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问题陈奇瑜如何敢接,只能连道不敢。
陈坚当然知道陈奇瑜不敢接这样的话,因此转移话题开导道:“不知抚台大人可曾想过这样一个问题,为何在秦汉唐时期九原这些地方都是我汉家领土,可到大明这里怎么就只能退守榆林了呢?这其中固然有政治中心转移的因素存在,因为秦汉唐时期的都城都在陕西,自然要将防线尽量往外扩,而如今大明的都城则是在北直隶,自然也就管不了那么多。但个人觉得这个不是最重要的原因,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汉人没有真正成为那些地方的主体民族,一旦中///央王朝稍有衰落,无法震慑占人口多数的其他族裔,在那些地方的汉人就会遭到其他族裔的欺凌打压,难以生存,结果死的死逃的逃,使得那些地方彻底沦为其他族裔的地盘,就像现在一样,完全成了蒙古人的天下。在下作为汉人,如今有这样难得的机缘,自然要不遗余力地为汉人同胞扩展生存空间,如今这陕北一带旱情严重,正是时候大规模地往九原五原这些地方移民,逐渐让汉人占据这些地方的主导权,最终使得这些地方彻底变成我汉家领土。事实上在下不仅需要更多的农户,若是抚台大人今后能够收降到那些农民军的话,同样可以将他们交给在下,在下有信心将他们训练出来,用以守护那片未来的汉家领土。”
“以本抚来看,陈司令其志不小啊!如今手握集宁到九原这么大的地盘,又有强军在手,陈司令准备要干什么?又准备将我大明置于何地?”陈坚的打算,怎么看都像准备逐鹿天下的样子,陈奇瑜怎能不警惕?
“抚台大人没有看错,在下的志向确实不小,不过在下要做的可能与抚台大人想象的有不小差异。这也不奇怪,因为咱们所站的角度是不一样的,抚台大人是站在大明的角度看问题,而在下则是站在汉人的角度看问题。无论抚台大人信不信,在下的志向都是做一个开拓者,尽量为我汉民族拓展生存空间,同时将任何可能威胁到我汉民族生存的危险扼杀在萌芽状态,至于这汉家的天下到底姓什么,在下根本就不在乎,也没有自己坐天下的打算。”
“当本抚是三岁小孩么?”陈坚这种奇葩的想法陈奇瑜自然无法理解。
“在下知道抚台大人不会相信在下的话,那是因为抚台大人不知道在下的特殊经历,实不相瞒,在下曾经做过一个神奇的梦,清晰地梦见了此后四百年内我华夏大地上所发生的一切,在此后的三百多年中,我汉民族将会经历无数的劫难,直到四百年后才能勉强站起来,不知道抚台大人是否对在下的这个梦感兴趣?”
“洗耳恭听!”陈奇瑜道,就看看陈坚能编出什么花来?
“好,那在下就简单说一说,至于会不会发生那样的事,相信抚台大人会有自己的见解的。首先,如果没有我陈坚出现,这大明朝在十一年后,也就是崇祯十七年就将土崩瓦解,而推翻大明朝的,就是当前蜂起的农民军。”
“一派胡言!当下的民乱不过是疥癣之疾,如何能撼动我大明三百年基业?”陈奇瑜也算是忠臣一枚,对陈坚这种犯忌的话自然是很难入耳的,要不是鉴于陈坚的身份,恐怕早就令人将其拿下处死了,不过陈奇瑜此刻并没有冲动,仍然比较理智地辩驳道。
“抚台大人恐怕过于乐观了吧?没错,目前看起来那些农民军不过是疥癣之疾,但是如果眼下这样的旱情再持续上十数年,吃不起饭的百姓越来越多,加上那些乱民对农业生产的持续破坏,民乱绝对会愈演愈烈,直到不可收拾。另外,抚台大人别忘了关外还有建虏在虎视眈眈,使得朝廷根本不可能全力应对内部的乱局,按下葫芦起了瓢的两难局面下,大明朝廷很容易就会被折腾得破产,能再强撑十一年已经是个了不起的奇迹了。”陈坚才不管陈奇瑜听得顺耳不顺耳,依旧非常从容地道。
“。。。。。。”陈奇瑜无言以对,尽管不愿意承认,但如今大明的状况确实不容乐观,若是旱情真的会再持续个十数年,未来到底会发生什么谁也无法预料。
“其实抚台大人完全不必动气,心平气和地将这些当做故事来听就行了,”陈坚接着道:“抚台大人应该明白,一个王朝灭亡之初,天下都将会暂时陷入混乱,各方势力均会不遗余力地争夺天下的主导权,秦汉唐灭亡之时莫不如此。虽然农民军推翻了大明朝,但最终谁能坐稳这花花江山还不一定呢!就在下梦中所见,农民军入主京师之后做了一件极其不得人心的蠢事,那就是拷饷,将他们认为有钱的人比如前朝高官皇亲国戚王公贵族全都抓起来逼饷,而且手段相当残忍,被拷打致死的不在少数,如此一来就基本将京师的上层人物都得罪完了,没有上层人物的支持,虽然坐拥百万大军,但这样的政权也注定长久不了。与此同时,大明朝虽然亡了,但是被从内部攻破的,因此,像关宁军这种对抗建虏的力量依然还在,京师那些被压榨的高官权贵们与关宁军都有或多或少的关系,他们想要报仇,能依靠的就是关宁军了。但关宁军虽然战斗力比农民军强,可几万人怎么都不可能与百万农民军对抗,那怎么办呢?急于报仇的人们总是能想出馊主意的,人马不够可以找外援啊!这不,关外的建虏不就是现成的外援么?只要报了仇,给点钱粮将其打发回关外就是了。不得不说,有时候少数人的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