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早?
宫九歌抬头,看着烈日中天,陷入了深思。你刚刚说,山路什么时候开放来着?
“是叫的早了些,”幕初筵也幽幽道,“少宗主现在回去睡一会儿,我们也拿的到头名。”
宫九歌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不好意思,我一人难饰二角。”
苏止棘想起来怕是还有宫家那边需要她出面。
“唉,不说了,”宫九歌叹了口气,“先走吧!”
果然如幕初筵所说,他们一行还未靠近,就看到同辉台的方向黑压压的一片,尤其是人为开辟出来的那条小道,更是挤满了人。
宫九歌惊呼:“蚂蚁上树?”
这形容无比贴切,远远看着过去,可不就是一大堆蚂蚁争先恐后么!
挤在前面的全是各势力推出来“占位”的人,实力都排的上台面,宫九歌像幕初筵拿了件宽大的斗篷,便独自跳下了马车,往人流的方向而去了。
说真的,来参宴的人,这么不紧不慢,还没有任何安排的怕是屈指可数,就连几个古族都安排了人手,忘书宗着实心大。
其实三长老之前是向苏止棘提议过的,苏止棘想都没想便拒绝了,三长老便也就此作罢,想着封印一事到底埋没不了忘书宗,安慰自个儿位置前后并不重要。
宫九歌下了马车,四处张望,终于找到了宫族的人,铃铃也在其中,她挤开人群过去。
铃铃眼下正抱着一白,是宫九歌前几天塞给她的,林萧知道她的底细,几人正聚在一起商议登顶一事,最后决定让林萧出面。
本来安分的一白突然察觉到熟悉的气息,身子挣扎着想要挣脱铃铃的怀抱。
“一白。”铃铃低唤了一声,示意它安分一点。
一白在她手松的当儿,从她怀里跳了下去,直奔后面的宫九歌。铃铃还不待看清一白去了哪儿,就被一件斗篷从头罩到了脚。
宫九歌看了林萧一眼,打了声招呼。
“人我带上去了。”
林萧看着突然出现的人,还不等他问问清楚,就见眼前的人脚下腾空,瞬间跃出人群,少有人注意,陡峭的岩石上多了两个人影。
宫九歌手攥着一根枯藤,另一只手承载的铃铃的重量,铃铃此刻得以回神。
“主子。”她唤了一声。
宫九歌脚下拟着两个逆风的法阵,经刚刚试验效果不是一般的好。
“抓紧了。”
铃铃靠着她近了,脚下也恍然轻飘飘的。
“是。”
宫九歌几个借力便攀着陡壁的山岩超脱了羊肠小径上挤着的人一半路程,她自然而然地在山路上停下,和铃铃往上方而去。
“主子,”铃铃问她,“属下要一直如此扮相吗?”
这个问题,宫九歌之前也想过。
“本来想着在山下换过来,不过我这个身份是非太多,只得将此事再往后推上一推。”
铃铃心里跟个明镜似的,知道宫九歌是怕她应付不来为此受害。
二人一前一后登了顶,一白仍由铃铃照看。
等宫九歌到了场,发现上来的人还不少,东道主洛国先不说,缥缈城几乎是全员到齐,幕国紧随其后。
洛玄奕在上首看到宫九歌登顶,心中不免讶异,因为他今早是真的没看到忘书宗的人候在山下。
这么想着,他也:“起晚了,来的迟了些,太子莫要见怪才是。”
她是第十三个上来的,铃铃代表宫家算是第十四个。前面除了满员的一城一国,剩下的人多少都取了巧。不过能在这种情况下取巧,也是实力的一种象征。她说这话,不知旁人听了该道一句狂妄,还是其他什么。
宫九歌在点缀着宝玉的宽大椅子上坐下,丝毫不畏旁人打量的目光。甚至偶尔对上赫无双,她还能回以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