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妇仔细辨别画上的人,“唉,还真挺像的。”
宫九歌只觉得一时间惊喜从天而降。
农妇想了想,问:“他是不是叫明什么?”
宫九歌眼睛一亮,“您见过他?”
农妇说:“偶然见过几次。这人的事儿搁十几年前还闹得挺厉害的,当时俺们那女将军非要嫁给他,但好像是他没同意吧,这女将军到现在都不曾嫁人。说来吧,这将军可是难得的美人,而且武功高强,还打得了仗……”
后面的话都是在讲女将军如何如何的好。
农妇说累了,从自己的担子里摸出个果子,咔嚓咔嚓,大口吃着。
“俺也是后来才听说,这美男已经成家了,照说这女将军的能耐,多迎几个男的进门也不是个事儿,偏偏她还想上门去做平妻。这美男的娘子好像也有几分能耐,把男人管的死死的,就是拦着不让女将军进门。”
民众多爱八卦,农妇口中所言也是当时人们所传,宫九歌听了一会儿,问说:
“大姐说偶然见过几次,都是在哪见到的?”
农妇答:“俺那会儿刚嫁人,在乡里见过几次,俺当时还夸他俊了。”
宫九歌随口问说:“大姐每天都过来卖菜,家离城里远不远?”
“不远,就在扈堤乡,也就七八里地,每天走两步补贴家用。”
扈堤乡。
农妇又唠了几句家常,挑着担子走了。
宫九歌顺着来时的路回去,等快要到王宫时,一匹疾驰的马失控地奔往她的方向。马上的女人高喊:
“前面的人让开!”
宫九歌后退几步将路腾出来,眼看马就要撞过来了,旁边二楼的窗口看热闹的人挤在一起,窗口一个孩子不慎,失足掉了下来。
妇人凄厉的惊呼声引起众人的关注,眼看烈马就要冲过来,宫九歌把手里的东西一扔,将孩子接下,同时,烈马擦着她的手臂而过,留下一地狼藉。
宫九歌感到小臂有片刻失觉,差点没将手里的孩子掉了。
烈马奔走了一段路,驾驭它的人终于将它降服。马上的人跳下马背,往宫九歌这边走来。宫九歌怀里的孩子已经被吓傻了,反应过来后哇哇大哭起来。孩子的母亲挤开人群过来,死死搂着自己的孩子。
“谢谢,谢谢你。”夫人语无伦次,搂着孩子一直道谢。
旁边有路人将宫九歌的东西递过来:“这是你的东西。”画卷,还有完完整整的大苹果。
路人说:“刚刚我就在你旁边,随手接住了。”
宫九歌道了谢,将东西拿回来。见那孩子还在哭,将手里的苹果递了过去。
年幼的小娃娃看着大苹果,很快就止了哭声。
“你们怎么样?有没有人受伤?”烈马的主人声音传过来。
宫九歌还不觉,但很快就有人认出了来人。
“是将军!”
“还真是啊!”
这位女将军在枉城有着极高的人气,这次的意外并没能让她形象有损。女将军原珂面带歉意,走过来说:
“刚刚便是你救下的那孩子?”原珂站在她身后,笑说,“这次还要多谢你了,不然……”
她的话卡在了看到宫九歌正脸的那一刻。
宫九歌在听到“将军”这个称呼的时候便有了想法,直到二人正面对上,这想法彻底变成了真相。
女将军看着三十有余,明明是赫赫有名的大将军,偏偏长了一张秀气的脸。因为职位的缘故,她的身形偏壮,眼尾带着久经风霜后的细纹,偏铜色的肤色让她有种健美的味道。
“宫铭?”几乎是不假思索,这个名字从女将军嘴里脱口而出。没有怨恨,没有惊讶,她的语气里只有疑惑,似乎是不相信为什么能在这里看到这个人。
宫九歌也没瞒着,迎着她的视线,直言问说:“将军认识家父?”
“家父?”原珂上下打量着她,眼底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也是有路人知道过往一些八卦的,“原来她是当初那个美男子的女儿?”
“果真神似其父,貌若仙人。”
原珂自然是听到了这些话,先吩咐了下人将马牵回去,这才转对宫九歌说:“换个地方说话?”
宫九歌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位名扬枉城的女将,对方除了最初的疑惑,她的眼底就只剩下了兴味,那是对待满意物什的一种情绪。
宫九歌扬唇,回以一笑:“好。”
二人就近找了一处茶楼,这里的茶是精贵物,端上来的茶水品相并不好,但是价格非常可观。
“怎么?”原珂率先道,“你爹娘这都走了多久了?我算算,十四年了,怎么不见他们回来?”
过去了十四年!这一时间段重复证明了当初的宫家夫妇还活着的事实。
“只是想来父母的故居看看,可来了后发现找不到路了,只能找知情人到处问问,”宫九歌看着面前的知情人之一,笑说,“不知将军可否方便带个路?”
原珂看着这个瘦弱到她用力就能拧碎的人,对方自来熟的程度出乎她的意料。
“你为什么会觉得本将军会帮你?”
宫九歌像是没听懂,笑了笑说:“既然将军不方便,那将地址告予我,我自己去。”
原珂不知道她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的,索性把话挑明:“本将军不会带你去,也不会告诉你在哪。”
宫九歌没料到她这么直接一般,脸上有几分错愕。然后,她点头,从衣袖里掏出几两银子。
原珂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