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国来使几乎是同一天,一前一后到来,二长老带着音妺去了,洛国这边,则是宫九歌和三长老一起。
“少宗主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洛国来使是一个矮胖子,脸上堆着褶子,像是要笑成一朵花,“这世间怕是少有像少宗主这般能文能武的佳人了。”
宫九歌并不领情,冷冷地甩出三个字:“说正事。”
来使脸上不见囧色,还如她所愿跳过了寒暄。
“在下此番奉命前来,是想让少宗主代替贵宗宗主一职,前往枉城解决封印被破一事。”
生怕她不答应,来使接着道:“此时事关重大,非少宗主不行,吾皇的意思是,还望少宗主顾忌天下子民,愿意出手相帮。”
三长老怒视来使,简直气到说不出话来。
洛国皇帝算什么东西,他的意思?他什么意思?上门烧杀抢掠一番,拍拍屁股走人还不忘给他们编造莫须有的罪名,现在到了用人的时候,还好意思腆着脸来!
三长老此刻只想将来使就地斩杀,让其余人将他的头颅带出去给那洛国皇帝。
却闻宫九歌在他爆发前开口了。
“来使所言甚是。”她说。
三长老蓦的瞪大了眼,不敢相信地看着宫九歌。所言甚是?他说了什么你清楚了吗就说是?!
宫九歌没去管三长老,对来使道:“实不相瞒,本少主虽有心带忘书宗出力,奈何事不遂人啊!”
来使没料到她这么轻易就答应了,听到她最后一句,来使追问:“少主可是有事不顺心?”
宫九歌点头道了句是:“我等虽有心,世人却不见得领情。”
来使不解:“少主此话怎讲?”
宫九歌说:“阁下难道不知道外面传的沸沸扬扬的事么?便是有关我忘书宗与沐族的恩怨。”
“外人皆传我忘书宗为贼子,我等实在是羞于见人,所以不敢出门。”
来使没料到是因为这件事。说真的,事实真相大家都心知肚明真相,无非是想找个拉忘书宗下台的借口,不明白状况的也就那些人云亦云的平民了。来使万万没想到,这事儿有一天竟然被受害方拿来堵他。
来使也不是个好打发的,眼睛一转便有了主意:“少宗主莫急,等少宗主将封印一事完美解决,将功补过,世人定会谅解之前的误会。”
他巧妙地用了“误会”一还是摇头:“不可。”
虽是拒绝,但她也很快给出了理由:
“若是宗主还在,区区封印自然是小菜一碟,但是本少主虽得了真传,论法阵上的造诣,普天之下,舍我其谁,”论自夸,某人也是王者级的人物,“但是,本少主出手保守不说,还怯头怯尾,难当大事,世人留言如刀,本少主实在难以克服。”
她先是说了自己的法阵在夙壹之后无人能敌,其次便是她不去的“主要原因”。
见来使犹疑,宫九歌接着叹了口气,手指仿若无意地轻点桌面:
“若这只是一场误会,本少主定然没有后顾之忧,以洛皇的名义出使,洛国在大陆的声望也会更上一层楼。”
“可惜,”宫九歌似感慨叹了口气,“本少主终是没了这大好的机会。”
若这只是一场误会——
这句话给了来使无形的暗示,来使头脑忽地放空,此时内心只听得见这几句话。
是的,如果这是一场误会,那就皆大欢喜了。
来使浑浊的眼睛逐渐清明,他起身对宫九歌道:“少宗主的意思,在下懂了,这便去和吾皇回禀。”
旁观三长老云里雾里,他已经从一开始的愤怒不解,变成了不明所以。
等等,少宗主说啥了你就懂了?她那话你要说给洛国皇帝听了,难不成你洛国还想要倒戈不成?
“少宗主,”三长老觉得奇怪,在来使走后,他张了张嘴想要多问几句,却见宫九歌眸子一凛。
“谁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