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铃本以为像主子这种特立独行而且容貌美艳的女子应该不怎么受同性待见,然而结果出乎意料,她的同性缘似乎并不比异性缘差……
等等,是不是异性缘反而要差一些?铃铃心里默默衡量。莫不是现在的男人大都不喜欢这一卦了?
铃铃看着枉城这位王者,对方的眼睛由始至终都黏在自家主子身上不曾离开。所以,果然还是强者更有品味吗?比如宗主?赫城主?幕王爷?
“本王是枉城之主,名,那离遵。”对方自报家门。
宫九歌颔首:“幸会。”
礼数做了周全,宫九歌转对店老板说:“衣服合身,多拿几件一并结账吧。”
店老昂茫一并算了价钱。
“给姑娘打个折,别人问起的时候,想姑娘随口提一提小店。”老板说。
期间那离遵并不放弃和人搭话,“姑娘可是从幕国那边来的?都说幕国出美人,果真名不虚传。”
宫九歌看着面前气势逼人的俊美男人,说:“我等从洛国过来,此番前来是为了寻亲,若有叨扰之处,还望王上见谅。”
洛国?那离遵沉吟。
“枉城不久前失窃,所以对外来人员管控严格,如果是长期呆在枉城,便需要呆在王宫里。”他说。
这是哪门子道理?铃铃无声询问阿季。
阿季低声说:“属下不久前听说过此事,但是不知真假。”他说的是失窃一事。
“既然是枉城的规矩,入乡随俗,我等定会遵守,”宫九歌听到阿季的话,表态,“只是此前还有一件事。”
她说:“刚到此地,可否容我等传封家书回去?”
那离遵想了想,问她:“可是要报平安?传信可以,但是要经过检查。”
宫九歌笑说:“可以,只是给我夫君报个平安。”
对方脸色忽然就变了,上下打量着她,明显是不信:“你已经有了家室?”
“对,”宫九歌非常坦然,“成亲几年了,第一次离家这么久,他怕不是要挂念。”
那离遵的情绪从先前的失望,逐渐变得坦荡,继而眼里划过了然。
他说:“便是家书,也是要经过检查的?”
宫九歌爽快应下。
已到,勿念。
四个字的信,如她所言,真的只是在报平安。既然要检查,就要避免在内容上做文章。
宫九歌说的地址是宫家一个不起眼的分支,那离遵将信取走,向她作保会将信送到,并且亲自带他们前往住所。
“主子,”铃铃担忧地问,“真的要去?”女子天生直觉敏锐,对方身份尊贵却对主子殷勤备至,而熟知自家主子脾性的铃铃并不觉得这是件好事。
“还有更好的选择?”宫九歌问。强龙尚且不压地头蛇,而且对方的行径应该不单是在针对她一个人才是。
那离遵在知道了对方已是**的情况下,热情略有收敛,但仍安排的面面俱到。
“伊姑娘说来此寻亲,不知道本王可能帮得上忙?”
“说是寻亲,其实不过是碰碰运气,”宫九歌直言说,“听人说,我的父母曾在枉城待过一段时间,我过来看看。若是找不到,便去别处。”
原来是这样。那离遵说:“若是本王有帮得上忙的地方,姑娘尽管开口。”
“先谢过王上。”宫九歌态度疏离,便是致谢也毫无变化。
三人在王宫暂且住下,宫九歌循着线索找到宫铭的商铺,那是一处卖粮食的店。枉城最缺的便是粮食,最贵的也是粮食。
“原来这处粮店竟然和令父母有关。”
宫九歌看着和她一同出来的那离遵,冷冷开口:“枉城对外人的管控竟然这般严格?需要王上亲自监管?”
那离遵并不在意对方的排斥,解释说:“洛国是枉城的友邻,伊姑娘既然是从洛国而来,本王便要尽到这地主之谊。”
身边跟这么个人做什么都束手束脚,等到了粮店,老板一看来的人竟然是王上,店里的人黑压压瞬间跪了一地。
那离遵让他的子民起身后,对老板说:“这位姑娘从洛国来寻亲,她的父母与你这家店颇有渊源,你可知道些什么?”
宫九歌:……
店老板抬起头,看到宫九歌的容貌,怔愣片刻,他说:“我这家店是从我爹手里继承过来的,并不清楚过去的渊源……而我爹,也过世了。”
“那敢问,老板有没有在店里见过容貌出众的常客?”宫九歌追问。
老板细细回想,说:“我小时候倒是遇到过,来客是个男子,我爹与他关系很好。”
男子?
“只是那时太小,也记得人长的很好看,但是长什么样,现在已经想不起来了。”老板说。
一条线又断了。
那离遵看着在思考的宫九歌,没有出言干扰她。
“打扰了。”宫九歌留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开。
那离遵随后跟上,问说:“可有你父母的画像?或者他们的名字?”
宫九歌摇头:“从小便不曾见过他们,后来被带回去,家里也不曾留有他们的画像。我对我的父母,说起来,竟是一无所知。”他们似乎不曾给自己的孩子留下一点念想回忆。关系最亲密的人,偏偏也是最不了解对方的人。
那离遵闻言不解:“既然不曾见过,那他们定然也不曾尽到养育之恩,你又何必千里迢迢来找人?”
宫九歌回头看了眼粮店的牌匾,那字迹何其熟悉,仿佛她要找的人与她只有寸步之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