼,口呼“王爷。”
桃花仙、陈临风他们也一齐跟着施礼。
赵王爷扫了一眼室内的人,张口问道:“权儿怎么样了?”
首席长老将赵王爷引到木榻边,撩开帐幕,赵公权上身赤裸,那把飞镖仍插在胸口,胸部以下盖着华丽锦被。脸色更加难看,气若游丝。
首席丹师长老将赵王爷又领回大厅,对赵王爷禀报赵公权的伤势。
飞镖正中胸口,深入镖柄,经五位长老合力急救诊治,暂时护住了心脉,止住了流血,但镖尖触及心脏,心脏表层破裂,万幸的是飞镖尚未深入刺穿心脏,伤势凶险,危及生命,不敢担保百分之百能救治过来。
赵王爷倒吸一口凉气,思肘片刻,柔声问道:“各位长老,孽子遭遇横祸,实在令人悲痛。镖伤深及心脏,命悬一线,肯请各位长老联手救治,全力挽救孽子一命。如有不测,当属孽子命当绝也,与诸位无干!”
赵公权现在伤势严重,赵王爷心里明白,现在赶紧想辙,将人救过来。丹师长老畏惧赵公权四王子身份,唯恐救治无效,最后担责。赵王爷考虑到这一层关系,当众只要求救人,死活不追究各位长老救治不力的责任。
首席丹师长老稍稍放宽了心,舒了一口气,稳了稳心绪,上前向赵王爷汇报此前五位长老联合确定的救治方案。
赵公权心脏表层刺裂,在拔去飞镖之际,必须有一位法术气息深厚的法师帮助王子殿下护住心脉,一刻也不能松手,维持三个时辰,待心脏表层细小裂纹自动愈合,方可止手。与此同时,口服护心丹、止血丹,外敷止血丹,几管齐下,帮助王子殿下渡过生命危,尚存一丝希望。
赵王爷听罢,点点头,对首席丹师长老说:“就依救治方案开始吧,有劳各位长老了!”
首席长老没有挪窝,只是躬身向赵王爷解释说:“王爷,救治方案可行,但尚缺一位关键法师助力。”
五位丹师长老都是成名已久的法界老宿,法力深厚,蜚声在外。刚才赵王爷虽言称救治失误免责,可谁敢担保失去爱子不迁怒于人呢。
五位丹师长老担心受到牵连,不愿承担责任,都不愿出头。
“我来!”
“我来!”
左小山和陈临风法师同时上前一步,主动承担为赵公权护住心脉责任。
桃花仙没有上前,只是因为长老需要法师援手,自己一个丹师在各位议会丹师长老面前,仍是不足一提。
同是议会长老,可桃花仙这个长老和丹师议会长老的地位相差的太多,不是一个档次。带孩子前来考试,连吃饭和住宿都是按普通法师的标准按排,没有特殊照顾。可见,桃花仙望绣城法术议会长老在丹师议会长老眼里的地位是如此的低下。
赵王爷和全屋子的人都看着他们两个。
“这位法师,尊姓大名如何称呼,在何处任职?”赵王爷拿眼睛把他们二人扫了扫,向陈临风法师望去。根本没有理会左小山。
“回王爷,在下陈临风,在望绣城法术初级修炼学院任教,乃四王子执教法师。”陈临风合掌向坐在面前的王爷报上家门。
“多谢陈法师鼎力相助。孺子能得到品德如此高尚的师长提携,真乃三生有幸!”赵王爷大喜,上前握住陈临风法师双手。
危难之际,不计个人得失,将声誉和生命置之度外,主动担责,救人于危难,忠诚大义,天地可鉴。
“王爷,我认为还是请这位小友施救。”首席丹师长老力荐左小山担任救治法师。
首席丹师长老存有私心,如果陈临风法师治好了赵公权,那岂不是自我贬低了赤焰城丹师议会,抬高了望绣城法术初级修炼学院了。让左小山一个孩子出面,若能救活,万一法力修为不够,各位丹师长老可以催动法力抵背相助,化解危机。如是救治不过来,一个孩子,你堂堂一个王爷还能拿他怎么样。
首席丹师长老把各个方面都想到了。老谋深算,心深似井。其他丹师长老心知肚明。
“哦?”赵王爷转向左小山,打量着他,最后把目光落在他胸前的初级丹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