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次出师不利并没有打击到阿子,她很快便物色到了第三个筹钱人选。
“阿甲哥,”阿子掰着门框探出头来,“你在忙吗?”
甲将肢体重新安了回去,看向门外的人:“有事吗?”
阿子吐了吐舌头,抬脚迈进屋里:“阿甲哥,我想找你借点钱。”
甲抬了抬眼:“可以,我这儿还有八十多钱,你先拿去用吧。”他把钱袋掏出来放在桌上。
“八十多钱?”阿子手指点着唇,心底盘算着这是多少,“那,多少钱是一百金?”
甲:“百钱一银,百银一金,你自己算。”
阿子:……好像是个不得了的数字呢!
阿子:“阿甲哥,如果我需要一百金,向谁借可以借的到?”
甲听到这个数字恍惚了一下。
“两条路,”他回过神来,正色说,“第一条,打家劫舍;第二条,白日做梦。”
阿子跺脚:“我说真的。”
甲:“我也没开玩笑啊!”
“当然,”他补充说,“打劫一般人家的家舍你可能也筹不够,还是第二条更可取。”
阿子焉了。
甲:“所以那八十多钱你还借吗?”
阿子扁嘴:“不借了。”
甲满意的点点头,把钱袋收了起来。
“不送,慢走。”
阿子骂骂咧咧地走了。
“阿己姐姐,”阿子大眼睛扑闪,将筹钱的希冀放到第四个人身上,“你在做什么呀,我帮你好不好。”
己将清洗好的衣服晾了出去。
“谢谢阿子,我已经弄完了,”己擦了擦汗,问她,“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阿子鼓着腮帮子,嘟囔说:“就不能想姐姐么?”
己笑了:“好,阿子说什么就是什么。”
阿子找了个椅子乖乖坐了下来。
“我今天去找阿戌玩儿了,”阿子笑说,“她给我讲了好多外面的事。”
一起长大的人,阿己如何能不明白阿子的心思。
“你啊,可别想着偷偷溜出去才是。”
阿子心虚不已:“人家才不会呢。”
两个女孩子又说了会儿贴己话,阿子不动声色地将话题移到自己的目的上。
“阿己姐,你说,如果我们想要一百金,容易吗?”
贫民窑里,家徒四壁,老大扛着锄头回来,卸下汗湿的头巾,老二端来粗粮馒头,二人一人一个拿着啃食。
老二问:“你说,咱怎么才能挣个一百万?容不容易?”
阿己此时尚且不觉,她理智回答:“这个,不太可能。”
阿子垮了脸。
“这么难吗?”
阿己说:“我们现在没有收入,一百钱都不一定拿得出来,一百金更是差远了。”
阿子黯然。
“唉,在她走之前,”怕是筹不到一百金了。
阿己听到了前半句:“你是说戌?”
阿子点头。
己说:“阿卯就要做出焕颜水了,戌想必这两天就会动身。”
“焕颜水?”阿子看着她,面露不解,“她要焕颜水做什么?”
阿己眸光一闪:“许是担心身体的异样吧。”
阿子眼睛一亮,她知道那一百金从哪来了!
直到辛拿来焕颜水的那一天,阿子都没有出现。
“焕颜水,”辛把东西往宫九歌面前一放,“等身上有了腐败的迹象,洗澡的时候滴几滴进去泡一泡就行,很管用。”
那是一个成年人手掌大小的收颈瓷瓶,莹白的瓶身发着柔和的光晕。
宫九歌将瓶子拿起来,道了句谢。
“我有什么可以帮得上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客气,”辛说,“说来惭愧,你千里迢迢过来,我也没法提供出阿爹阿娘的下落,不过倒是可以指个方向给你。”
他念了个名字,宫九歌眸光一晃。
辛等人安排了马车送她离开神王阁。
“下山的时候,别下马车。”他叮嘱说。
宫九歌点头,转身进了马车。
远远的,一个赤色的身影矗立,看向人群聚集的地方。
“那个就是新来的实验品?”楚惊凰问旁边的人。
旁边的人应了声“是”。
楚惊凰半眯着眼,远远看过去,那背影竟然还有几分熟悉。
宫九歌这厢上了马车,车帘不经意间晃动,她正好对上马车外辛的目光。
“去找轻枉,他定然知道些什么。”
这是辛给她的线索。
“轻枉。”宫九歌默念着这个名字,当初在游记上看到的,就连赫无双都评价过此人。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人,竟然也和实验品们有牵扯。
“我知道这个人哦。”声音幽幽的从马车下方传来。
宫九歌挑眉,一把将地面的毯子掀开。马车下方有个放行李的空位,因为宫九歌没有行李可带,所以那个隔间也没人打开检查过。
木板被揭开,露出了藏在里面的人。
阿子冲她嘿嘿一笑。
“哐当”一声,木板重新被扣上。宫九歌脚踩在毯子上,压制住了想要爬出来的人。
阿子敲了敲地面:“放我出去啊!”
宫九歌声音薄凉:“钱筹到了?”
下面没了声音。
“没筹到就回去。”
阿子鼓着腮帮子,开口抱怨:“真不近人情。”
宫九歌:“要不我喊一声,让他们带你走?”
阿子声音闷闷地:“你先让我出来。”
宫九歌把脚挪开。
阿子掀开木板钻出来。
“我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