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一群“凶神恶煞”的修士,宁缺挺起胸膛,怕么?
在被璇帝施虐之后,他就再也什么都不怕了!
“要杀要剐,来吧!”
他不后悔来到这,也不想到底什么样的路是正确的,做了便是做了。
饶是他这一副不屈的模样,距离他最近的立于剑端之上的白衣男子略微赞赏的点了点头。
他感叹这目光,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我辈修士要是能都如他这般通彻透明,前路坚定,也不至于被仙朝打压这么多年,哪里轮得到他天帝统御诸天万族几十万万载?
“大师兄,怎么办?”
后面的师弟问到。
宁缺内心丝毫不惧,铮铮傲骨,烈胆雄心,宛若冲天之竹,势不可挡。
不过心底却在思索,这被唤作大师兄的人想来应该是这里最有威望之人,四周的人都在看他的注意。
大师兄白衣似雪,刚正肃然的脸上没有丝毫瑕疵,仔细看他,好似和天地融为了一体。
“各位师兄弟稍安勿躁,你们看他手中的传道玉佩。”
众人听闻,向着宁缺手中看去,那代表万宗仙盟的传道玉佩已然激活,从中亮出微弱的光芒。
“他……他竟然已经加入了仙盟?”
“哎呀,糊涂呀,放着这么一个先天灵宝不要,居然收了他,后悔去吧。”
“可惜可惜,想那传道玉佩才刚激活,怎么没被我遇见呢?”
大师兄又道,“大家不要忘了仙盟条约。”
“散了散了。”
“既然大师兄都这么说了,走吧,继续招收新弟子。”
所有人一哄而散,不过尚有一部分人依旧目光火热,恨恨离去。
宁缺听到他们谈话,心想这仙盟条约是什么,竟然能约束这么多人。
那些白衣弟子接连飞走,没人多说什么,只剩下大师兄一个人,他依旧细细打量着宁缺。
良久。
他道:“这位师弟,我有一问不解。”
宁缺恭敬的抱拳,“师兄尽可道来。”
大师兄略有犹豫,他道:“你在面对天帝时,心中在想什么?”
他这一问可算是问到点子,当时还就真没有想那么多,毕竟是在做梦嘛,而且那老家伙嘀嘀咕咕半天,说了些搞不懂的话,他反手就特么是一刀……
“师兄,我未曾多想,他让我砍,我便是砍了。”
大师兄眉头一皱,“可曾心中有愧。”这样胡乱的杀人,别说是天帝,哪怕是小动物,心里也会沾染情绪吧?
宁缺如实道来,“无愧矣,自然一刀。”
大师兄心中了然,难怪他的眼神那么纯粹,丝毫没有畏惧,他不去想为什么,也不去思考结果如何,更不想未来。
大师兄一时间明白了,一身灵力翻滚,他吐出一句话来。
“道法自然。”
修士,便是与人争,与天地争,与道法争,本就是逆天而行,何苦要去想那前因后果,今世前生。
做了,便是做了!
这才是修士!
“多谢……”
大师兄略一躬身,他走的是自己的道,对那斩杀永恒之秘不敢兴趣,如果可能,将来他相信自己也会斩不朽!
宁缺看不到灵气,不知道他的一番话让这大师兄有了小小的突破,只是感觉他的气质似乎有了不同,怎么说呢,现在是如沐春风,没有那种严肃之感。
大师兄向着后面的师姐走了过去,递给了她一道法卷,那师姐脸色绯红,看到法卷后更是兴高采烈。
宁缺不知道二人说了什么,大师兄对他点了点头,飞向了自己宗门的位置,和师弟们打成一片。
师姐走了过来,兴奋还没有完全过去。
“走吧,今年我们已经招够了人,该回去了。”
“哦,好。”
宁缺大概猜测是仙盟的条约问题让他机缘巧合之下获救,不过更多的感谢是这师姐神经大条,给了他机会。
缘,就是这样而来。
师姐从储物袋里面取出一个酒葫芦,噜噜噜的喝了两口,把它丢了出去,瞬息之间酒葫芦变作三丈大小。
她抬手一招,宁缺自然飞了上去,两人驾着宝葫芦离去。
宝葫芦冲过云层,入眼的是无垠星空,满目琳琅,宁缺死死的抱着她的腰,太高了,受不了,风也很大,感觉随时都要被吹下去。
两人稍显沉默。
宁缺有很多疑问,不过现在不敢惹恼了她,只能放在心里,以后寻得合适的机会再说。
“你真幸运。”师姐开口。
“嗯……”
“有大师兄保你一命,否则的话回去师傅也不会放过你。”
“师傅吗……”
听起来有点不妙啊。
“他给了我们宗门十年的俸禄,师傅或许会网开一面,但你要修道,那就可能有点麻烦了。”
“师傅他……很严厉吗?”宁实在想不到这种情况找什么词语形容这未见面的师傅。
“什么严厉不严厉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很扣,知道你是宁缺后说不定半夜就把你打晕了,拿去卖掉。”
“啊?”
这师姐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非常严肃。
她又道,“万宗仙盟已经从仙朝独立了出去,天帝已死,应该还有更多的势力不满统治,各处星域已经形成战场。”
“要是师傅没有把你卖掉的话,短时间内你应该不会出事。”
“大师兄说他会把今天这事瞒下去,但人都是有私心的,谁也说不准什么时候会变心。”