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回事?柳如是百思不得其解,猛然想到自己方才被圣旨中的消息所震惊,全然忘了自己还没有将圣旨看完呢!剩下的圣旨内容能够解答自己的疑问吗?柳如是迫不及待地继续往下看。
赐婚?蒙古人民革命军司令?什么鬼?嗯,蒙古?莫非大明是要准备打破不和亲的祖制了么?可为什么偏偏这事会落到自己的头上?这些与自己的身世和爹爹的案子又有什么关系?柳如是心中瞬间充满了无数疑问。
这些疑问一时半会也想不明白,不过怎么说爹爹的沉冤得雪,了却了一桩压在心底多年的新式,怎么看也不是坏事,而且圣旨中皇上还特别为自己脱了乐籍,自己也总算可以做一个身世清白的人了。只是这其中总是透着蹊跷,以正常情况来推断,肯定是有某个神秘人物在里面扮演着重要的角色,想必身份还不简单,不仅知晓自己的身世,还能在一定程度上左右皇帝的意志,这绝非一般人能够做到的。那么,到底会是什么人呢?实在是令人摸不着头脑,虽然自己这些年结识的人也不少,称得上青年才俊也不在少数,但将这些人全都梳理一遍之后,可以百分百确定没有一个人有这么大的能耐,别说左右皇帝的意志了,根本连够资格见到皇帝的人都没有,自然更不可能有能力做到这些事了。再说,自己可并没有向其中任何人透露过相关秘密,他们又不是神仙,是不可能看穿自己的心事的。
暂时抛开这些想不通的疑问,柳如是又把心思转移到自己的终身大事上面。如果说之前因为父亲的事并没有思考太多关于自己的终身大事的问题的话,那么现在却是不得不面对了,因为这可是皇上赐婚,不论自己想不想嫁,愿不愿意嫁那都得嫁。
违抗圣旨这种事柳如是是干不出来的,毕竟柳如是也是一个比较传统的女人,自然会遵从于传统的礼法,知道圣命不可违的道理。更何况如今皇帝亲自出面还了父亲的清白,了却了自己此生最大的心愿,在如此隆恩之下,若是还要违抗圣意,那岂不是连自己都会鄙视自己?
所以,柳如是想的不是嫁不嫁的问题,而是自己所嫁的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按理说,自己虽然在江南略有薄名,但远不至于传到京师甚至草原去的。可看这架势,肯定是有人指名道姓要让自己嫁到草原去的,那么又是谁能够对自己的一切了解得那么清楚,又非要自己嫁到草原去呢?
想不通的疑问太多,或许只有慢慢等到水落石出的那一天这些谜底才能够揭晓吧?现在要做的,就是闭门谢客,既然都要嫁人了,不论嫁的是谁,起码也要给与对方足够的尊重,同时这也是遵从皇上的旨意。
七夕节这天,柳如是起床之后莫名地感觉到有些脸热心跳,因为昨晚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年轻俊美,一脸阳刚之气的男人骑着高头大马前来迎娶自己。莫非那就是自己要嫁的人?但不可能啊,自己明明是要嫁到蒙古草原去,怎么会是个汉人呢?即便是个汉人,一个长期与蒙古人为伍的人,怎么可能会像梦中那样带着一脸暖心的笑容呢?还有一点,那么年轻的一个汉人,又如何能在万千蒙古人中爬到如此高位呢?或许,这根本就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象在梦中显现出来而已吧?又或许,听说很多梦都是与现实相反的,那么,自己所要嫁的,就该是一个既老又丑的蒙古人?要真是那样,自己又该如何面对呢?
哎,想再多都是没用的,这事根本不由自己选择,一切都安天命吧!圣旨中说,对方最迟下半年就会前来迎娶自己,现在已经是七夕节,正式进入下半年了,算算时间,他应该就快到了吧?
陈坚在七月二十就到了苏州,一打听之下,才知道距离盛泽还有一百多里路呢!不仅如此,这一带还是水网密布,根本不适合骑行,只能坐船走水路。
为此,陈坚不得不将自己的马寄养在苏州城内的客栈里,再包下一条船前往盛泽。
“勒位大锅,请问哈归家院啷个走欸?”到了盛泽,陈坚操着一口浓重的四川话向遇到的一个男子问路道,普通话在这里估计是行不通的,苏州话陈坚又不会说,只能用四川话碰碰运气了。
“这位公子不是本地人吧?”男子道。(当然,肯定不是这么说的,大概听出来是这个意思,下同)
“嗯,我是四川人。”陈坚道,看来对方还基本能听懂四川话,那就好,不然跟柳如是无法正常地沟通那才是大_麻烦。
“公子莫非是想见柳如是柳姑娘么?”
“是哩,久仰柳姑娘大名,确有意一见。”
“公子请回吧,柳姑娘早已闭门谢客多日,任何人都不见,前些日子连松江才子陈子龙都吃了闭门羹呢,公子还是不要妄想了!”
“哦,勒又是啷个回事呢?”
“听说柳姑娘已经被皇上赐了婚,马上就要嫁人了,当然不会随便见外人啦!”
“哦,是恁个回事嗦,哎,可惜了啊!不过既然都来了,啷个都要去归家院走一趟的,还是麻烦大锅指一下路好吗?”
男子给陈坚指点了去归家院的路,陈坚谢过男子,抬脚朝归家院走去。
柳如是虽然闭门谢客,但自己肯定不在其拒绝的范围之内。而柳如是会闭门谢客,至少说明其对朱由检赐婚这事的态度还是比较端正的,要是柳如是依然是迎来送往朝秦暮楚,完全不把赐婚这事当一回事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