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在飞舟上的两人将飞舟停在百米的高空之中,然后纵身一跃,缓缓飘下。
卫莱扫了一眼,心中默默吐槽:好像,这些人顺利地解决了“停车难”的问题啊……直接就把飞舟停在了半空之中,反正也没有人跟他们抢地方。
同时,卫莱倒是也稍稍放松了一些。虽然飞舟不启动耗费的灵石的速度会慢很多,但至少说明,这两人看起来不像是缺钱的啊……
既然如此,那劫匪的概率应该比较低。同时呢,这里毕竟是云雷山下云舒子前辈的道场,不管什么妖魔鬼怪都不敢在此造次。
“虞清知。”
“虞清仪。“两人下来纵身跳下,见礼报了名字。
虞清知一下来就盯着那个桌子上的纸张仔细看,倒是虞清仪,一双眼睛落在卫莱身上,良久这才轻轻哼了一声,目光重新落在了那个躺在台上的女子,轻轻地发出了“咦”的一声。
这次,跪坐在地的男子似乎已经没了兴致,根本不搭理两人,只是继续跪坐对着桌子,一言不发。
“诶诶,这是谁的船啊,挂在集市的上头,也不怕掉下来砸到人吗?”这是,一个老汉跑过来,身形矫健,三步两步奔上台,手中拿着一根烟枪,指指点点。
虞清知想要说什么,但虞清仪倒是抢先一步,歉声道:“初到贵宝地,考虑不全,是我们唐突了。”
说着,飞舟就这么缓缓飘到了台子的正中。
这时正好风云突变,一团浓重的乌云卷来,毛毛细雨缠绕其中。飞舟缓缓飘过来,倒是正好罩住了台上几人,免得细雨落下。
虽然台上几人都是修仙之士,早已不惧炎暑雨雪,但是此番看向虞清仪不免多了一分善意的神色。
老汉不再理会这个飞舟,只是目光落在那个奄奄一息下的女子,轻轻叹了口气:“文维光,你已经跪坐在这里约莫有一月了吧。这又是何必浪费时间呢?修仙之人,不都是时间珍贵么?”
“竟然是文维光!?”虞清知闻言,惊了:“你天资出众,乃是一代剑仙胚子。何必沉迷于女子于此?这天下之大,你若是要美貌女子,什么要不到?”
虞清仪也在一旁嘀咕嘀咕了什么,卫莱听不太仔细,只是着重地看了一眼文维光。
“为所爱之人求一线生机,别说一月,就是一年,十年又何妨?”文维光平静地说着:“天下之大,若是没有两情相悦的心爱之人,哪怕最美貌的人在眼前又有何意义。修仙之利,若是连自己所爱之人都救不活,那成了一代剑仙又有何用?”
“但是,你却是救人救晚了……”那老汉摇了摇头:“她得了伤寒之症,久未能治,以至于躯体孱弱到奄奄一息之地步。你虽然最后发觉,用名贵珍奇药材吊住了她的性命,暂时封存了他的生机。”
“但是……她终究只是一个凡胎普通人,纵然当世神医在此,也无处着手。她就犹如冬日的一枚雪花,飘在空中尚且无碍,但一落在手中,就瞬间化了。”
文维光目光黯然,轻声道:“我愧疚的也正是于此,虽然给她金银足够,衣药不缺。但是一旦修炼,就沉迷其中,无法照顾爱妻。竟然连一个伤寒都无法及时治疗,以至于酿成如此症状。我如何还能修炼得下来?”
“这方圆万里之地,我已经走遍,听闻云舒子前辈器物无双,乃是当世修仙奇人,或有妙法。还请老丈援手。”文维光显然明白眼前的老汉不是凡人,郑重见礼。
老汉苦笑,忽然间大袖轻轻一飘。
刹那间,天地变色。
原本乌云萦绕的雨落之地变得天清气爽。
原本人潮拥挤的集市一瞬间变得空旷无人,只有极远处才见人烟鼎沸。
原本简陋的台子,这会儿却是变成了一个雕梁画栋,装饰典雅的高楼大厅。
“没错,贫道便是云舒子。文维光,本来,看在老友的份上我是真的希望你早点绝了红尘情心,以免耽误你修行之事。但是今日见你吐字句句肺腑之言,我就与你直说了吧。要说我云舒子阵法符箓,那的确是有些见解。”
“就如这幻世之阵,分身之术。都有几分火候。可是……要说救一个凡人,这却如何着手?你也是要冲击金丹的人,知道普通人的躯体是如何的孱弱,更何况还是一个病重之人。哪怕用灵力去了病根,这人也死得彻底了。”
云舒子话音落下,倒是让卫莱好一阵惊讶难言。
万万没想到,刚刚那看起来人烟繁茂的集市,竟然只是这云舒子的幻术阵法!
只不过,这文维光却是求错了人。
就仿佛带着一个病重之人闯进了一个建筑工程学院要治病,实在是南辕北辙。
虞清知与虞清仪在一旁窃窃私语,更有虞清仪,不时朝着卫莱瞥了几眼,搞得卫莱一头雾水。
文维光仿佛早有预料,站直了身子,躬身道:“我明白。若是前辈能够出手,请前辈为内人布下小型的光愈大阵。”
“也许现在没有良药可以对症,没有针对性的功法可以为普通人疗伤治病。但只要有前辈的光愈大阵,就能保住一线生机。”
“到时候,没有良药,我去研制。没有良医良法,我来学。总有一天,我能救得下她!”
云舒子面色终于有一些动容,一遍的虞清知与虞清仪也沉默肃穆。
就连卫莱,也反应了过来。
这所谓的光愈大阵,乃是一种辅助性阵法。一般只有大国才拿得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