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六点,准时开饭。
小桌上有鱼有肉,每个人面前还摆了一杯啤酒。
“干杯!”
众人一饮而尽,顿时“咳”声不绝于耳。
“哇,啤酒好难喝,怎么有点像潲水的味道。”
项远咂了咂嘴,想把酒倒掉又有些舍不得,欧阳梅与蒙小璐也喝不习惯。
黄利民与武明却喝得眉飞色舞,他们以前早就偷喝过家里的啤酒,但现在是放开来喝,何止爽快了百倍。
蹇亚男一副不服气的表情,要和项远拼酒,“你跑步是比我有天赋,不信你喝酒也能压过我。”
“今天要把他喝趴下!”黄利民和武明纷纷来劲。
喝酒本来就是项远的提议,他哪里好意思去躲,索性拿出视死如归的精神,仰头连喝三大杯,“哈哈,现在不难喝了…回味甘甜,原来味道还不错!”
一件啤酒12瓶,项远一个人干掉6瓶,还有些意犹未尽。
蹇亚男、黄利民、武明一人2瓶,都喝得面红耳赤,醉醺醺的说胡话。
已经是晚上七点…项远趁着酒劲,干脆抱着吉他跑到大榕树下卖唱。
蹇亚男,黄利民和武明都追了出来,给项远唱和声,欧阳梅与蒙小璐又好气又好笑。
这条老街附近住的人不少,很快围了一圈闲人看热闹。
项远借着酒兴,从红蜻蜓、吻别,唱到今夜你会不会来,十七岁那年的雨季……
他左手在吉他品格间飞快的游走,右手则时拔时扫,弹奏出超越原版的悦耳音符。
“十七岁那年的雨季,
我们有共同的欺许,
也曾经,紧紧拥抱在一起。
十七岁那年的雨季,
回忆起童年的点点滴滴,
却发现,成长已慢慢接近…
人群里三圈外三圈,引起众人的大合唱,把项远本人的声音都给掩盖住了。
有一个两岁多的小女孩,在母亲的鼓励下,眨巴着可爱的大眼睛,蹒跚着步子上前,怯生生的递给项远五毛钱。
“谢谢小妹妹!”
握着这皱巴巴的五毛钱,项远鼻子有点发酸,比收到蹇锋的一千块大红包都要感动。
陆续有人上前扔钱,有一毛的硬币,两元的纸币,居然还有两张十元的…
“小兄弟,你唱得真好,我能点一首歌吗?”
有个打扮时髦,烫着大波浪的女人走上来,说话带着南方的口音。
项远活动了一下手指,点头道,“只要我听过的,基本都没有问题。”
时髦女人面带惊喜,“一生何求,陈百强的。”
“粤语我唱不好,你来唱,我帮你伴奏…”项远展颜一笑,随手拔出前奏的几个单音,确定好女声音域后,如行云流水般弹奏起来。
时髦女人乐感很好,一边唱还一边跟着吉他节奏左右摇摆,身姿摇曳,显得十分妩媚,她的粤语咬字非常标准,传入耳中,给人一种实实在在的妥帖感。
“一生何求,常判决放弃与拥有。
耗尽我这一生,触不到已跑开。
一生何求,迷惘里永远看不透。
没料到我所失的,竟已是我的所有…”
蒙小璐与欧阳梅都是多愁善感的性格,听得发痴,满心想着…“这一生何求?”
随着结束的琶音,时髦女人很享受的吐出一口长气,从包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
“小兄弟,你的吉他弹得真好,想不想去南方发展,姐姐可以给你介绍酒吧驻唱。”
项远还没说话,蒙小璐已经挡在前面,“我弟弟还是学生,不会跟你去南方的。”
时髦女人一脸遗憾,弯下腰把钱轻轻放在项远手中,叹了口气,落寞的转身离去。
项远有点想笑,看着蒙小璐生怕他被拐卖的样子,又有些感动,让黄利民把钱都捡起来,收起吉他。
好多听众都依依不舍,还有追上来要学吉他的,都被蒙小璐好言打发了。
回到小院。
蹇亚男和武明的酒也醒得差不多了,等黄利民把收到的零钱从外套里抖出来,大家都兴致勃勃的挤上来数钱。
“哇,才一个多小时,就有两百零一块钱。”
项远有点意外,没想到卖唱这么赚钱…但只是那个南方女人就给了一百,不能以这个特殊收入作为明天的标准。
黄利民抹了把鼻涕,又悔又恨,刚才如果不是他喝多了,也能上去风光几把。
武明兴奋得摩拳擦掌,反正明天还有上场卖唱的机会。
“小远,只能委屈你们睡仓库,褥子和被子我都准备好了。”蒙小璐有点内疚,家里只有一张床,还要兼顾欧阳梅和蹇亚男…
“我们男人就应该睡仓库…”黄利民意气风发,把项远的台词抢得一句不剩。
——
蒙小璐一大早就去开店,项远带着蹇亚男和欧阳梅跟着去选女生的衣服,顺便买点零食。
众人中午回来时,黄利民和武明居然刚起床。
简单的几碗面便解决了肚子问题,商量着下午去哪里卖唱。
街道旁白天太吵,首先否定掉。
没有音箱的木吉他,最好的选择还是封闭的地下通道。
蹇亚男抢着要背吉他,兴冲冲的在前面带路,见人就问哪儿有地下通道…
东拐西弯走了两公里,居然绕到了于尘县汽车站附近。
“我先进去看看有没有人…”蹇亚男率先跑进黑幽幽的地下通道,项远很没有风度的挖了下鼻孔,皱起眉头,站在外面都能闻到一股隐约的尿骚味。
蹇亚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