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旌旗蔽日。
何太后的厉声叱问在皇宫广场上飘荡。
她的声音虽小,却震慑人心。
所有都不敢说话,静静看着董卓如何回答。
董卓怔在了原地,脸上的横肉开始不停抖动,眼睛逐渐露出凶光。
他从没想到,眼前的女人会像一头被激怒的母豹子,张牙舞抓恐吓敌人,保护自己的幼崽不受伤害。
他更不会想到,何太后竟会撕破脸皮,把指责抛到明面上来说。
现在,他有些骑虎难下,万一回答不好,就没法在朝堂立足。
旁边的文士阴沉着脸,却扯了扯他的铠甲,给他递去了然的眼色。
董卓瞬间明悟,连忙跪倒在地。
“启禀太后:臣是来护驾的。”
其他凉州将领见状,也纷纷跪倒在地。
何太后的声音再次响起,大义光环加身的她,变得更加威严肃穆。
“陛下任命你去凉州上任,率军招抚叛乱。”
“你没有得到朝廷准许,却带兵出现在洛阳。”
“难道,你是想谋反吗?”
董卓的头低得更深。
其他凉州将领却开始异动,手里的刀剑紧紧握住,随时准备暴起发难。
这时,董卓突然嚎啕大哭,不断捶地。
“老臣有罪,湟中、上郡羌胡叛乱,截断了臣的去路。”
“二十余万胡族骑兵抄略三辅,驻守在长安的南军也损失殆尽。”
“臣无法,只得带领残军退往洛阳。”
“臣有愧于大将军,有愧于朝廷,奈何叛军即将东寇洛阳,臣不得不保存有用之身,带着士卒保护陛下,守护太后。”
文武百官听到这话,都是一惊。
他们怎么都不会想到,关中地区会严重到这种程度。
何太后冷冷一笑,看向董卓的目光愈发不善。
“一派胡言,长安不是落入羌胡手中,却是被你偷袭得手。”
“从长安到洛阳,需经过潼关、弘农城、函谷关,哀家没有看到羌胡骑兵的身影,却看到你将凉州兵马源源不断调往洛阳。”
“哀家问你,驻守在潼关的三千南军、弘农城的七千南军、函谷关的六千北军是不是都被你给杀害?”
一切都石破天惊!
董卓站了起来,彻底撕掉了表面的伪装。
“哈哈哈,哈哈哈!”
“皇子协天生聪慧,先帝本欲传位给他,奈何被你跟何进阻止,董太后更是被大将军给鸩杀。”
“今天,老臣就是奉先帝遗诏,行霍光伊尹之事。”
说完,凉州将军纷纷拔出刀剑,将羽林卫、何太后、皇帝刘辩、皇甫嵩等朝廷官员围在了中央。
一把长剑带着剧烈的破空声传来,直接插到了董卓的面前,将三十公分后的青石板直接炸碎,激起阵阵尘土。
董卓身后闪出一员猛将,将他护在身后,警惕的望向四周。
这人身长九尺、虎体狼腰、豹头猿臂,正是董卓的头号猛将,万人敌华雄。
他正在冷静的盯着尘土中约隐约现的身影,浑身肌肉紧绷,随时准备握刀攻击。
又一阵破空声传来,尘土中再次飞出一把长剑。
华雄扭动腰肢,狂暴的力量依次经过肩部、肘部、双手,最终汇聚在刀上。
刀芒闪动,改变了突袭长剑的运行轨迹,在刀刃上留下一个米粒大小的豁口。
砰,一股巨力从他的虎口传来,将他直接掀翻在地。
华雄哇的吐了一口鲜血,引得董卓俯身查看,却被一把飞剑抵在了脖子上。
其他凉州武将赶忙围了过来,大声斥责眼前这人放下长剑。
“董卓,你不应该来洛阳。”
这是叶羽冷漠的声音,也是他将长剑搁在董卓的脖子上,只要稍稍一用力,就可以杀死他,终结这场叛乱。
可惜,城内还有两万多凉州骑兵,没有了董卓的节制,他们将瞬间化作恶魔,将繁华的洛阳城变成鬼蜮,文武百官、朝廷勋贵都逃不了死亡的命运。
“凉州刺史董卓阴谋叛乱,只诛首恶,余者赦免,你们还不放心武器吗?”
何太后趁机高声命令道。
可是,这群凉州骑兵没有一个放下武器,反而举起弓箭,对准了皇宫众人。
“哈哈哈,哈哈哈,他们只听我的命令!哪怕是我死了,他们也会为我报仇的。”
董卓笑得愈发癫狂,他抹去溅在脸上的鲜血,眼中的恨意愈发强烈。
就在双方僵持的时候,那名中年文士走了过来,低声说道。
“在下李儒,不知将军如何称呼?”
叶羽继续用剑指着董卓,没有理会李儒的开场白。
“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李儒,董卓的女婿,还不让他们放下武器?”
“难道你在等着我一剑将董卓枭首吗?”
这句诛心之言让李儒眉头紧锁。
虽说凉州军队局面占优,但是他们的主帅被被人挟持,进退维谷。
“将军,你还是换个条件吧!”
“如果你不放了我的岳父,整个洛阳都会为他殉葬。”
“想想太后、陛下和文武百官,他们的性命比我岳父重要多了。”
李儒只能这样威胁。
叶羽把剑轻轻下压,董卓的脖子上出现了一条血线,红色的血珠开始渗出皮肤。
“你再聒噪,董卓的人头我就拿定了。”
董卓哈哈大笑。
“老夫纵横沙场三十年,早就活够了!”
“如果不是为了陛下的遗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