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光束如同星尘的pēn_shè，爆出耀眼光辉，一下将蛮牛的心脏炸得稀烂。
它的青黑色血液喷涌而出，粗壮高大的躯体登时泄了力，本来迅猛的冲势瓦解，跌跌撞撞地歪斜出去倒在了凯瑟琳身旁侧后。
蛮牛身躯很快崩解消散，化成灰白的骨渣，再无一点生气，在飞扬的灰渣里有一小块物体晶光闪烁。
凯瑟琳放下了盖在眼睛上的红宝冠，吴拉维过来靠近她，就见她双瞳恢复成正常的碧绿，里面充满心有余悸之色。
“你的超视异能，还能有这么厉害的杀伤？”
“不是……当时我被它震开后，脑子里一片空荡荡的，然后一个声音响起来指引我去那样把教宗宝冠遮在眼睛上。就像是……迷幻中不由自主地失了神、梦游一般的感觉。”
吴拉维取过她掉落在一旁的皮背包，把她扶了起来，
“难道，你也是有什么奇异强大的上位之能附体？”
凯瑟琳看了一眼自己右臂上那道口子，竟然已经愈合，没留下一丝痕迹。
“哈……要是那样最好，难道我是女皇之路的命运之选么？不过，我们已经身处这样的非凡深域中，发生些神妙的、无法解释的事情也正常。”
他抬起她的胳膊再仔细瞧了瞧，刚才被割破的那长长血口，现在确是已经消失，肌肤白嫩光滑完好如初。
……或许是这里之路祭坛的缘故？毕竟凯瑟琳是一个，坚定于开始这条路径的追求者，可能得到了上位神识的某种应许帮助？
凯瑟琳身上的黑色连衣裙，右后背处撕裂开来，露出大片雪白的皮肤。
拉维脱下警服外套，给她穿了上去。
“谢谢，吴拉维绅士。”她又展露出那温妩的笑容。
“那就是你要的石头吧？”
他指了指牛怪残余的骨渣中，那块闪闪发亮像宝石一样的银色事物。
她走了过去将其拾起，踩在那些碎渣上，发出轻微的破裂细响。
“蛮牛之石……终于到手了！”
凯瑟琳双目中透支疲惫感的神情一扫而去，亢奋的闪光又被点燃。
蛮牛之石大致呈圆形，内里半透明状，表面上有银白色的坚硬骨膜层，她拿在手里微微晃动几下，发出嗡嗡的怪声。
“材料齐了……”她的手激动得有点颤抖。
……终于可以见证升华了吗？
吴拉维也感到了强烈兴奋，手心开始出汗。
她喘息着走到白石祭台的石碑前，这时，头顶上的地底黑暗中，忽然有绵淡光线洒下。
与之前洒落在蛮牛巨大原骸背上的点点青芒不一样，这些光线，如一条条细长无尽的银丝，穿透这整个渊穴宫殿。
……月光？
凯瑟琳在碑前俯身蹲下来，从背包里取出其它配方材料，对拉维说道，
“这里又恰好是在路径的异领域，我直接使用这个上位者祭祀台便可以，都不用自己去费劲设置仪式容器。”
“哦？那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们只是……找到配方材料带回正常的地方，就还需要其它一些辅助来完成试剂配制、达到晋序升华？”
“是这样的，这可是相当于进化的非凡超越，即使配出了试剂，有时也还需相当繁复的服用过程与仪祭。”
“不过，我们现在仅仅是，要去达到最初级的晋序9。据我了解，二十一条路径的晋序9大部分都不用任何仪式，只要有合适的容器来完成调配、服用便可。”
说着，她把一个烧瓶拿了出来，里面盛满墨蓝色的液体。
“这个就是花龟溶液，花龟是一种很有灵性的异种生物……”
凯瑟琳拔开烧瓶的木塞，用右手食指沾一点她右臂上的残血，再小心地倒了一滴溶液在那指尖上。
血液和花龟溶液混合后，霎时轻微地燃烧起来，她将这混成紫色的液焰，快速按到了白石碑上面。
石碑上那骑乘蛮牛女人与背景湖水的雕刻画面，被紫焰迅速烧了一圈，然后便奇异地消失了，碑面只剩一片平整光滑的空白。
周围那些细细银白如月色的光线，也跟着全部隐去，那些石晶的幽光同样黯淡逝去，巨大深域宫殿内一下变得伸手不见五指。
“啊……”
吴拉维听到凯瑟琳微颤赞叹，接着，他们面前的漆黑里出现一道浮空的、灰暗的漩涡。
四周传来幽远的叹息声，拉维耳边响起诡秘若幻的呓语。
“女皇……”
凯瑟琳的一对眸子，此时在其内里也浮现出淡淡的碧色漩纹。
当她最后将教宗的红宝冠取出来时，白石碑的咫尺之前发出啪嗒一声异响，又一团碧绿火焰升起。
火焰照出空荡荡的漆黑空间中，突然之间，石碑下方多了一个摆满蜡烛的长圆角桌。
桌子正中摆着一个头骨，骨骼尺寸很大，颅骨顶上有两只锋刃般的犄角，看起来似乎就是刚才那头蛮牛怪。
吴拉维靠近前一点瞧去，那头盖上几条裂开的缝隙中，透出丝丝银紫色混合的光线。
嗡嗡震鸣从头骨裂隙中传出来，恍若异世界的声音。
凯瑟琳激动得满脸潮红，将双手探了过去。她的手指一触碰到那白光，就听咔哒一响，头颅整个裂展开，变成了一只白骨巨碗状容器。
容器内布满，放射着银紫光晕的裂线纹路，并散发出一股奇妙的香气。
像是麝香……不对，比麝香的味道复杂深郁、有层次感得多。
吴拉维试着嗅闻来辨识，却是完全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